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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原来信里的内容和事实相去甚远，难怪程森在看完信后能够保持如此平静的态度。

&ldo;那么他为什么要在死前写这封信给我呢?既然里面讲述的都是虚构的事情，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rdo;我百思不得其解。

&ldo;虽然许多事情我们现在都还没有头绪，虽然仅仅凭一封与现实相差甚远的信我们不足以对娄义构成怀疑和通缉，但是我始终觉得，这封信里一定有什么秘密存在，不然高林不会无缘无故留下这封信。&rdo;他将信交还给我，&ldo;你把信保存好，或许将来有天会有用。&rdo;

&ldo;这棕案子你还会查下去吗?难道就让高林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吗?&rdo;

&ldo;高林自杀的那天，我和几个警员赶到现场的时候，他的尸体还没有开始硬化，也没有出现尸斑，我看见他躺在浴缸里，好象睡着了一样，只是脸色惨白，没有血色，仿佛蒙上了一层霜。他的左手手腕上有一条伤口，很深很长，流了很多血，把浴缸里的水都染红了，刀片沉在水底，上面已经看不见血迹。&rdo;他缓慢地叙述着，仿佛在回忆一个恐怖而遥远的恶梦，他说，&ldo;楚沫，你知道吗?我看着他的脸，那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我是那么深刻地感觉到他的不舍，楚沫，他如何可以割舍下这样年轻的生命呀……&rdo;

他的眼泪又一次不自觉地滑落下来，我从包里找了纸巾给他，&ldo;人已经走了，你也别难过了，节哀吧，也好让他走得安心。&rdo;

第十五章

从警局出来天色已经有些灰蒙蒙，刚才还是晴空万里，只不过几个小时天色骤变，眼看就快要下雨。人的生命就像是天气一样，充满了变数，无从计划，无法预料。我在心里叹息着，脑海里不断闪过的都是高林的死状，那张脸，那样的表情，栩栩如生。我依然记得第一次见他时的情景，他听着我的叙述认真做笔录的样子，他认真的表情，整齐的字迹……

等一下，程森说高林割脉自杀的时候割的是左手手腕，可是我记得高林好象是左撇子，对，一定不会错!我明明记得他写字的时候用的是左手!当时我还好奇地看他，心里想着从前听人说惯用左手的人都要比普通人聪明一些。没错!一定是这样!那么，也就是说，如果他要割脉自杀，割断的应该是右手的静脉!可是程森明明说高林的伤口在左手……高林不是自杀的!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的脑海里冒出，并不可遏制地转动着，高林不是自杀的，他不是自杀的……天哪，那么是谁杀了他?是谁?是谁杀了他还把现场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一阵阴森恐怖的感觉向我袭来，我隐隐觉得这些年来发生的一切都是由一个人掌控着，他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操纵着一切，操纵着这些案子里所有人的命运!我们都是棋子，在他早已设置好的棋盘上舞动，他看着我们，他一直都在看着我们!当他觉得一个人的戏份完了，他就会将他的生命轻轻捏碎，然后继续笑着看下面发生的故事!天呢!这太可怕了!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起雨来，雨点密密地打在身上，很快将外套淋湿。我向四周看了看，快步跑进路边的便利店躲雨。

也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便利店里的人很多，我买了些吃的，坐到一旁的高脚凳上。隔着透明的落地玻璃窗，我看见外面匆匆而过的行人，他们的脸上没有表情，多数人都没有撑伞，只是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看来天气预报并没有报道说今天会下雨，我心里想着，咽下嘴里的蛋糕，喝了一口咖啡。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脆弱并坚强着，无论遇到怎样的情况，即便内心早已是剧烈地翻腾，外表仍旧可以平静得像水，只要你愿意。比如现在的我。我自嘲地想着，将蓝莓口味的蛋糕一块一块掰下送到嘴里，有意无意地嚼着。

我从包里摸出手机，15：28，还没到下班时间，应该还来得及。我在便利店买了把伞，出门直接打车回了警局。

第十六章

&ldo;什么?!你说高林不是自杀的?!&rdo;

&ldo;我记得你说高林自杀时割断的是左手的静脉?&rdo;

&ldo;没错啊……，怎么了?&rdo;程森略略沉思道。

&ldo;你跟高林是多年的好友，难道你从来没有注意过他和普通人不同的地方吗?&rdo;

&ldo;你的意思是说……&rdo;他看住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吐出这句话。

&ldo;没错，高林是左撇子，也就是说，如果他要割腕自杀，割断的应该是右手静脉。&rdo;

&ldo;我的天，怎么可能?这么说来高林是被谋杀的!我真该死，我怎么会这么粗心，高林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早该想到他不会自杀的!&rdo;

&ldo;你别自责了，虽然尸体已火化，但是我想法医那里应该有当时的验尸记录，而卷宗里也应该有当时现场拍下的照片。所幸的是，如果找到了凶手，我们不会因为证据不足而无法将他绳之以法。&rdo;我安慰着眼前这个情绪有些失控的男人。

&ldo;楚沫，谢谢你，谢谢你提醒我这些重要的情况，你放心，我一定会抓到凶手为高林报仇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让他不明不白地死去。&rdo;

&ldo;嗯，希望你们能早日抓到凶手。对了……&rdo;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ldo;你说，凶手会是娄义吗?&rdo;我望着他那有些红肿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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