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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小史用端正的楷书写下自己的名字，只听见旁边两个太监嘀咕着。

&ldo;这次的货色还行嘛！不过我看皇上也不会临幸他们，还是先让咱们好好调教调教！&rdo;

&ldo;看你那色样，小心他们当中的谁日后真的飞上了枝头，回来把咱们大卸八块！忘了徐公公那帮人是怎么死的了？我现在想起来都害怕！&rdo;

&ldo;呆子！你当年年都会出个施笙、惠若林呀！&rdo;

&ldo;说的也是，嘿嘿！&rdo;

两人贼贼的笑了几声，小史并不想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到了让少年们就寝的风香殿，由于床位不够，小史被分到其他入宫少年所住的东厢。

&ldo;不能和你住在一起了，我住南厢，有空找我玩啊！&rdo;余瞳眼中闪烁着对新生活的憧憬。

&ldo;好啊！&rdo;小史笑道。

走至东厢门口，小史刚想扣门。门突然从里拉开，冲出一个满面泪痕的少年，他手捂口部，一副要呕吐的样子。见他跑到井边，拼命地打水往身上浇，一桶又一桶，恨不得一头跳入井里。

小史不再看他，走进房间，令他惊奇的是里面的男孩一个个都懒洋洋地倒在床上，还有的在不停地喘息。小史走至最角落的一个空床位坐下。

不是说要来伺侯人么？可看这些人的模样分明是要被人伺侯的。

&ldo;起来！起来！开饭了！&rdo;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嚷嚷。躺在床上的男孩们支撑着爬起来。

&ldo;褚楚？&rdo;小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挑着饭进来的正是失散的褚楚。

&ldo;少爷！&rdo;褚楚也看到了他，立刻拨开周围上来乘饭的男孩，飞奔过去。

&ldo;褚楚！&rdo;

&ldo;少爷！&rdo;

两人紧紧相拥，抱头痛哭。良久，小史捧起褚楚的泪颜抽泣道：&ldo;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你过得好么……&rdo;

&ldo;我……&rdo;一大串眼泪涌出褚楚的眼眶，他忽然间想起了什么，惊道。&ldo;你怎么入宫了？快走！快走！&rdo;

说完，就连推带搡地拉扯着小史。

&ldo;为什么要走？我说好要入宫救你的！&rdo;小史不明就理地被褚楚推搡着。

&ldo;我不要你救！你走！你快走！&rdo;

推拉间，小史扯开了褚楚的衣领。顿时他惊呆了，遍布于白皙纤瘦胸膛上的是大大小小的各种各样的可怕伤痕。几乎覆盖整个前胸。

&ldo;这……这是怎么弄的？&rdo;小史欲撩看褚楚的后背。

&ldo;不要！不要！&rdo;褚楚一把推开小史，蹲下后抱紧身体放声大哭。

&ldo;褚……楚……&rdo;小史眼前迷离动荡，也蹲下来抱住他。&ldo;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do;

褚楚抬起头：&ldo;少爷，求求你，别问了好么？我还算好的，你看他们几乎都不能动了。&rdo;他指向一边正在吃饭的少年们。

&ldo;听我的话，快走吧，不要管我！&rdo;

&ldo;你知道我入宫的目的，怎么还劝我放弃？&rdo;

褚楚摇摇头，叹道：&ldo;这是命！是命呀！&rdo;

小史忽然发觉眼前的褚楚已不是过去那个争强好胜的褚楚了。

※※※※※※※※※

夜间，褚楚特地与小史的邻床换了个床位。两人携手而眠，虽然都有说不尽的心酸，但目向对方，却又都说不出口。

一连过了几日，东厢其他男孩的身体也渐渐好转，可以经常下床活动了。小史每天晚上都会听见外面传来嘶喊、呻吟。原先他以为是自己的噩梦，可夜夜的重复令他确定这并非一场梦。

当他问褚楚声音源何而来，褚楚总是握紧他的手不说话。

&ldo;起来！你们几个兔崽子休息了几天也是时候操练操练了。&rdo;

一副公鸭嗓子，小史用手遮住门外she入的强烈阳光，只见几个太监站于门外。

&ldo;伺侯人也要操练么？&rdo;小史转过身寻问褚楚，却发现他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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