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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第1页）

第三卷第一百五十二章命数

湘云……你在哪里？前面是什么？为什么那么亮？湘云！我用尽全身力气呼唤，回过头，湘云却就在我的身后，一道绝美的身影在亮光处唤道：&ldo;云儿，我们回家。&rdo;湘云绽开一抹笑容，看着我绘缓后退，我伸手急抓，却扑了个空，跟着她跑到亮光之处，那道绝美的身影轻声道：&ldo;你该回去。&rdo;我迷茫的望着他：&ldo;你是方仲堂，还是方凌？&rdo;他牵住湘云的手，与她相视一笑，&ldo;方凌，字仲堂。&rdo;他们的身影渐渐模糊，我大叫着湘云的名字，湘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ldo;姐姐，你该回去，那里有等着你的人。不要过来，回去‐‐&rdo;回去？脑中刚想着这两个字，他二人已然消失，眼前出现一个异常洁白的世界，什么都没有，只是白。我要回到哪去？袭人走了，湘云也走了，我还有什么？孩子，对，我还有孩子，低头看着小腹，那里却是一片透明，没有孩子，什么都没有，就连我的身体，也没有，想起昏迷前的一刻，我痛苦的嘶喊，孩子也没了，我还有什么？你还有我。是谁？我努力想看清是谁在说话，眼前却始终是一片混沌，不，没了，没人再要我了。我要你！你醒过来。又是那个声音，醒过来？我明明是醒着的，那个声音到底是谁？为什么听着好熟悉。想起却又有些心痛？惠！是在叫我么？惠！声音一次比一次急切，我努力的睁大眼睛，想看清那人到底是谁，忽然，眼前的洁白消失，变做一片漆黑，接着，一道qiáng光刺得我不能睁眼。&ldo;好刺眼……&rdo;&ldo;熄灯！&rdo;那道声音就在头顶，听起来十分bào躁。眼前暗了下去。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屋内只剩两盏昏huáng的灯光，一道人影映入我的眼帘，是顺治，他大概好几天没有梳头洗脸了，以前光洁地形象全然不见，满眼的血丝。一脸的倦意，人也消瘦了许多。是他在叫我么？见我醒来，他狂喜着唤过太医，我转了转眼珠，将手抚上小腹，&ldo;孩子……&rdo;顺治眼中满是痛苦，他轻抚着我的脸，qiáng自笑道：&ldo;我们以后还会再有。&rdo;我轻轻的合上双眼。凉凉的湿意顺着眼角滑至耳边，&ldo;湘云呢？&rdo;顺治久久不答。&ldo;她死了？&rdo;我悲痛得浑身颤抖，顺治抱住我，&ldo;别难过……&rdo;我猛的睁眼，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一把将他推开。&ldo;是你！是你下令杀了他！&rdo;顺治脸色苍白地道：&ldo;血影要杀你。&rdo;我&ldo;哇&rdo;地一声哭出声来，&ldo;不是……是我害了她，我要是不带她来，她就不会死，是我……&rdo;&ldo;不是你。是我，&rdo;顺治一把抱住我。&ldo;是我下令杀了他们，不是你。&rdo;&ldo;是你？&rdo;我jg神极度恍惚，突然挣开他，坐起身来，&ldo;我要去看她。&rdo;&ldo;惠。&rdo;他一把搂住我，&ldo;他们已经入土了。&rdo;&ldo;那就把他们挖出来。&rdo;我极度认真地道：&ldo;我想再见见他们。&rdo;顺治颤着身子抱住我，&ldo;好，我带你去见她。&rdo;他终究是没让我再见他们，只是让我远远的望了一眼，他们紧紧相拥，没人能将他们分开。将他们抬到火场，熊熊烈火之下，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再也不分彼此，扫出他们地骨灰，却不见那块玉牌，我跑到灰烬中细细寻找，顺治眯起眼睛望向火场的负责太监，那太监吓得双腿发颤，哆嗦着从怀中掏出玉牌，我上前拿过细细擦试，顺治望着那太监怒道：&ldo;处死！&rdo;太监吓得屁滚尿流，我抬眼望向顺治，&ldo;他只是一时贪心罢了，何以至死？&rdo;我缓缓的抚摸着那块玉牌，&ldo;他死了，在你心中不过是死了个太监，可在别人心中，失去的或许就是一个亲人，一个姐妹……&rdo;我的眼泪缓缓流下，也不知到底是在说谁。&ldo;我想出宫。&rdo;顺治脸色一变，&ldo;我陪你去。&rdo;我没有拒绝，就算拒绝，也没用。在小林子的指引下，我来到了那座新买的宅院，大门已重新漆过，里边也收拾停当，叫小林子遣散了众人，我将方凌和湘云地骨灰供至案前，规规矩矩的跪下磕了三个头，接着我抱起骨灰，叫小林子点燃宅院，火光直冲云宵，我将骨灰撒入火中，看他们随风而逝，湘云，这是你的新家，喜欢么？至此，我身边的四个贴身宫女，再无一人留在我的身边。难道这些，便是那道士说的&ldo;偿还&rdo;么？让我失去所有的人，让我慢慢枯萎至死。&ldo;乌云珠……&rdo;顺治叹了一声，&ldo;她已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身子还极虚。&rdo;&ldo;有人那样对你，此生你该满足了。&rdo;顺治看着我，久久不语，回到宫中，我才发现原来我竟已昏迷了十日，现在已是五月中旬，坐在镜中，看着镜中苍白的面孔，脑中闪过一个个片断，三年了，不长也不短地时间，我依然坐在这里，可心境已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将手抚上小腹，我的眼泪又流出来，直到现在，我才能为那个无缘的孩子痛快的哭一场，他的离去我虽心痛，但我不怨任何人，这是天意。人，真的是不能胜天的。孩子没了，我与他之间最后一点联系也没了吧，这份债，还得真是彻底。整整一月，我将自己困在坤宁宫不见任何人，顺治、太后、洛颜、荣贵……整个坤宁宫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生机，直到有一天，顺治破门而入。将我拖出寝宫，我瘫在地上，被太阳刺得睁不开眼，顺治摇着我地肩膀吼着：&ldo;你看看你的样子！一个宫女就那么重要吗？一个孩子就那么重要吗？&rdo;顺治突然站起，头也不回的离开坤宁宫，再回来时，手上抱着一个婴孩，他将孩子放入我的怀中，看着眼前粉嫩的小孩，我终于回过神来，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一抹笑容。如果我的孩子还在，说不定，也是这般可爱。我伸出手，逗弄着他地小下巴，孩子用他黑亮的眼睛看着我。咯咯地笑着，我也跟着轻笑。顺治朝着常喜道：&ldo;上谕，四阿哥过继至皇后膝下，以后由皇后抚养，封……荣亲王。&rdo;常喜显然被这道上谕吓坏了。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居然封至亲王，我茫然的抬起头。顺治蹲下身子，心疼的道：&ldo;惠儿，你快些活过来。&rdo;我看看他，又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将他递还至顺治手中，转身走进寝宫。这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已经死了。我的消沉让顺治更加坚持，那道上谕轰轰烈烈的发了下去，整个宫中为之啐然，乌云珠被顺治下令禁足，不得出承乾宫一步，三日后，佟妃领关玄烨前来，见到我，不由分说的跪至地上，我没有看她，眼睛直盯着玄烨，玄烨看着我，小脸上满是深沉，佟妃紧了紧握住玄烨的手，开口道：&ldo;臣妾知道娘娘素来喜欢玄烨，如果……娘娘将四阿哥送回去，玄烨从此便是您的儿子。&rdo;我大觉讶异的看向佟妃，玄烨一脸的惊容，&ldo;额娘！&rdo;佟妃满面从容，可嘴角却在微微发颤，&ldo;娘娘一定明白臣妾为何如此，如果娘娘答应，臣妾自此闭门不出，再不理宫中事非，只求娘娘……给玄烨一个与人较量的机会。&rdo;四阿哥的生母是皇贵妃，养母是皇后，就算以后我再有孩子，四阿哥的身份也是不容忽视的，相较之下，玄烨便显得势单力薄，所以佟妃，才做了这个孤注一掷的决定吧。玄烨紧了紧小拳头，看着佟妃道：&ldo;儿子绝不离开额娘。&rdo;佟妃摸着他的头，未出声眼眶已红，我走到她面前，盯着她道：&ldo;你舍得么？从此他便再不能叫你额娘了。&rdo;佟妃努力控制着眼中地泪水，&ldo;只要玄烨前程锦锈，臣妾……没什么舍不得的。&rdo;我又看向玄烨，&ldo;你呢？&rdo;玄烨盯住我的眼睛，倒似便下了决心一般，&ldo;儿臣决不离开额娘。&rdo;&ldo;你确定？&rdo;我的声音有些恍惚，&ldo;天意难测，这说不定是你最后一次机会。&rdo;&ldo;得之，我幸！不得，我命！&rdo;我轻笑着看向佟妃，&ldo;听见了么？他宁可放弃一切也不愿离开你。&rdo;佟妃惊疑的看着玄烨，像是不明白为何小小地玄烨会与我有这样的对话，她回神来急道：&ldo;玄烨年岁尚小，说的话岂能做数？&rdo;我摇摇头道：&ldo;你应该明白他对你的一片真心，人生有许多事qg值得珍惜，不要只看见一样，而忽略了其他事qg。我拉起玄烨，&ldo;你放心，玄烨定然会有一个锦锈前程，这是命中注定，谁也改变不了。&rdo;说这句话时，我眼睛却盯着玄烨，也不知到底在说给谁听，&ldo;不要争，争到最后，你会发现什么都是一场空，珍惜眼前拥有的吧，不要等到真的失去时，才悔不当初。&rdo;佟妃的脸上满是迷茫，她看着玄烨，泪水滴落衣襟，&ldo;谢娘娘教诲，臣妾明白啦。&rdo;我笑笑，&ldo;有空时……让玄烨常一看看我，好么？&rdo;佟妃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朝着我道：&ldo;娘娘至今还在为那个宫女神伤么？&rdo;一想起湘云，我心头又蒙上一层悲伤，佟妃叹道：&ldo;娘娘可否听臣妾一言？依臣妾看，湘云与那刺客间，倒也并非无qg。我点点头，&ldo;以心……相许。&rdo;佟妃笑道：&ldo;那娘娘还因何伤心呢？&rdo;我不解的看着她，她幽幽地道：&ldo;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哪怕是死了，心中也是高兴的，如果终生不能再与他相见，就算是活着，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rou罢了。&rdo;佟妃的话似醍醐灌顶般让我心头一阵明亮，不错，湘云死了，何尝不是找到了她的幸福，如今他们的骨灰定然已飘过千山万水，去了那蓝天绿地之间，湘云终于可以跟着方凌，自由自在的策马扬鞭，没有国仇，没有家恨，没有大清、南明、血衣……也再没有那不能承受的附骨之痛。郁结渐渐解开，愁云慢慢消散，佟妃与玄烨离去后，我深吸一口气，习惯xg的招呼，&ldo;袭人，咱们去承乾宫。&rdo;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旁响起，&ldo;主子……&rdo;我回过头，一张清秀的小脸映入我的眼中，我这才想起，袭人已经不在了，我朝她笑笑，&ldo;带着四阿哥，去承乾宫。&rdo;

第三卷第一百五十三章相顾无言

这是我连月来第一次踏出坤宁宫，到了承乾宫，乌云珠的样子吓了我一跳，她竟比我还要憔悴，双眼红肿而无神，我也不多说，叫人将四阿哥送至她面前，她的眼睛猛的一亮，连忙将四阿哥拥入怀中，大概是抱得紧了，四阿哥清亮的一声啼哭，乌云珠毫不急躁地轻哄着怀中的孩子，看她那一副找回主心骨的模样，我放心地走出门口，却正撞上闻讯赶来的顺治，他将我拉进屋里，朝着乌云珠道：&ldo;皇贵妃，快将荣亲王jiāo给皇后。&rdo;乌云珠惊恐地看着顺治，双以哀求的目光望着我，我将手自他手里抽出，淡淡地道：&ldo;我要别人的孩子做什么？你将四阿哥给了我，他的母亲便也失去了孩子。&rdo;顺治一愣，接着连连点头，&ldo;好，不要，我们自己生，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rdo;我轻轻摇头，&ldo;我们就这样吧，你做你的皇帝，我做我的皇后，回到我入宫时那样。&rdo;顺治脸色一变，抓住我的胳膊，&ldo;你还是不肯原谅我？&rdo;我乃是摇头，&ldo;无所谓原不原谅，只是过累了这样的生活罢。&rdo;他心疼地望着我，缓缓点头道：&ldo;好，我们回到从前，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rdo;我叹息一声，&ldo;我要你像以前一样，在朝上勤政爱民，在后宫雨露均沾，做一个合格的皇帝，不要再想我，将我从你的记忆里剔除，让历史重归正轨。&rdo;听了我的话。顺治恍遭雷击，&ldo;你让我忘了你？&rdo;我点点头，&ldo;我本不应该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以后好好对待你身边的人，我，你就只当成一个过客罢。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好，就把我送出宫去，或者gān脆&rdo;&ldo;不！&rdo;他低吼道：&ldo;我绝不让你出宫。&rdo;我无声地看着他。他抓住我的手已有些颤抖，&ldo;这些就是你期望的？&rdo;我轻轻闭目。点了点头。&ldo;好，&rdo;他声音低哑地道：&ldo;我会照你说的。&rdo;不知怎地，听他这么说我的眼眶竟有些热，不应该这样的。我转过头，快步离去。&ldo;我还能去看你么？&rdo;他的声音让我的脚步迟疑了一下。&ldo;不要常来罢。&rdo;出了承乾宫，我直朝慈宁宫走去，太后，她一定等了我很久罢。&ldo;你已做了决定？&rdo;听太后这样问，我淡淡地一笑，&ldo;我似乎早应该听您的话。&rdo;太后摇摇头，&ldo;有些事，不到最后是不会舍得放弃的。&rdo;&ldo;您呢？也放弃了么？&rdo;太后望着我，&ldo;我早已放弃了。&rdo;我笑道：&ldo;您可不是一个懂得放弃的人。&rdo;太后眼中滑过一丝语种疲惫，&ldo;人终是不能胜天的。&rdo;我轻叹，&ldo;您后悔过么？若是当初狠下心肠，也许现在的结局会有所不同罢。&rdo;太后脸上闪过一抺异样，我笑笑，&ldo;不知道太后有没有听过&lso;冬迎chun&rso;这种东西。&rdo;太后脸皮疾变，我接着道：&ldo;这么长时间，一直有个问题在我心头始终不能解开，当年的容嫔她真的有这种心智，去做那种假传懿旨诅咒皇后，嫁祸妃嫔的事么？可是她身边婢女的自尽却不得不让人相信，毕竟就算是买通了婢女，她又怎肯自绝当场？这些在我心中一直是个谜，直到我碰到一个喜欢研究古怪药材的朋友，我才将这些事qg想了个通透。&rdo;太后默默不语，我缓缓地道：&ldo;&lso;冬迎chun&rso;这种药物极为罕见，只在隆冬发芽，无花，但清香，可解&lso;噬心&rso;之毒。噬心本是一种巨毒，但它原来却不叫噬心，名为&lso;三日醉&rso;，是由两种药物混合而成，百足糙和线连天。这两种药物本身无毒，只有合用才有毒放。百足糙晒gān后研制成粉，无异味，不易让人发现，而线连天却有很浓重的味道，如果二者混合，毒xg立发，必会使中毒之人察觉，不过好在线连天在经过炒制后还有另一个名字，却敌茶。&rdo;太后的脸色已开始发白，我深吸一口气，&ldo;那年冬天，我随太后出宫，太后故意将玉簪，传回宫中令绣娘在我寿辰之上陷害董鄂氏，百足糙早已在宫外时便偷偷下到我的饭食之中，所以只要在寿辰之前让我饮下线连天，便可大功告成，皇后被人诅咒至死，皇上盛怒之下必会不问原由杀了董鄂氏，此时太后再设法将嫌疑引到容嫔身上，皇后得知杀错了人，定然严惩容嫔及她的部族，此时太后的娘家就可以捡个天大的便宜，名正言顺地成为科尔沁最大的旗主，此计既除去了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冒牌皇后，又可除去董鄂氏，更可以使科尔沁更加归于统一，真是一箭三雕。&rdo;太后慢慢地踱到窗前，良久叹道：&ldo;不错，我猜得分毫不差。你若恨，便恨吧。&rdo;我摇摇头，&ldo;我可以理解您的心qg，皇上那时与我亲密有加，定使太后很担心吧，如果那时我身怀有孕，甚至产下阿哥，皇上说不定会立刻将他封为太子，大清朝的太子，如果我真的荣惠当然没有问题，可偏偏我不是，我是个来历不明的人物，若让我的儿子成为太子，会让太后更加不安吧。所以太后在出宫之前便定下此计，只是后来苦尘大师将&lso;冬迎chun&rso;簪到我头上，太后才因此改了主意罢？&rdo;太后长叹一声：&ldo;不错，如若那天没有你与苦尘一番对话，你现在，早已是先皇后了吧。&rdo;我点点头，&ldo;我还是有些不明白，那冬迎chun是加到了给我喝的却敌茶中么？为何我还会出现那种麻痹的感觉？&rdo;太后苦笑一下，&ldo;苦是冬迎chun的份量不足，中毒之人确会出现一些症状的，如不及时服用解药。仍是一命呜呼罢。&rdo;&ldo;那真正的解药就是后来萨满送来的圣水？&rdo;太后点点头，我又惑道：&ldo;可是后来我明明又出现了类似的症状。&rdo;&ldo;你也说是类似，&rdo;太后回过头来。&ldo;那萨满是一位jg通xué位的高手，他只需在你足底一按，你便会出现那样的症状。&rdo;我恍然大悟道：&ldo;那也是迫使皇上讯速处决董鄂氏而使的抬术了？&rdo;&ldo;不错，只是，却又跑出来一个贞嫔。让我不得不打乱全盘计划。&rdo;我摇头道：&ldo;打乱计划的不是贞嫔，而是您自己。正因为我没死。所以皇上才会渐渐冷静下来，才没有立时处死董鄂氏。不过，三利而得其一，太后也算是取得胜利了。&rdo;太后长叹一声。&ldo;这便是上天的高明之处，让你觉得已经跳出了他的掌控。殊不知却仍在他的掌中。&rdo;&ldo;还是那句话，您后悔么？&rdo;&ldo;已经做了的事，就永远不要后悔。&rdo;太后神qg坚定，&ldo;其实通过这次的事，我也想得明白，董鄂氏肯为皇上牺牲xg命，我又何必苦苦相bi，一切，就顺应天意罢。&rdo;我点点头，&ldo;理应如此。&rdo;&ldo;还有三年？&rdo;太后的声音沧凉至极，我心酸地点点头，三年后，他会出家？还是会死？&ldo;是福全还是玄烨？&rdo;太后目光咄咄地看着我。&ldo;是玄烨。&rdo;太后轻轻闭上眼睛，我轻叹一声，退出门去，太后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ldo;答应我，在那天到来之前，留在宫里，别让他到最后还那么伤心。&rdo;陪他走到最后吗？自那天起，太后将玄烨接去慈宁宫抚养，这一举动使得众人投在荣亲王身上的目光又转移到玄烨身上，皇贵妃重新拥有儿子后整日深居简出，后宫诸事仍是由贵妃佟佳氏负责，宫中一切好似又恢复了正常，顺治整日勤于国事，对后宫的点召尽量均衡，与太后的关系也似有好转，一切都那么有条不紊，只是再没有来过坤宁宫，所有的一切，真的好像回到三年前，我刚刚来到这个朝代的时候。玄烨过来看我，没有佟妃跟着，只他一人，他沉默了很多，我知道那是对我的歉意，他说当他得知我怀了孩子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我会夺了他的未来，但是现在，我却向太后说出了他会继位的事实。&ldo;你曾有过捷径，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为了你的母亲。&rdo;他仰头望着我，&ldo;人生不仅是只有权势。&rdo;我轻笑，&ldo;这就对了，帮你的人是你自己。&rdo;我的日子又恢复了当初的简单，来喜的休养了大半年后，终于回到了京城，只是我不敢留他在身边，赶他回慈宁宫去。在我身边的人，都会很苦。没过两天，来喜又收拾了包袱回来，笑嘻嘻地对我说：&ldo;办砸了差事，太后要打奴才板子，奴才只好逃回来了。&rdo;我靠在院中躺椅上，听了他的话只是笑笑，闭上眼继续享受习习凉风。来喜怪叫着欢呼一声，凑过来不停地讲着他养伤时的趣事，只口不提袭人与湘云，对于他的我有些感动，却又发现他几句话不离一个人。追星。他不是向来不齿追星对他的严格要求么？怎么突然脾xg大转？而且，那个万年冰块脸真的有那么多趣事？耳边又隐隐响起幽怨的萧声，来喜结束了他讲了n多天的故事。起身离去，一阵轻风拂过，我身边多了一人，白衣胜雪，随xg洒意，是逐月。他在年初时硬被顺治派出宫去，直到端午节那天的最后一刻才赶回宫中，赶在张德海之前挡在我身前接住了那把早已失了力道的匕首。他说他离宫时曾来看过我，只是我不知道，他说他本想给顺治最后一次机会，可是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我闻言轻笑，这样不是很好？他说，你还愿跟我走么？我沉默了良久，我答应了太后，要再留几年。你留下，不是因为太后，而是因为你的心。他这么说着，然后，每隔几日，便会来坤宁宫chui曲子给我听，偶尔陪我聊天，或者一言不发地陪我赏月，我不知道自己留下的原因是否跟他说的一样，只是一想到离开，我的心就会空空的。没了着落。顺治在忙碌了三个月后终于再度来到坤宁宫，但却没有直接进来，而是派了常喜来问，问我想不想见他。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我们之前应了前句，却没有相思成泪，只有淡淡的愁。&ldo;我做得好么？&rdo;我轻笑，&ldo;很好。&rdo;我拿出棋盘，&ldo;想下棋么？&rdo;他咧嘴一笑，&ldo;好。&rdo;那天我们下棋下到很晚，五子棋，我只会这个，不知为何，他却常常失误，看我因胜利而扬起微笑他的眼中就会添加一抺欣慰。第二日，他又来了，我没有见他，从那以后，他每月只在那日前来，有时下棋，有时抚琴，也会谈天说地，现在我们更像是一对朋友，一双知已，珍惜相见的时间，以保持心头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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