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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疑心生暗鬼（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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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地问子成：“大王，你说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啦？夷儿听得很糊涂，你能为我说详细一点吗？”

子成轻轻地拍了拍我，沉默了下，然后说：“夷儿，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我是说，里伯又来吴国了。这次你不如跟了去，这是一次机会，以后，我也说不上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给你呢？”

我听了泪水就溢满了眼眶，赶忙起身跪在子成年前，惶惶然说：“大王何出此言？夷儿如果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大王可以指出来，夷儿可以改正，可是大王，不要将夷儿遣送回去好吗？大王若是将夷儿遣送回去，夷儿将何处去安身啦？”

子成道：“你不是还有里哥哥吗？他可以照顾你的。”

“大王。”我哭着说道，“你可曾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我已经是越国送给吴国的女子，作为进贡的贡品献给吴国的大王您的。可是你若是将夷儿遣送回去，这好比是将刚娶进门的媳妇休回娘家一般啦。大王，你让我回去后有何面目见乡亲？又何处去安身啦？还望大王能够体谅我，别再赶我走。”

子成没有说话，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我，似乎我说的话他在认真听，又似乎我说的话他没有听到似的。他只是那样出神地望着我。

“大王，你说话呀！”

子成并没有让我起身，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又说道：“夷儿，不是我一定要你离开我，回到越国去，只是我觉得，就算我再费尽心机想留你在我身边，可是我都无法使你的心留在我的身边。即使你的人在我身边，而你的心却始终不在我身边。你说，如果是这样，我留你在我身边有何用的呢？反而使你更痛苦。我说过我不但喜欢你，而且我对你心存感恩。因为我的命是你救的，所以，我就不想伤害你。夷儿，上次我给了你机会，但是你并没有离开。我虽然相信你是善良的，但是你的身后是里伯，是柳公公，是越国，所以我不得权衡周全，我不想让你成为别人用来拿捏我的棋子，你明白吗？夷儿，听我的，回去吧，回到越国去。你是个单纯率直的女子，这深宫里，充满了血腥，充满了杀戮，所以这里不是你能够待的地方。”子成说的很诚恳，没有丝毫怨恨我或者想给我使阴谋的征兆。我从他坦诚的眼睛里，看不出一点点奸诈的意思。

我相信子成肯定是听到了什么，或者是看到了什么。只是因为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他对我是怜惜的，并不想着去伤害我。

但是，既然我知道了子成的变化，我不可能就这么一走了之，我一定要问个明白的。

“子成，到底怎么啦？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要是不告诉我原因，我是不会走的。”我倔强地说，然后一扭身子，不再去看他。

子成没有说话，沉默，长久的沉默。我也执拗着不愿意开口，我们两个就这样执拗着。

子成终于忍不住了，但是他开口的时候，我感觉气氛是严肃的。他大声说道：“夷儿，你应该知道，这么多天来，我一直对你很尊重。我明明知道，你和绿桃和那几个女子，都是越国派来的，名义上说是来服侍我的，证明越国对我们是俯首称臣的。但是实际上，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对吗？但我尊重你的原因就是，我希望你能够自觉地留在吴国，陪在我的身边。因为我爱你，我喜欢你。在最初的时候，你也显得很高兴，让我错认为你是愿意陪在我身边的。可是，这几天我发现，你是身在我这里，而心却不在我这里。夷儿，你对我有恩，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难为你。所以，我给你机会让你从新选择，这没有错吧。”

“是的，没有错，你认为没有错，可是我却认为是大错特错了。你难道不想想后果吗？假如，假如我真的走了，那么我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活下去？更何况，我刚刚心里接受了你，你却要赶我走，这是不是对我来说太惨忍了？你说说看，子成，假如换做是你呢？你不愿意这样吗？”我彻底崩溃了，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我开始不停地哭泣。

子成被我哭得心软了下来，他走过来，扶起我，将我揽进怀里，柔声说道：“夷儿，只要你不想走，我是不想强迫你离开的。可是夷儿，你为什么要指使绿桃去暗中与里伯相见呢？为什么呢？你知道吗？当我看到绿桃从里伯处匆匆离开的时候，我的心就像是刀剜一样，我是那样的心痛，我才知道，即使我对夷儿再好，都抵不过里伯啊。但是夷儿，我爱你，我喜欢你，我感恩你，我就不想伤害你，所以，我想成全你和里伯的，我不是恶意，我是好心啊夷儿。”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嘛，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我对里伯已经是死心了，我的心完全地属于了子成，可是他却还是在怀疑之中。

也难怪子成怀疑，换做是我，我也会怀疑的。

我当时就想，果然不出我所料，唉，绿桃啊绿桃，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让你小心点小心点，却不想让人家盯上你，现在该怎么办呢？难不成我们得跟着里伯回家去吗？可是回去后，我们该到何处安身呢？我的家又在哪儿呢？

“大王，有些事情，即使眼睛看到了，也许是不真实的。既然大王如此怀疑我，就把绿桃叫来，问问他找里伯是为了何事？再问问她，是不是我指使她做的？大王不闻不问，就这样怀疑冤枉我，让我情何以堪啦？”我的泪水和我的话语一样，珠宝倒豆子，一气子就说完了。

子成听完后，怔怔地看着我，然后笑道：“夷儿，你怎么说话这样快，我不就这样说了一句嘛，你就这么对我说话呀，简直放肆极了。”

正说话间，绿桃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看到我正在哭泣，子成正在哄我，慌忙跪倒在地上，急急地说：“大王，请饶恕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和夷儿无关呢，大王你惩罚就惩罚我吧！”

我看到绿桃，气不打一处来，我狠狠地盯着她，她看了我一眼，羞愧地低下头，低声说道：“夷儿，对不起，都是我的过错，对不起。”

我愠怒地说道：“绿桃，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啦？给大王说说清楚。”

绿桃早吓得哭泣着，听我这样呵斥她，慌地磕头如捣蒜般，急急地说道：“夷儿，原谅我，请原谅我。我今天看到里伯在皇城宫内转悠，才知道他住在宫里。于是我就去找他，没有别的事情，是我太思念我干爹了，我从小没有爹娘，是干爹把我从小养大，可是我却被送来遥远的吴国，总是见不到他。每每想起他就心里酸涩的很。今天看到里伯，我就去找他了，不为其他事情，我就是想问问我干爹怎么样？问他的身体怎么样？真的，夷儿，我真的没有说其他的，再说了，我一个女子，能够说什么呢？夷儿，你要相信我呀。大王，这是我的错，你千万不要怪夷儿，夷儿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偷偷地去找的里伯啊。”

子成听了绿桃的解释，遂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如果是这样的事情，你可以大大方方地去问的，没必要偷偷摸摸地，让人看到起疑心的。”

绿桃连连磕头，嘴里一连声说着：“大王说的是，绿桃知错了，求大王原谅绿桃，不要怪罪夷儿，夷儿真的是不知道。”

子成伸出手，紧紧地揽着我，生怕我会真的走了一样。

“绿桃，你可知道，你这样鲁莽行事，不想后果。你知道吗？大王已经决定让我们跟着里伯回越国去呢？你这次做的事情可真是将我驾到火上烤呢。”

绿桃不敢相信我说的话是真的，她抬起头，惶惶然地看着我，又看看子成，忽然又磕头如捣蒜般地说：“大王啊，都是绿桃的错，你惩罚绿桃啊，千万别将我们赶回去啊，我们能够回到什么地方去呢？你将我们赶出皇城宫，就等于送我们上了黄泉路了，大王，求您开开恩啦。”

子成一直看着，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掉眼泪。少顷，子成缓缓说道：“你起来吧，绿桃，我不会怪责你两个。你们放心好了，但是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愿意离开的话，我会成全你们的。”

看来子成的决定是已经无法改变的，但是可以改变的是，他将这个主动权交给了我们，让我们自己来选择。

我一时间也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原因这样决定的。不过我想离里伯离开还要几日呢，不如暂不做任何决定，等我查明原因在决定离不离开。

于是我故意又说道：“绿桃，还不快谢谢大王不杀之恩啦。”

绿桃听了，慌忙磕头道谢。子成便让绿桃站起来，然后看着绿桃语重心长的说：“绿桃，不是我的心太狠，或者是我疑心太重，而是我实在想不通，都这样长时间了，为什么你还会和这个里伯来往这样密切。说实话，夷儿还叫里伯哥哥呢，她都没有这样着急地见他一面呢。这让我不得不想到夷儿，不得不联系到你是夷儿身边的人啊。”

绿桃慌忙又说道：“大王，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啊，我跟着夷儿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不了解我，还不了解夷儿吗？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夷儿吗？大王，没有的事情，千万不可以平白心生怀疑啊。大王。”

子成这才平静地说：“绿桃，你起来吧，不过我说出的话，还是算数的。如果你和夷儿真的想回去，现在就是个机会，但是如果这个机会一旦错过，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你和夷儿都想好了。”

子成说完，就对门外喊道：“蒲苇，蒲苇，人呢？”[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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