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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第1页）

圣诞节这天，布雷德利去拜会在宗德霍温的蒙哥马利。这位元帅脱去通常穿的军服，换上一身漂亮军服以示对布雷德利的欢迎。然而，换上这一身衣服，并不能掩盖他对布雷德利处境困窘的幸灾乐祸的神情。蒙哥马利发现布雷德利面容消瘦，疲惫不堪，蒙哥马利当晚向布鲁克报告说，&ldo;我对他完全开诚布公，我对他说，德国人确确实实把我们订得头破血流，假如说我们将很快转失败为大胜是徒劳的，这是一次地地道道的失败，最好还是承认。&rdo;蒙哥马利接着说，&ldo;阿登地区发生的这一切全然是他们自己的过失‐‐布雷德利让已顿推进得太远，其结果削弱了他的和北翼的战斗力。&rdo;敌人瞅准时机，充分利用，我军也便陷入困境。&rdo;蒙哥马利带着怜悯之情端详着布雷德利，他在一年前还未指挥过比他在突尼斯指挥过的军团更大的部队。&ldo;可怜的家伙！&rdo;他写道，&ldo;他真是一个老好人，整个的事情对他来说无异于一剂苦药九。但他表现出男子汉气概，承认失败，他是这样做了。&rdo;

布雷德利在蒙哥马利处仅呆了半小时，因为这必然是一次不愉快的会晤，布雷德利告诉蒙哥马利，已顿还没有使第一○一空降师在已斯托尼脱离险境，不过据称在战斗中歼灭了德军一百五十辆坦克。他想从南希到达巴斯托尼，只是担心如果没有更多的兵力，他能否推进得更远，很成问题。

蒙哥马利开始用布雷德利极为熟悉的腔调说话了，他说：&ldo;如果盟军要重新取得主动，解决当前兵力不足的困难，那么就必须缩短南翼战线，部队在南翼拉得过长，在北翼就可能被挤进一个强有力的冲压机内。&rdo;

晚饭后，布雷德利去看巴顿。他秘密地向已顿透露：蒙哥马利说霍奇斯的第一军在三个月不能投入攻势，只有巴顿的部队能这样做，然而巴顿的部队又太弱，因此建议他们应撤至萨尔‐‐孚日一线，甚至可能撤到摩泽尔。巴顿对这种预测感到恶心。

蒙哥马利仍然推迟由柯林斯的第七军团发动的反攻。他只计划进行一次有限的反攻，一次在德军伸出&ldo;小指头&rdo;的突出地段的反攻，把敌人挤出口袋，然后像在法莱斯那样穷追猛打。但是，企图对突出部拦腰大咬一口，这将是一场冒风险的战斗，霍奇斯也明显地要咬它一口。在霍奇斯12月27日的日记里这样写道：&ldo;在深夜时分霍奇斯将军仔细地审查了由柯林斯将军设计的三种可能的攻击方案，有两种是以巴斯托尼为目标，一是守住圣维持柯林斯将军坦率地在这些文件中提出他的要求：由于两翼暴露于敌。需要加强力量。在上两个星期内，霍奇斯将军两翼的苦头已经够呛了，鉴于这种情况，霍奇斯决定采取后一种比较保守的方案，&rdo;

突出部的两侧，巴顿因蒙哥马利为柯林斯的攻势所作准备十分缓慢而十分高兴。他认为&ldo;如果艾克让布雷德利重新指挥第一军和第六军，我们将能把德军一网打尽。我希望艾克能更像个赌徒，不过他肯定比蒙哥马利更是一头雄狮，至于就神经的坚强程度来说，布雷德利要比艾克更胜一筹。&rdo;毋庸讳言，在德军进行冲击前一段时间里，他犯了很大有错误，使第八军团处板为被动的局面。蒙蒂是个讨厌的卑鄙小人。&ldo;战争是需要冒风险的，而蒙哥马利却做不到这一点。&rdo;

艾森豪威尔和他的参谋们研究了进攻计划。凯&iddot;萨默斯比注意到&ldo;艾克的情绪有点低沉&rdo;。目前德国人显然已被阻挡住了，但是蒙哥马利仍像过去一样谨慎小心、送来了一封信说他没有进行反攻的兵力。但是在第二天，巴斯托尼的守军在与敌军三个师对抗十天之后，他们的勇敢行为得到了报偿，已顿的先头部队打垮了敌人并解了巴斯托尼之围。巴顿写道，&ldo;德国人是在孤注一掷。俘虏们已经有三天到五天没有食物了，我们应该进攻。写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看看现在的天气，军队集结情况，以及人力，燃料的供应，还有弹药短缺。&rdo;但巴顿非常自信。他说：&ldo;混蛋德国佬已经把他们的脑袋伸进绞肉机中了，而绞肉机的柄在我手中。&rdo;

艾森豪威尔主要关注的事情是，为什么苏联人还没有发动进攻？今天，马歇尔发来的电报说：&ldo;斯大林乐于接见艾森豪威尔派往莫斯科的任何一位高级官员。&rdo;艾森豪威尔对前景极为担忧，派去他的副手特德。他立即前往伦敦，但是有几天因天气被困在那不勒斯和开罗。一月中旬才见到了苏联的领导者斯大林。苏联人对于他们军事计划的沉默使盟国深惑不安。美国全国广播公司的新闻记者梅里尔&iddot;缪勒报道了盟国的这种不安，被运送回国，一月末。邱吉尔致电艾森豪威尔，要求不要发表事情的真相，在他的莫斯科之行以前，将不发表任何与苏联关系的声明，这种声明将使美国和英国为之震动。

在华盛顿，12月27日，史汀生午饭后回到陆军部，悄悄走进马歇尔的办公室，跟马歇尔围绕着德国人赢得这场投机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可能性进行了长时间的密谈。马歇尔也一直在考虑同样的问题，窗外雨雪霏霏，雨霰打在窗玻璃上沙沙响。现在，美国要不要开始动员一些新的师来把战争打倒1945年秋天呢，&ldo;他说。&rdo;后来吏汀生在其口授的一份文件中记下了马歇尔的话，&ldo;如果德国人在这次反攻中打败我们，特别是苏联人在他们一侧不采取行动，我们必须对战争重新作出安排；在德国边境采取守势‐‐他相信我们完全可以确定做到这一点‐‐然后，由美国人民决定他们是否愿意为继续这场战争增加所必需的新的兵员他论述了我们对敌人保持压力的主要港口安特卫普的重要性。不使德国人摧毁该港是至关重要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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