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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没错,我会喜欢上现代戏剧,是因为这个缘故,但是,我并不赞成后来附和地下剧场形态的戏剧运动。因为,我本来就很讨厌所谓戏剧是时代函数的传统观念;对于&lso;集体创造&rso;这种思想,也不抱持任何同感。所以,这些就不要谈了……

&ldo;对我而言,最有价值的,应该就是那一晚的光景本身‐‐淌着鲜血的帐篷,像生物般渐渐撑起身躯的一幅画。若去除被赋予的意义,这幅画既具有社会性,也具有艺术性。虽然只是单纯的形象问题,没有任何理论做支撑,但是,引导我走向了我所寻找的&lso;风景&rso;‐‐不过,别听我说得这么伟大,追根究底来看,说不定跟小时候在夜市看到的杂技团帐篷是一样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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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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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在发什么呆啊?&rdo;

枪中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回来。图书室中央,有一张黑色大理石桌子,周围摆着有扶手的椅子。我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手指还夹着已经烧到根部的香烟。

&ldo;我在想以前的事。&rdo;

我边拉过桌上的烟灰缸,边据实以告。枪中摇晃着摇椅,满脸疑问地&ldo;哦&rdo;了一声。

&ldo;我在想你的事;想你说你在寻找的&lso;风景&rso;。&rdo;

&ldo;怎么,&rdo;枪中自嘲似的撇着嘴角,&ldo;我也有曾经说过那种话的时候吗?&rdo;

&ldo;说得好像你已经有醒悟了。&rdo;

&ldo;也不是啦,该怎么说呢,只是,最近感性处于低潮,不管看到什么、做什么,都不会跟内心产生共鸣。&rdo;枪中站起身来,移到桌子对面的一张椅子上,&ldo;不过,跟这栋房子邂逅后,好像又钻出了那个死角。嗯,撇开住在这里的人不谈,我真的喜欢上这栋雾越邸了。&rdo;

&ldo;你还真执著呢。&rdo;

&ldo;该怎么说呢,这个房子真的太完美了。&rdo;

&ldo;完美?&rdo;  棒槌学堂&iddot;出品

&ldo;不论从哪方面来看,都让我有这种感觉。&rdo;枪中独自点着头说,&ldo;例如,在洋馆建筑的传统室内装潢中隐约可见的新艺术风设计,与随处可见的日本情趣,真的是相互融合。不过,新艺术运动确实受到日本浮世绘的影响,所以能互相搭配得起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问题是,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会因观点不同而变得庞杂的物品,只要有那么一点点误差,就会毁掉一切,必须拥有走钢丝般的平衡感。&rdo;

&ldo;真是这样吗?&rdo;

&ldo;这是个颇为主观的问题。我不知道白须贺先生是怎么样一个人,不过,我真的很想见见他。&rdo;

我也很想见见这个家的主人。我点点头,正要点燃另一根烟时,枪中又开口说:

&ldo;你有没有想过,在一楼那间大厅堂,演出上次那出戏?把黑花岗岩地板布置成一个棋盘,观众从上面的回廊往下看……&rdo;

&ldo;暗色天幕&rdo;上个月演出的&ldo;黄昏先攻法&rdo;,是我跟枪中的精心杰作。这部戏把舞台布置成棋盘;把出场人物装扮成棋子;把纵横交错的谋略与恋爱故事,比拟成一局棋赛。对枪中而言,这是难得一次加入实验性尝试的演出。所幸,公演博得了相当多的喝彩。如果可以在这个房子的大厅堂演出那出戏,一定非常精彩&ldo;对了,&rdo;我转变话题,&ldo;那个叫的场的人,在温室说的话,真是令人费解。&rdo;

&ldo;你是说跟深月长得很像的白须贺夫人的事吗?居然连名字都一样呢。&rdo;

&ldo;那件事也是,不过,&rdo;我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说,&ldo;我现在指的是她最后说的那件事;当她看到屋顶玻璃裂开来时,说这个房子有点怪异。&rdo;

&ldo;哦,那件事啊。&rdo;

&ldo;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你不觉得这个房子怪事太多了吗?例如名字的不谋而合,就是其中之一。还有,彩夏所说的人影、怪声。&rdo;

&ldo;的确是,&rdo;枪中微闭了一下眼睛,&ldo;不过,你不觉得不管任何事物,带点神秘色彩会比较好吗?&rdo;

&ldo;带点神秘色彩会比较好?&rdo;

&ldo;再有魅力的东西,等你整个看清楚后,就不觉得怎么样了。人也是一样,譬如说,铃藤,你对深月知道多少?&rdo;

&ldo;咦?&rdo;冷不防的一句话,让我方寸大乱。枪中用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着我,说:

&ldo;你在想什么,我太清楚了。原本对戏剧没什么兴趣的你,会答应我的邀约,常常来剧团,根本就是因为在排练场见到了她。&rdo;

&ldo;那是……&rdo;

&ldo;不要生气,我不是在调侃你。深月是个很出色的女孩,不只是你,任何人都会迷恋上她。&rdo;

&ldo;枪中……&rdo;我不知道我到底想说什么、当下又能够说什么。

就在这时候,通往沙龙的门开了。对我来说,这无疑是一种解脱。

&ldo;哟,名望,&rdo;枪中露出若无其事的笑容,看着走进来的名望,&ldo;怎么,无聊吗?&rdo;

&ldo;嗯,有一点。&rdo;名望摊开长长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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