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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3页）

颜肃之忙答应了，姜氏道：&ldo;他如今滴酒不沾，还要与他清水喝。&rdo;

这边说些离别之后思念之意，那边宴席已整治完毕，当下入席。姜戎与颜肃之说些京中人事变动，问颜肃之想往何处去，他也好出一把力。颜肃之道：&ldo;恐怕一切，还要看圣裁。&rdo;

姜戎道：&ldo;圣上前些日子病了，足有半个月不能临朝，后虽好了，却也憔悴了不少。真是忧国忧民。&rdo;

颜肃之道：&ldo;是啊，太子尚幼，且不能为父分忧，圣上少不得要多思多虑。&rdo;

蒋氏却在叮嘱姜氏：&ldo;神佑近来不要出门了，亲戚家里走一走便罢。&rdo;

姜氏一惊，因问何故。

同是回娘家的大姜氏道：&ldo;妹婿与唐虎贲素来交好，你们确是千万要小心一些了！长公主在水家门前淋了八盆黑狗血！当时天儿正热，水三娘子在里头生产，她在外头泼狗血，招来一好些蚊蝇。&rdo;

姜氏手里的筷子都惊掉了，与颜肃之面面相觑，半晌方道：&ldo;通家之好，回来了还是要见一面的。尔后便孩子们在家读书就是。&rdo;

颜肃之默默给越国长公主点了三十二个赞，真是转移仇恨的一把好手呢！

颜神佑也吃了一惊，心说，这得多大仇啊？长公主不怕太子登基之后清算吗？

她还真不怕。

越国长公主姓虞，可水家姓水。更重要的是，越国长公主儿子姓唐。三婚的丈夫姓查，恰是蒋廷尉妻子的母族。就算太子登基了，为一个水家，整治姑妈，还得冒着扛上两个世家的风险，不划算！

水家只有白白记恨，皇帝也只敢抖着声音跟他姐说一句：&ldo;那个，有点儿过了。泼完这一回，别再泼了。&rdo;想当年，越国长公主生唐仪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越国长公主道：&ldo;他们也知道生孩子受气不好啊？以后他们不惹我，我才懒得理他们呢。再招惹我，全都打成烂羊头！&rdo;

皇帝道：&ldo;好好，都随阿姐。&rdo;

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哪怕水家跟水贵人哭诉，也被水贵人骂了回来：&ldo;你们昏了头了！有什么事，不能等大郎……再说么？！唐仪那小子，现掌着虎贲，他的女婿，是二郎！他的身后，是唐家！你们就知道给我添乱！&rdo;

水家有苦说不出，他们就要求按照正式礼节来，又怎么啦？！

水贵人道：&ldo;只盼她洒完狗血能够消气，不然咱们就一起去死吧！都给我老实呆着，给唐家赔不是去，他们骂，你们听着，他们打，你们挨着。谁要坏了我大郎的好事，我与他没完！&rdo;

作为一个在颇有暴发户军阀家姨太太风格的宫廷里存活下来的人，水贵人也是聪明的，只是聪明得有点歪。唐仪的女婿是老二齐王，唐仪在皇帝眼里是个可靠的外甥，在水贵人眼里，就是儿子隐形敌人的岳父。米丞相的曾孙女儿虽然是太子妃，可米丞相老了，唐仪掌着宫廷保卫工作，却正年轻。

可是水贵人不敢开口跟皇帝说这些，她怕一说&ldo;你死了之后……&rdo;皇帝让她先去死一死。便只好憋在心里。

姜家饮宴的人们，却不知道水贵人的忧愁。正举杯的蒋溪正纳闷儿：颜二真是改邪归正了？又听范氏说他儿子将与楚氏订亲，放定的日子就定在一个月后，年前还要娶亲。

蒋歆年纪不小了，是该成亲了。大姜氏原说，实在不行，让儿子娶了外甥女儿，故尔拖了几年。奈何这事还是丈夫拿最后的主意，蒋溪没说不行，可也没说行。直到楚丰回京，颜肃之恢复正常，大姜氏才熄了此心。蒋溪也松了一口气，与父母商议，为儿子求娶楚氏女。

求的是楚源的长女，楚丰见过蒋歆，也考查过其他一些世家子弟，最后答应了。大家又齐向蒋溪夫妇道喜。蒋氏见满堂热闹，不由笑开了，因姜云而生的那一点遗憾，也淡了很多，只是望向颜神佑的眼睛里，依然带着些惆怅。

颜神佑正在和五表妹说毽子的事儿，说着说着，又想到了毽球，还有羽毛球什么的，似乎都挺有趣的，打算回去就给做出来。

蒋氏也只有收回目光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也不能强叫姜云娶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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