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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选择那些荒唐的理由（第1页）

还记得那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像白驹过隙般，我们在日复一日的学习生活中度过每一天。

在那时候的我们眼中，这所私立学校就像一个巨大的绞肉机，再顽皮的人走进来，也会慢慢在这快节奏高纪律的环境中变得听话懂事，学会学习。因为只要稍微不留神，就会变成校长口中那个“社会的造粪机器”。后来墨启明告诉闻胜一，当初他来到这个学校并不完全是因为闻胜一的游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的错误理解。

对于小学初中就在学费昂贵的明桂里待了三年的他来说，判定一个学校管理制度是否宽松的标准无形中来到了一个学费价格高低的水平，所以当听到妈妈说的价格，心里就一喜，嘴上嚷嚷着“替妈妈减轻负担，去便宜一点的学校吧！”来说服自己，但其实就是为了能过得舒适和无拘无束些。

当后来他知道妈妈说的那是一个学期的学费时差点没把肠子悔青。因为这跟学费一年制的明桂比起来那是贵得太多太多了。

“不是都说这学校很牛逼吗，说好的只收成绩好的学生，那按我的初中毕业成绩来看，被选上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现在看来，怎么感觉我就是路边随便都可能会被插小广告的车窗呢？”每当被问起为什么就稀里糊涂地进了这么个法律允许的“大型传销组织”，墨启明就会指手画脚振振有词。

正所谓环境造就人才，在这种“残酷”的处境下，总会有人脑洞大开，充分运用着自己的智慧和老师做不懈斗争。

有人特意买了衣领处带着两条耳机状弹簧扣装饰的外套，然后在晚自习的时候把线一接，光明正大的听歌。巡查的化学老师踱着小八字步来回在他面前走了几趟，最后半信半疑地伸出手摘下那外假内真的耳机，凑到耳朵旁听了一下，结果就不用说了。

还有人呢，就公然在史小胖子的课上睡觉。这可是大忌。自作聪明的他在课前准备了一瓶雪碧，上课时把雪碧立在桌上，下巴撑在瓶上，这样打起瞌睡来就不会因为频繁地点头而被发现。话说一来就令大家闻风丧胆的史胖子哪那么容易糊弄，随便瞥两眼都能发现下面某些人小动作的他镇定地放下粉笔，放轻脚步不动声色地走到他面前，突然把雪碧饮料瓶子抽走，失去支撑的下巴可想而知，悲剧地“哐当”一下磕在了桌子上。至于这种感受，闻胜一也深有体会，就是那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下被用手指关节“当！“一下敲得彻底清醒的滋味，这在那几年，总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当然啦，并不是所有老师都这么凶巴巴。就比如物理老师，有着两个可爱孩子的妈妈。每次上物理课冉菲菲总是在抄化学笔记啊做数学作业啊什么的，困了呢，眼镜一摘，桌子往后一拉，身子略微坐直调整到一个最舒适的姿势，有时候会垫两本书，手肘一拐就开始睡。物理老师总会敲敲她的桌子，又好气又好笑地叫醒她，而她呢，也很配合地笑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表示自己的愧疚。

大家都很喜欢和老师的孩子们嬉戏打闹，像一群长不大的孩子。尤其冉菲菲。闻胜一笑嘻嘻地对她说：“既然你这么喜欢男孩，那我们以后就要男孩吧。”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滚蛋！”

那天，因为温嘉玉贪玩找病假逃了晚自习，所以谭心仪只好自己回家。说起来谭心仪的胆子可是忒小，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只要有点风吹草动都会把她吓得不轻。有一次闻胜一大半夜找她聊鬼故事，她差点因为这个和闻胜一绝交。

谭心仪家和学校离得并不算远，但有一半的距离属于偏僻的小巷子地带，这也是平时下晚自习她都宁愿绕远路也要拉着温嘉玉走人多的路回家的原因。今天呢，是个例外，爸爸妈妈有事不回家，生病未好的弟弟需要照顾，所以她得赶紧回家。迫不得已，她硬着头皮走了小路。

下了晚自习已经接近十点，尽管暮旗的夜市才刚刚开始，但在小巷子里的那些非正规营业商贩却早已收拾东西走人了，用一些人的话来说就是“该赚的也已经赚到了，不要因小失大。”毕竟，在暮旗，城管开始巡逻的时间段是在夜市开始进入高峰期的时候。

走在行人越来越少的小路上，萧瑟的晚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吹得谭心仪有些毛骨悚人，直起鸡皮疙瘩。

路边突然闯出来挡在她面前的四个女生让谭心仪猝不及防地“啊“了一声。话音未落，其中两个女生就捂住了她的嘴巴，架住胳膊把她往旁边的巷子里推去。

尽管很昏暗，但她还是借着路边灯光透进来的微光很快地看清了眼前那个趾高气扬的宫琪儿。其他三个女生放开谭心仪，但把她围了起来。这架势，像电视里小混混干架的赶脚。谭心仪心想。但起码不用担心是什么坏人了，毕竟自己认识。

“你们你们有什么事吗？”谭心仪看着其他那三个比自己个子高了很多的、貌似是高年级学生的女生，弱弱地先开了口。“哼，少在那给我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真不知道启明看上你这狐狸精哪里了，噢不对！不能叫你狐狸精，你这要什么没什么的身材，你有什么资格天天和启明待在一起？”宫琪儿上前一步狠狠地推了一下她的肩膀，“说不准人家是靠这张小脸蛋呢，看看，啧啧！手感真棒，要是我我也挺喜欢呢！”旁边一直戏谑地看着的女生突然捏住谭心仪的脸蛋，另一只手抓着一把看似地摊货的小折叠刀，贴在她的脸上，说：“要不在上面划几下？”

从小到大都生活在爸爸妈妈无微不至的呵护下的谭心仪可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恐吓，那把金属折叠刀贴在脸上，直接接触着敏感的肌肤，那股冰凉感刺激着神经。遇事就爱哭的她鼻子一抽，豆大的泪珠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即使冷静下来想想就知道她们没有这个胆，但这种情况下谭心仪整个脑袋就像是纸浆被绞烂在巨大的水槽里回旋一样的混乱不堪。

“你可以试试。”

从黑暗里走出来的人轻轻抓住那只拿着折叠刀的手，慢慢用力，直到她吃痛松开手指。

“你”女生敢怒不敢言。刀“啪”的一下掉在水泥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无人的巷子里显得有些刺耳。像深夜里玻璃被飞来的石头突然打碎时那样。谭心仪如释重负般喘息着，靠着墙以不让他发现自己如同抖筛子般的腿的踉跄。

闻胜一挡在谭心仪面前，笑着看向眼睛仿佛要冒火、拳头紧紧握着的宫琪儿说：“怎么，还玩以多欺少的把戏啊？话说，你这身材也不见得有多好啊。”“你这是我们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也管不着！”歇斯底里的咆哮。宫琪儿没想到之前说的这些话都被闻胜一听得差不多了。

“那我呢？”从不远处走出来的墨启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气氛突然有些异常的凝重。旁边三个女生看戏般地往旁边让了让。

“你说，你和我分手是不是为了她！”宫琪儿变脸般的换了一副模样，楚楚可怜地质问道。谭心仪看着墨启明，目不转睛，像是在期待这个答案，尽管发问的人不是她。墨启明愣了一下，看了一下谭心仪，犹豫了一下走向宫琪儿。看着低头跟宫琪儿说了些什么的他，谭心仪不知道在那一瞬间自己为什么有种深深的失望感。为什么他不来安慰我？突然，宫琪儿猛地一下抱住他，头埋进他的怀中，像个孩子样抽泣起来。

谭心仪咬着嘴唇，仿佛有种血腥味弥漫开来。她转头毫不犹豫地就走，大步渐渐变成了小跑。闻胜一狠狠地看了墨启明一眼，朝她离开的背影追去。

“荒唐，想知道为什么是吧？就是因为你太幼稚。”墨启明看着谭心仪的背影，再次拉开了用力死死抱紧他的宫琪儿，眼神冰冷得让人害怕。“如果你以后还敢对她做那种事，后果你会知道的。”说完那句话，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宫琪儿一个人呆呆的站着。其他三个帮凶相视一眼，摊了摊手。

推着车，闻胜一跟在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谭心仪身旁，“那个刚刚我们骑车路过，刚好看到你和她们走进巷子里，看着气氛不对头，就商量着过来看看，没想到宫琪儿还真这么过分，那个，没伤着你吧？”为了缓解尴尬，他只好东拉一句西扯一句，“嗯，没事，谢谢！”谭心仪抬头笑了一下，看得出来，有些勉强。

跟闻胜一道别后，谭心仪在楼道口坐下来，揉了揉眼睛，手搭在膝盖上，埋下头。

楼梯里的感应灯忽亮忽暗，风吹过楼前大树间的树梢，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从草丛里树丛间传来的昆虫鸣叫忽远忽近，分不清是蛐蛐还是纺织娘的声音。

谭心仪突然想到弟弟还需要照顾，一拍脑门急忙抓起书包匆匆上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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