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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濡尔,狮子堂的千钧,前天下霸主,握在手里还是有些分量的,只要汤泽还活着,他就有价值。
丁焕亮打量他现在这副可怜相,冷冷地笑:“是又怎么样,你不走?”
“当然走,”白濡尔清醒了,“逐夜凉杀人是把好手,谋略也不在我之下,他应该已经猜到持国天王号爆炸的真相,否则不会指认田绍师。”
听他这样说,高修急问丁焕亮:“什么时候能动身?”
“你们做好准备,我回办公室收拾一下,回来就走。”
从办公室回来就走?高修疑惑:“你不带贺非凡?”
丁焕亮移开眼睛:“这件事从头到尾他没参与,我不想等到逃命了,又把他卷进来。”
“可是他……”
“迎海和江汉很可能开战,”丁焕亮打断他,“我们亡命迎海不一定是在逃生,钟意一旦战败,我们现在就是去赴死。”
“可你把贺非凡一个人扔在江汉,”高修蹙眉,“他也是死。”
“汤泽不会杀他,”丁焕亮很肯定,“我太了解他了,所有东西他都要捏在手上,不动声色地等着,有朝一日拿出来用。”
“你这是赌。”高修直言。
“对,我就是赌,”丁焕亮浅淡的眸子盯着他,有种凶狠的柔情在里头,“如果胜了,我衣锦还乡回来找他,如果败了,我一个人死在迎海。”
顿了顿,他轻声说:“我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
高修一时说不出话,眼前的这个人太狠了,对爱他的人狠,对自己更狠:“就算贺非凡没被打死在刑讯室,你觉得等你衣锦还乡回来,他还会见你吗?”
“那不重要,”丁焕亮碾着牙齿,“我只要无论输赢,他都能活着,哪怕……和我形同陌路。”
“好了,”白濡尔对这些小情小爱不感兴趣,“高修,你留下。”
高修和丁焕亮同时向他看去。
“你留在岑琢身边,”白濡尔命令,像命令脚边的一条狗,“做我的眼睛、耳朵。”
丁焕亮看向高修,那小子却别开了脸,丁焕亮瞧得出来,他应该是想问一问白濡尔,在他心里,自己究竟是什么。
“在我心里,你是第一。”
逐夜凉斜倚着门框,肆无忌惮地说。
岑琢在对面换衣服,瞥他一眼,转身走进衣帽间。要是在以前,他会无忧无虑地把自己脱光,在那具钢铁面前不要脸地得瑟:嘿,看哥们儿这身材!
那些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你不是答应白濡尔去找他吗,”岑琢在衣帽间里问,“怎么又上港口了?”
“找白濡尔?”逐夜凉轻闪目镜灯,“谁说的?”
“你别管。”岑琢的声音有些远,伴着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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