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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案零三（第2页）

仵作正在临时隔开的一间存放文卷的书房里检验尸体，看着一具赤条条的、略显斑驳的尸体放在两张拼在一起的书桌上，仵作正在用一根黄铜的针一样的东西去探入尸体的鼻孔中。

跟进来的商燿没管李仲到怎么问仵作，而是直接上手去触碰尸体，这让杨绽蓉很是光火，立刻把他扯过来，“你干什么？而且你要验尸也该先洗手啊！”

李仲到白了他一眼，“就是啊，你这样不是耽误仵作验尸吗？”

商燿说道：“这人死了不过两个时辰，而且是溺死的。”

李仲到哈哈大笑，“你不过是因为一点歪门邪道被看上，觉得你有点用处，侍卫亲军才会雇你来帮手？你们典狱司不过是监督，真正查案的是我们大理寺！你上来就说了死因和时辰，那可能是真的吗？”

仵作把探针在白纸上抹了抹，边看边说：“他说的是真的。”

李仲到回头看着仵作，“你说真的！”

仵作点点头，“尸斑一触即散，抬手恢复，最迟也迟不过三个时辰。口鼻之内有泥沙、水沫，是溺死的。”

李仲到脸在抽动，杨绽蓉和冷霄更是刮目相看，只有商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绕着尸体瞧了瞧。

不对，不对！

杨绽蓉本来并不强的疑心顿时升腾起来，之前还觉得这个“山药”只是耳聪目明，加上和官府打交道多年，所以熟知一些查案的门道，可是他居然一眼就看出了死因，而且上来用了仵作才懂的学问判断了时辰，这可不是一般的贼啊！

李仲到又问仵作有没有其他的，仵作抬头看看他，“还要看的话，就得剖开了。不过我看过了，眼底、嘴唇和指甲都无异状，尸斑的颜色也没问题，不是中毒。”

李仲到一时间觉得没什么颜面，也没话问了。

午间，三个人又一起下馆子了，商燿边洗手边问冷霄怎么就到了李仲到的手里，冷霄无奈地说道：“算了，这种人事安排一向不由人，我在他手下虽然学不到东西，但也逼着自己去管事，算是有点长进吧。”

商燿笑了，“就这？这长进我宁可不要。”

正说着，商燿擦着手，冷不丁看到杨绽蓉，也不知道她那是什么眼神，和钉子一样，盯得心里毛毛的。商燿笑脸都僵住了，“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花啊？”

杨绽蓉一言不发，一来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二来也奇怪，那个水坊的秀秀如此古怪的脾气，怎么就和这块“山药”亲呢？

商燿看杨绽蓉没有反应，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能扭过脸去，和冷霄小声说道：“她是不是有事啊？”

冷霄摇头，“女儿家，谁知道。会不会是因为案子？”

商燿笑了，“这个案子比之前那个还简单，唯一的问题就在于那花瓣和香气，你是闻到了的，你说说，和秀秀的香像吗？”

冷霄想了想，“像，又不像。”

商燿说道：“我就是个白痴，居然问一个男的香料的事。”

冷霄说道：“其实味道相似，本来也不一定的，但是真的冲鼻子，这就有可能是一样的啊。”

商燿满腹狐疑，“奇怪了，秀秀虽然性情凉薄，但也不是那种凶残的人，怎么会呢？我原以为她最多是隐瞒，难道有什么别的事？”

杨绽蓉突然开口，“怎么，在你的眼里，这个秀秀就不是凶手了？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

商燿看着杨绽蓉，“哎呦，大小姐原来你还在啊！我以为你魂游太虚了呢。不错，证据我没有，但是这个人我是相识的，我第一感觉她不是，不需要证据可以吗？”

杨绽蓉等的就是这句话，“好啊，你还真敢说！你和我老实交代，你在这青园水坊到底鬼混过多少次！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什么，但就是瞒着不说？”

商燿顿时觉得一头雾水，“这都是什么啊？我去鬼混？我鬼混什么？你不会以为我和秀秀是那种关系吧！你这脑袋啊！”

说着，商燿就轻轻拍了杨绽蓉的头一下，杨绽蓉本想一个擒拿拧断他的臭爪子，但还是忍下来了。“好，就算你和她什么事都没有，可你这么信誓旦旦的说话也得有证据啊，这到底是个人命官司，一点也不庄重严谨。”

商燿指着自己，“我信誓旦旦？我信誓旦旦了吗？而且这和庄重严谨有什么关系？我看你就是看秀秀不顺眼，又有证据指向她，所以就顺着线索针对她。你说我没有证据指证她，就好像你有证据能坐实她一样。”

商燿甩下毛巾伸手拿起筷子，“不是，我们点的菜呢？上菜啊！”

冷霄说道：“都别吵了，先顺顺气，带着气吃饭对胃口不好。来，喝茶。”

冷霄一边倒茶一边劝和着，看他们把茶水都喝了，又说道：“这个案子其实并没有什么，就是个醉酒失足落水，也看不出凶杀暗算的，查不出个结果，就应该当做意外。对吧。”

杨绽蓉想了想，也说不出什么来，“也是，这可怎么办呢？案子查不出什么，也确实像是意外啊。”

商燿说道：“其实吧，我也这么想，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对了，那尸体是有酒气的吧，刚才验尸的时候我就奇怪。”

冷霄点点头，拿起自己的筷子，“是啊，酒气。”

商燿放下筷子，捏着下巴，“奇怪了，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酒气、花香？是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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