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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秦孝公梦断关河（第3页）

……

大雨滂沱，漫山遍野涌动着白色的人群，漫山遍野呼应着激昂痛楚的号子。

六里长的漫漫北阪，在老秦人撕心裂肺的号子声和遍野痛哭中，灵车走了整整一个时辰。

当灵车被万千民众簇拥着抬上莽莽苍苍的北阪时，风吹云散，红日高照。

山东列国的使臣们简直惊呆了。谁见过如此葬礼？谁见过如此民心？在他们的记忆中，战国以来，赵肃侯的葬礼要算最隆重的了：六大战国各派出了一万铁骑组成护葬大方阵，邯郸城外的十里原野上，旌旗蔽日白幡招展，雄壮极了。然事后想来，那都是“礼有余而哀不足”的排场而已，如何比得这万千乡野匹夫为国君义勇抬灵，竟在大雨中抬上了六里北阪？如何比得这举国震颤的哀痛？如何比得这无边无际的汹涌哭声？[点评57]

秦人若此，天下何安？

[点评1]写历史小说，不了解中医几乎寸步难行。“中医”是这一文明的重要基因。

[点评2]赤风驹、阳山雪，在孙皓晖的笔下，宛若天马。拥良马佩宝剑，是身份的象征。每一匹良马每一把宝剑，都有故事。

[点评3]巧妙借神农尝百草的传说写故事，取《神农经》之名弃《神农本草经》之名，模糊处理模棱两可之事。虚构最难，但大秦的故事一直很连贯，没掉链子。

[点评4]病势稍退，则要处理储君大事。

[点评5]将太子“发配”至民间，收获一段“磨炼”佳话，由废到再立，这才有说服力。写得奇巧。

[点评6]可见嬴渠梁极为信任商鞅。传闻说孝公欲传位于商鞅，商鞅坚辞不受（《战国策》有载，但此书不可靠，史实不可考）。君臣之惺惺相惜，古今罕见。孙皓晖将商鞅定位于“无私权臣”，非常到位。

[点评7]公孙贾百密一疏。

[点评8]太子嬴驷，本非常人，有此见识，不奇怪。

[点评9]“凝固”二字用得好！

[点评10]显示出主人的孤独及贵气。

[点评11]受劓刑，闭门不出。

[点评12]仇恨确实会让人变形。许多的故事必须借重“仇恨”，否则，不能成书。

[点评13]迁谪者（流放也称迁），多数难生还，不是死在途中，就是死在流放地。

[点评14]一将功成万骨枯，牺牲者一定无名。

[点评15]无毒不丈夫。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一旦功成，这些“毒”，就会被解释为权智。

[点评16]风胡子，奇人。韩非子《五蠹》篇称，“上古竞于道德，中世逐于智谋，当今争于气力”。在争气力的时代，兵器极为重要。孙皓晖看重宝剑及相剑者，亦为此理。《越绝书》之“越绝外传记宝剑”篇载，“楚王召胡子而问之曰：‘寡人闻吴有干将、越有欧冶子，此二人甲世而生，天下未尝有。精诚上通天，下为烈士。寡人愿赍邦之重宝，皆以奉子，因吴王请此二人作铁剑，可乎？’风胡子曰：‘善。’于是乃令风胡子之吴，见欧冶子、干将，使人作铁剑。欧冶子、干将凿茨山，泄其溪，取铁英，作为铁剑三枚：一曰龙渊，二曰泰阿，三曰工布。毕成，风胡子秦之楚王，楚王见此三剑之精神，大悦风胡子，问之曰：‘此三剑何物所象？其名为何？’风胡子对曰：‘一曰龙渊，二曰泰阿，三曰工布。’楚王曰：‘何谓龙渊、泰阿、工布？风胡子对曰：’欲知龙渊，观其状，如登高山，临深渊；欲知泰阿，观其，巍巍翼翼，如流水之波；欲知工布，从文起，至脊而止，如珠不可衽，文若流水不绝’。”薛烛，善相剑者。欧冶子、干将，铸剑者。这些都是写春秋战国故事不能回避的素材。《越绝书》对铸剑者及相剑者的描写，神乎其神。孙皓晖对历史传奇人物的挖掘，可谓无所不用其极。虽是小小的细节，但也可看出小说家所花功夫之深。

[点评17]大出意料。

[点评18]公子虔始终克制，所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报仇要报在明处，不可滥用私刑，公子虔的城府，深不可测。这一点，公孙贾不及公子虔。

[点评19]教太子，商鞅是不二人选。

[点评20]太子的合法性不仅仅来自于出身，更来自于学识。太子不苦学，恐怕也难担大任。疏离国事将近二十年，是时候恶补了。

[点评21]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嬴驷不会大惊小怪。

[点评22]内心波澜起伏，表面却能做到不动声色，这该是为人君者的基本功了。

[点评23]嫁祸于商鞅，仇怨更深。敌对者很清楚，只有太子才能治商鞅。

[点评24]“心头一亮”，思路清晰，嬴驷终究不再是冲动少年了。

[点评25]断指悬疑这时候才解开。

[点评26]此为托古自尊。

[点评27]天命之说，可励志，也可证合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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