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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第1页)

第三卷第一百四十二章脱困台

天色依然y暗,可天边却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广阔的糙原上,一匹雪白的骏马迎着凛冽的寒风尽qg奔驰,一抹血红置身马上,我呆愣愣的坐在他身前,到现在也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方忡堂离去不久,血影便出现将我带出军营,他不发一言,火红的面具依旧冰冷,对湘云失踪之事只字不提,我心中不禁暗暗打鼓,他莫不是受了太大的刺激而疯了么?将我带出来莫非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杀了我?脸上已被寒风打得失去了知觉,风chui得我睁不开眼,耳边听着自己的牙齿因寒冷而碰撞的声音,但我身后的那具胸膛上散发的慑人寒意却更让人冷进骨髓。冬日的太阳升得很慢,马儿飞驰了近一个时辰天边那一轮火红才完全升起,大地瞬间光明,映出远方地平线处黑压压的一片,血影将马速放慢,地平线处的黑影开始移动,大地随着黑影的渐渐bi近而颤抖着,血影凝目远眺,又朝身后瞥了一眼,&ldo;肯为你卖命的奴才还真不少。&rdo;我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看着血影不确定地道:&ldo;你真打算放了我?&rdo;&ldo;我们有一个jiāo易,不是么?&rdo;&ldo;可是还没确定有没有成功。&rdo;血影嘲讽的哼了一声,&ldo;不想走?&rdo;我一时语塞,此时地平线处的黑影已移动带可以观察的距离,那是人,一队不下千人的骑军。不规则地马蹄声停在距我们百米远的地方,为首一人,枣红的骏马。纯白地战袍,是屯齐。屯齐看清来人,手臂一挥,数十支黑dongdong的枪口立刻对准了我们,屯齐高声喝道:&ldo;放了娘娘。&rdo;血影看也不看屯齐一眼。扫视一周,眼中似飞过一抹失望。他拎起我地领子将我抛下马去。我在落地之前便被卷进一个温暖的怀中,是逐月,他竟一直尾随着我们,逐月将我拦在身后与血影昂首对恃。血影一带马缰,一个漂亮的转身就要离去。那一刹那,我被他腕上地一个小红点吸引住目光,那个红点,好象是我为方忡堂种的牛痘,大小、位置都极为相似,眼见他就要离去,我无暇细想,脱口喊道:&ldo;方忡堂!&rdo;竟会是他假扮血影送我出来地么?血影略一带马,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从颈间扯下一条链子朝我扔过来,被逐月一把接住。&ldo;jiāo给她。&rdo;说完,血影双脚一夹马腹,那耀眼的白如同流光一般风驰而去,屯齐带着火枪手纵身上前,对着血影渐远的背影架起了火枪。&ldo;不准开枪!&rdo;我双手张开拦在屯齐面前,那个……是方忡堂么?但为何他的气势跟血影那么相似?可若说他不是,他腕上地伤疤又如何解释?只是这么一会犹豫的功夫,那抹血红便连人带马奔出了火枪地she击范围,屯齐眼中满是惋惜,过后又连忙下马,迎我回营。一路上,我向逐月问明了qg况,逐月离开后便去找了湘云,与我想象中一样,湘云听说我让逐月先来救她,二话不说几yu寻死,逐月将我的话告诉她,她才与逐月离开,回到大营后,逐月又再度返回,只是那时方忡堂一直在我帐内,他没有机会出手相救,直到后来他跟着我与血影共同出营,屯齐则是负责接应,带一千骑军等候在此以防意外。我轻抚着手中的链子,链子最下方坠着一块美玉。触手生温,莹白如雪,玉身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儒生的飞鹰,翻过来,一个小小的纂体刻在后方,凌。那是他的名字?方……凌?&ldo;洛颜呢?&rdo;我问道。&ldo;她没事,前些日子回京了,&rdo;逐月轻声道,&ldo;她很内疚,说是因为她才害得你失踪,先前死活不肯走,只说要等你回来,后来……听说皇上立了皇贵妃,又迫不及待的回去了。&rdo;我笑了笑,洛颜这是在为我鸣不平呢,皇贵妃……&ldo;皇上……来了么?&rdo;我终是忍不住低声询问,逐月垂下眼帘,摇了摇头。我放下窗帘缩回到马车之中,心中不免倍感失望,马车回到了巴里坤的行营处却未作过多停留,稍做休整便要启程回京,因为逐月有一道福临的口谕,找到我立即回京,不得耽搁。休整之时我见到了湘云,免不得又抱头痛哭一场,她不肯再叫我姐姐,张口闭口的&ldo;主子&rdo;,我无法,将那块玉坠jiāo到她手中时,我并未多说,如果这是血影的贴身之物,湘云必定认得,虽然我仍是十分痛恨血影,不想见到任何与他有关的东西,但这毕竟是他给湘云的,留与不留权凭她一人作主。湘云并未多说,接过玉坠便出了帐去,我不放心的跟出去,却见她在角落中望着玉坠发呆,她与血影间……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么?我没有上前打扰她,正要回去,耳边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唤,&ldo;主子!&rdo;我猛的回身,泪水瞬间流下,是来喜!他没死!我奔至他身前,仔细打量着他,他消瘦了不少,面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只是站在那里都显得有些摇摇yu坠。我抓住他的手泣道:&ldo;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死……&rdo;我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qg,翻来覆去只知那两句话,来喜此时也是激动不已,&ldo;奴才没事,只是受了些伤,就快好了。&rdo;我埋怨的看着他,他总是这么轻描淡写的描述自己的伤势,如果不是极严重的伤,怎会有一个半月还不痊愈?他咧嘴笑笑,&ldo;得主子一滴眼泪,奴才就是死了也值了。&rdo;&ldo;胡说!&rdo;我习惯xg的拍上他的脑袋,他却应声倒下,一道人影飞快地从一旁冲过来就住他,是追星,他的脸上挂着一些不耐,又隐隐带着几许忧心,我吓坏了,不住的叫着他,追星淡淡地道:&ldo;娘娘不必担心,他只是受伤过重,体力尚未恢复,再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rdo;我看着来喜,心疼地道:&ldo;你先不要跟我回京,在军中养好了伤再回去。&rdo;他伤得这么重,怎么经得起长途跋涉?&ldo;主子……&rdo;来喜听我这话挣扎着要从追星怀中站起,追星皱着眉道:&ldo;娘娘说得极是,你就留在这,不准拒绝!&rdo;来喜急得还要说话,却被追星带到一旁帐中,我失笑的摇摇头,来喜对上追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我也转身yu回帐中,一道身影从我眼角闪过,望过去,那人穿着清军的服饰,竟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ldo;哎……&rdo;看着那人向远处走去,我不禁出声叫住他。他身子顿了一下,半回过身,脸上浓密的胡子遮去他半张脸庞,帽沿压得极低让我看不清他的眼睛,我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失望,朝他歉然一笑,&ldo;不好意思,看错了人。&rdo;他没有说什么,慢慢的回过身继续前行,我也转身回到帐中,想到刚刚的事不禁失笑,我在想什么?又希望他是谁?临行前我见到了赵常,他从坟场逃出后潜伏身形走了一日一夜,才遇见清军,他不仅将将牛痘法带了回来,也将隧道的事qg告诉了屯齐,屯齐已派人在天山中搜寻,相信很快就会有所发现,是让他逐月知道我的准确位置,也是他舍命护我,为我留在敌军之中,对于他,我心中的感激无以言表。只是我心中一直担心着一件事,我即将出发,如再不能解开他心结,恐怕他在我走后就会做下傻事。看着他跪在帐中沉默不语,我走到他面前微躬下身,仅用我们两个听得到的声音说:&ldo;我无需你以死来证明我的清白,接骨一事事出无奈,权当你我二人间的秘密罢。&rdo;他听完微一错愕,随即脸上闪过几分复杂神qg,沉吟了半晌,他才朝我磕了个头,我这才放下心来,回过身,隐隐感到一道视线从我身上迅速收回,抬眼望去,满帐的兵将随从都看着我,只是刚刚那种感觉又很不一样,找了半天没有头绪,也只得作罢。很快,我们便踏上了回京的路程,有了前车之鉴,屯齐慎而又慎的派出三队骑军,一队探路,一队护驾,一阵压阵,这次倒异常顺利,途中再无一丝异样,走了两三天,便出了新疆的低界,我们也算是安全了。来喜被我qiáng制留在军营养伤,追星竟也留下,说是怕来喜出事回京后无法与他师傅jiāo待,我自是由他,却又不明他怎会这么大胆,他是福临身边的人,不跟着大队回去真的没问题么?头几天里,我时不时的会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这让我有些不安,可自从出了新疆,这种感觉倒消失了,我不禁暗笑自己神经过敏,一定是被血影吓到了。湘云自出发起便一直沉默不语,跟她说些什么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让我对她更为心疼。他贞洁已失,在边关时还好,一旦回了京,叫她如何自处?在这么封建的社会中又哪有什么将来?

第三卷第一百四十三章回京

顺治十四年十二月初八,日夜兼程了近一个月的我们终于踏入了京城的低界,别看是隆冬之日,京城依然人群熙攘,热闹非凡。与出京时的风光不同,进京时仅是轻车简从,大队人马被留在城外分批进京,以免惊扰百姓。逐月驾着马车驶于人群之中,车外有十名亲兵保护,不知道的大都以为是哪位大人的家眷,实是想不到车内坐的居然是大清的国母。对于这样的安排我并无异议,排场这种东西讲它作什么?只是……我以为福临会来接我的,却没有。忽然,马车一个急停,我稳住身子,听逐月喝道:&ldo;前方何人,速速让开!&rdo;难道又出变故?我正yu挑帘观看,一道声音传至我耳中,&ldo;无量天尊,贫道袁不破,车内古人可曾忘否?&rdo;我挑帘子的手停在半空中好一会,逐月的声音在外道:&ldo;认识?&rdo;他的声音充满着戒备,能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路线拦住我们的车,这岂是偶然?我吸了口气,将车帘掀起,几名亲兵已将前方一人围住,那人眉清目朗,隆鼻丰神,三缕长髯垂至胸前,仍是那件青蓝色的道袍,顾盼之间华光流转,果然是那个神秘道士袁不破。虽不知他为何出现在此,但他显然是冲着我来的,袁不破,我曾一度极为惧怕这个名字,但不知为何,今日重逢,恐慌感顿消,想是这一个多月来的经历让我成长了不少,遇事的心境也趋于平和。我朝他道:&ldo;不知道长拦下车驾有何指教?&rdo;袁不破笑道:&ldo;指教二字贫道岂敢担当。只是有些话不吐不快,姑娘若有兴趣,不妨找个清静之处聊聊。&rdo;我想了一下。逐月略一皱眉,似要反对。我朝他笑道:&ldo;没事,以道长地能力若有歹心咱们就不会好好的在这说话了。&rdo;逐月微一错愕,眼光投向袁不破。其间尽是怀疑,袁不破听了我的话哈哈一笑并未说话。于是我下了马与他找了一间清静地茶楼。挨窗坐了,逐月与湘云紧跟在我身后,袁不破捻了捻胡子,却不急着开口。我回头朝着逐月道:&ldo;你们去那边坐吧,不要打扰我与道长叙话。&rdo;逐月略带警告的看了一眼袁不破。这才与湘云找了一张距我们不远不近地桌子坐了。此时茶博士端上香茶,转身yu走之时袁不破开口道:&ldo;敢问这位小哥。&rdo;那茶博士听袁不破这么一说,停下身子躬了躬身道:&ldo;道长吩咐。&rdo;袁不破笑了笑,&ldo;敢问这位小哥,听说当今皇上封了皇贵妃,可是真的?&rdo;他这话一问,我心中不觉一紧,越发弄不清他找我的目的。茶博士讶道:&ldo;此事天下百姓无一不知,皇上还破例大赦天下,道长莫不是长期住在深山之中,怎会不知?&rdo;袁不破笑道:&ldo;哦?那皇上与皇贵妃的感qg定然不错?&rdo;&ldo;那还用说?&rdo;茶博士一副知道内qg地样子,&ldo;您老可知道皇贵妃是谁?&rdo;他说到这停下,袁不破很配合地追问,茶博士才接着道:&ldo;那是鄂硕鄂大人家的大小姐,去年刚一入宫便被封了妃,这可是咱们大清朝的一件新鲜事儿,哪有一入宫就给这么高的品阶地呢?可见皇上对她有多喜欢。&rdo;袁不破问道:&ldo;真的?&rdo;茶博士一瞪眼睛,&ldo;道长,小地呆着没事儿骗你gān嘛呀?封妃这只是个开头儿,今年年初的时候又晋了贵妃,上个月又晋皇贵妃,算算日子,这鄂硕家的小姐进宫还不到一年半呢,这可就只比皇后低一头了,咱们都说……&rdo;他说到这,打了个哈哈,&ldo;小的多嘴了,道爷您慢用。&rdo;袁不破拉住他,朝他手中放了一小块碎银,&ldo;小哥,贫道天生就好打听个新鲜。&rdo;茶博士惦了惦手中的银子,一没手揣入腰间,左右看了看,轻声道:&ldo;道爷,这可都是来往的茶客们说的,跟小的可没多大关系。&rdo;袁不破笑着点点头,&ldo;自是跟小哥没有关系的。&rdo;茶博士这才笑道:&ldo;咱们皇上啊,早已废过一个皇后了,与现在的皇后感qg虽好,但现皇后出京了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rdo;茶博士朝袁不破凑了凑,趴在他耳边道:&ldo;听说皇后娘娘这么久没回来是被敌军抓了,堂堂皇后身陷敌营这么久,就算回来……唉!&rdo;茶博士惋惜的摇摇头,&ldo;刚封皇贵妃的时候,听说皇上连着一个月没有上朝,每天留在皇贵妃那足不出户,现在又赶上皇贵妃身怀龙裔,若这一胎是个阿哥,这将来的事儿,可就谁也说不准喽。&rdo;袁不破点点头,&ldo;多谢小哥了。&rdo;那茶博士显然还没说地尽兴,听袁不破这一说,只得讪讪的离去,袁不破看着我道:&ldo;不知姑娘有何感想?&rdo;我的脸色有些苍白,我身陷困境的这段时间,他竟整日陪着乌云珠,甚至荒废朝政,勉qiáng勾了勾嘴角,&ldo;道长专程来找我,不会只为让我听这些事吧?&rdo;&ldo;历史或许有所改变,但它同时也在不断修正,姑娘想一力抗之,恐怕会招来不可预期的结果。&rdo;他笑了笑道:&ldo;姑娘苦苦追寻了这么久,只得这样一个结果,姑娘不觉失望么?&rdo;我双手紧握,沉声道:&ldo;道长言重了,我不信他对我如此无qg,皇贵妃一事……定是他为救我而定下的计策,只有当我不再重要,敌军才不会将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rdo;袁不破微微一笑,&ldo;姑娘难道忘了刚刚小二说的话?姑娘身陷敌营之事在民间尚且流传,朝堂之内的qg形可想而知。&rdo;&ldo;我相信事在人为。&rdo;我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他摇着头道:&ldo;事在人为,命却天定。贫道原本只想一心修道。但姑娘来历奇特,又勾起贫道地好奇心,好奇心一起便要有所瓜葛。就注定了贫道与姑娘间的三面之缘,这。便是天定。&rdo;&ldo;天定?&rdo;我皱着眉看着他,&ldo;世间一切,上天皆有定数么?&rdo;&ldo;自是如此。&rdo;&ldo;那我来到这里。岂非也是天意?&rdo;我压下心中刺痛轻声道:&ldo;天意安排我到了这里,难道只是为了让我遵循历史?&rdo;袁不破沉吟不语。我接着道:&ldo;我不甘心。事到如今我已无法回头,亦不想回头,就算我想一力抗天吧,就算有何报应也只是一人一身罢了。&rdo;袁不破盯了我良久。突然大笑,&ldo;姑娘果非常人。不枉贫道特意前来寻你。&rdo;我疑惑地看着他,他笑道:&ldo;原本贫道是想劝姑娘自此远走天涯,再不要管此间中事,或许尚可安渡余生。&rdo;远走天涯,我不禁朝逐月看去,逐月也看着我,眼中迷茫不已,以他的武艺,听到我与袁不破地话是不成问题的,此时他心中一定满是疑团,我回过头,垂目道:&ldo;多谢道长金玉良言,只是……&rdo;袁不破摆摆手,&ldo;不知姑娘可否还记得贫道的话?&rdo;我微一点头,袁不破道:&ldo;此次归来便是姑娘偿还之时,姑娘一入禁宫,再想回头已是不能。&rdo;他从怀中掏出一面巴掌大地杏huáng小旗,&ldo;如若姑娘需要帮忙,可点燃此旗,贫道自当赶来相助。&rdo;我接过杏huáng旗,呆愣愣的问道:&ldo;道长为何要帮我?&rdo;袁不破笑了笑,&ldo;贫道只是好奇,想看看姑娘究竟能走到哪里而已。&rdo;我哑然失笑,他竟是为了这么一个原因,我晃了晃手中地旗子,&ldo;道长刚刚说与我有三面之缘,最后一次就是这个吗?&rdo;他摇摇头道:&ldo;希望姑娘不要用到这面旗。&rdo;我一愣,他笑道:&ldo;天定三面之缘,如终此一生不再见最后一面,也就证明姑娘最终是打破混沌,拿握了自己地命运,不再受天愚弄。&rdo;&ldo;掌握……命运?&rdo;袁不破长叹了一声,&ldo;如若命数可变,那么贫道一直追求的天道,便只是笑话一场了。&rdo;说罢,他起身而去。逐月走到我身边,沉吟半天开口问道:&ldo;你们的话让人很难理解。&rdo;我站起身,朝他笑笑,&ldo;现在还不是时候,或许有一天你会完全明白。&rdo;他眼中疑惑更深,我笑道:&ldo;我们回去罢。&rdo;一行十数人继续前行,熟悉的红墙灰瓦渐入眼中,马车绕过皇宫,由神武门而入,刚进入紫禁城,便有两个太监接替了逐月的工作,逐月jiāo代了几句话便没了踪影,待进了顺贞门,便见到洛颜和荣贵守在那里,见到马车欣喜的奔上前来,她们上车见了我,洛颜哭倒在我怀中,补助地道:&ldo;皇嫂,你终于回来了。&rdo;荣贵更是泪眼朦胧,呜咽着说不出话来。我纵然心酸,但也有见到亲人地喜悦,想要安慰她们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马车一路驶向坤宁宫,刚下了车,映入眼帘的便是袭人泪水涟涟的一张小脸,我拍拍她的脸笑道:&ldo;傻丫头,我回来了不见你高兴反倒哭上了。&rdo;袭人抽抽咽咽的扶住我,好半天才唤出:&ldo;主子……&rdo;洛颜拉着我道:&ldo;先进去再说。&rdo;此时我也有些迫不及待,跟着洛颜进了门,坤宁宫的一众宫人皆跪在那里,高呼娘娘千岁,此时偏殿殿门被人由内打开,众宫妃在佟妃的带领下出了殿门朝我迎来,乍见这些jg心修饰的脸孔,不由得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们盈盈下拜,我却心急的朝她们身后望去,希望见到我心中的那抹明huáng,佟妃起身后见我那样子,轻笑道:&ldo;数月不见,姐姐清减了不少,太后正在殿中等着姐姐呢。&rdo;我不觉一愣,她只说了太后,那……福临呢?来不及想得太多,在众人簇拥下我来到正殿,太后见我进来一脸的激动,将我拉至她身边坐了,又叫宫染递上早就准备好的手炉脚炉,一边让我暖着身子,一边慈爱的打量着我,&ldo;走了这么久,累坏了吧?一会儿先用些膳食,再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以后再说。&rdo;我心不在焉的答应,殿内并不见福临,让我不免生出几分疑虑,再看众妃的神qg,虽然都笑着,但笑容中却隐含着些许的幸灾乐祸,又突然想到,福临没来,但也没见新晋的皇贵妃,这让我心头一阵烦闷,洛颜看着我的神色气愤道:&ldo;皇帝哥哥怎么还没到?&rdo;太后瞪了洛颜一眼,紫云在坐上快人快语地道:&ldo;今早皇贵妃胎气不稳,皇上许是去瞧了。&rdo;她这一说话,我才留意到紫云穿着嫔的服饰,想必也是晋了位份,看来我不在的这四个月后宫倒真是起了些变化。淳嫔在一旁撇着嘴道:&ldo;这胎气动得可真是时候。&rdo;佟妃勾了勾嘴角,&ldo;话也不能这么说,难道皇贵妃会故意拖着皇上不来么?&rdo;太后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闪过一丝不满,她朝身后道:&ldo;李福,去瞧瞧皇上怎么还没到。&rdo;&ldo;皇额娘。&rdo;我拦住她,&ldo;皇上定是有要事缠身,何必前去打扰,儿臣走了这么久正有些累了,待歇息过后,再前去给皇上请安。&rdo;我虽然心凉,但还是宁可相信福临没来是有苦衷,而不是有意为之。&ldo;真是越来越不像话!&rdo;太后叹了一声,继而道,&ldo;既是如此,咱们也先回去罢,让皇后先歇歇。&rdo;太后这么一说,众妃纷纷起身,太后又对着我安慰了几句,便带着众人离去,洛颜与荣贵自是留下,佟妃落在众人身后最后一个出门,临出门时转过身来道:&ldo;姐姐现在要担心的并非后宫,而是朝堂。&rdo;说完,她便娉娉而去。洛颜脸色一黑道:&ldo;皇嫂不要听他胡说。&rdo;我笑了笑,拉着她们重新坐下,朝堂,呵,我这次出宫真是个天大的错误,被敌人抓去那么久无疑让朝廷颜面尽失,现在虽然平安回来,但却回来得蹊跷,血影为什么会无端的放了我?这想必已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讨论话题,那些满洲权贵们定是趁此机会想让福临废了我的,那福临呢?他也是这么想的么?因为我丢了大清的脸,丢了皇家的颜面所以才不来见我?洛颜说她知道乌云珠晋为皇贵妃立刻便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太后告诉她晋皇贵妃是qg势所迫,皇后失踪,多是被敌军抓了去,若是敌军以此要胁势必会给朝廷带来极大损失,不如降低皇后的可利用价值,转移敌军视线,这样谈判起来朝廷也不至过于被动,想借此将损失减到最低。我勉qiáng笑笑,&ldo;果然是这样。&rdo;洛颜气道:&ldo;若只是这样我也不会这么生气了。自我回宫,皇帝哥哥一面都没露过,朝也不上了,也不去给皇额娘请安,整天呆在承乾宫里陪他的皇贵妃,整整一个月,寸步不离。最后还是皇额娘看不下去了,硬去承乾宫将皇帝哥哥拉了出来。&rdo;我的心渐渐下沉,怎么会这样?一个月不上朝,他怎么会这么做?脑中还环绕着临走时他对我的恋恋不舍,为什么一转眼,事qg就完全失控?&ldo;对于我失踪一事,朝中大人们怎么说?&rdo;洛颜垂下头,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ldo;他们说得……很难听呢,说你被准噶尔军给……&rdo;洛颜只说到一半便再说不下去,荣贵也只是哭。意料之中,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在回来的路上我已想到了这一点,一个受ru的皇后,是永远不会被朝廷接受的。同样,福临也是,三人成虎,或许他刚开始的心是坚定的,但时间一久,难保他不会动摇,所以他才不让我在西北久留,不让我乘鸾驾入京,更安排我悄悄的回宫,他不想让我现身于人前,给他……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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