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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扫过众女，我冷冷道：&ldo;你们有一月的时间，青春如此短暂，好好珍惜每一日。一月后，你们之中有人会飞上高枝，有人会同刚才走的那些秀女一样。&rdo;

其实我很想说，皇宫和姬肆没两样，同样都是以色示人，聪明的女子会活得很从容，她们懂得装扮姿色取悦男子，以适宜的面貌取悦不同的嫖客，只是在皇宫里取悦的对象只有一个。

&ldo;在宫里，你们不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全都是一样的人。没有人会怜惜你们，你们要自个学会照顾好自个。&rdo;我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而后由宫里年长有经验的女官分配房间，妥办相关事宜。女官很快交代下去了，来向我请教之后的安排。我看她眼底有一抹异色，便道，&ldo;按老规矩。&rdo;她轻吁一口气，退下了。

我还有自知之明，若由着我调教，只会弄成第二个倾城苑。宫廷有宫廷的规矩礼仪，这要比姬肆更复杂，要求也更高。虽然实际上妃嫔并不如姬人，姬人还能有众多男人调剂情氛，妃嫔就成天对着一个男人往死里使心眼。

午后西日昌问我：&ldo;有趣吗？&rdo;

我答：&ldo;算个事儿。&rdo;

西日昌总算填满了我的时间，每日上午去看花骨朵长得如何了，下午看采花人忙碌，晚上下田耕耘。

&ldo;听说十六岁的都被你打发了？&rdo;当天深夜，昌华宫寝室里他戳了戳我的腰肢。我正有困意，低低答他：&ldo;是啊。&rdo;

&ldo;有个名叫孙文姝的调回来吧！&rdo;

我顺口应声，他又道：&ldo;那女子的名字里也有个姝字。&rdo;

我心想，恐怕不为名，而是为了姓。孙氏一族在大杲也是名门望族。

他搂着我轻薄道：&ldo;姝，都是我的。&rdo;

我真的很困，捶了下他的胸道：&ldo;知道了知道了。&rdo;

沉睡前我模糊听到他一句：&ldo;只要一个的话……你……&rdo;

次日早上，储秀宫里的秀女果然多了一人。女官看不到我的神色，只是谨慎的将孙文姝带到我面前。

&ldo;见过西门大人。&rdo;孙文姝盈盈而拜，面上毫无骄色。

&ldo;既然回来了，就好生待着。&rdo;我仔细端详，她倒确实是个艳冠群芳的美人。已经很长时间眼里看不到美色的我，这一次也看到了。我忽然想起那日葬礼上所见诸妃，其实她们哪个不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只是我的心太冷，便是叶少游那样的人也不入眼。

&ldo;大人……&rdo;女官一旁提醒。我这才回过神来，挥挥衣袖，&ldo;你下去吧！&rdo;

这一日上午，我言语更少，只听女官禀告诸女的情况，只看诸女一一在我面前演示礼仪。我的思绪飘回过去，往年倾城苑连同京都各大肆坊都会在春末初夏时节，举办花国选美。被品评出的名姬都以一种花比拟，并题诗一首。如花魁红梅，清雅出俗，那诗云：云样轻盈雪样清，琼瑶蕴藉月精神。还有什么紫薇、莲花、杏花、芍药、绣球。若要以花来品评殿上众女，倒真是百花齐放，想必那孙文姝是枝梅吧！

我忽然黯然，我是什么花？望着身上相间的白、红、黑，世上有这种颜色的花吗？

卷七；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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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日日流走，半月后，我再次将储秀宫的六十九名秀女排出十一名。这十一人练了半月身段还显僵硬，不合jian人的喜好。估摸往日她们在家中都养尊处优，才放不下身段。可另五十八人都能柔软了腰身，她们为什么还僵硬着？孙文姝的出身高贵，不照样柔软轻盈？

十一女颓丧而去，其中一女却跑回，跪我脚下乞求道：&ldo;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吧！&rdo;余人依样画葫芦，统统跑回跪下哀声一片。

女官拧起眉头：&ldo;你们这是做什么？成何体统？难怪西门大人落下你们，训了半月还不懂规矩！&rdo;

那打头跑来的一女见我不答，转而去拜孙文姝，臊得孙文姝小脸通红。&ldo;姐姐帮帮我！姐姐既然能回转这儿，一定能叫西门大人饶过我们。&rdo;

我沉默的望着孙文姝，但见她后退一步，轻声道：&ldo;我帮不了你……&rdo;

女官在望我，等我回应。我淡漠道：&ldo;拉出去，各十杖。&rdo;

秀女未得宫女身份就受了杖刑，出储秀宫后就只能充粗使宫女，也意味着永无出头之日。不过她们不懂，这永居人下，也有好处。西日昌的后宫，只做宫女还可以年长发配回原籍。她们都有身家，二十五岁后放回，嫁个好夫婿还是不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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