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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第1页)

佳期误泄桑中约,好事讹牵月下绳。

只解推原平日状,岂知局外有翻更?

话说北直张家湾有个居民,姓徐名德,本身在城上做长班。有妻莫大姐,生得大有容色,且是兴高好酒,醉后就要趁着风势撩拨男子汉,说话勾搭。邻舍有个杨二郎,也是风月场中人,年少风流,闲荡游耍过日,没甚根基。与莫大姐终日调情,你贪我爱,弄上了手,外边人无不知道。虽是莫大姐平日也还有个把梯己人往来,总不如与杨二郎过得恩爱。况且徐德在衙门里走动,常有个月期程不在家里,杨二郎一发便当,竟象夫妻一般过日。后来徐德挣得家事从容了,衙门中寻了替身,不消得日日出去,每有时节歇息在家里,渐渐把杨二郎与莫大姐光景看了些出来。细访邻里街访,也多有三三两两说话。徐德一日对莫大姐道:&ldo;咱辛辛苦苦了半世,挣得有碗饭吃了,也要装些体面,不要被外人笑话便好。&rdo;莫大姐道:&ldo;有甚笑话?&rdo;徐德道:&ldo;钟不扣不鸣,鼓不打不响,欲人不知,莫若不为。你做的事,外边那一个不说的?你瞒咱则甚?咱叫你今后仔细些罢了。&rdo;莫大姐被丈夫道着海底眼,虽然撒娇撒痴,说了几句支吾门面说话,却自想平日忒做得渗濑,晓得瞒不过了,不好十分强辨得。暗地忖道:&ldo;我与杨二郎交好,情同夫妻,时刻也闲不得的。今被丈夫知道,必然防备得紧,怎得象意?不如私下与他商量,卷了些家财,同他逃了去他州外府,自由自在的快活,岂不是好!&rdo;藏在心中。

一日看见徐德出去,便约了杨二郎密商此事。杨二郎道:&ldo;我此间又没甚牵带,大姐肯同我去,要走就走。只是到外边去,须要有些本钱,才好养得口活。&rdo;莫大姐道:&ldo;我把家里细软尽数卷了去,怕不也过几时?等住定身子,慢慢生发做活就是。&rdo;杨二郎道:&ldo;这个就好了。一面收拾起来,得便再商量走道儿罢了。&rdo;莫大姐道:&ldo;说与你了,待我看着机会,拣个日子,悄悄约你走路。你不要走漏了消息。&rdo;杨二郎道:&ldo;知道。&rdo;两个趁空处又做了一点点事,千分万付而去。

徐德归来几日,看见莫大姐神思撩乱,心不在焉的光景,又访知杨二郎仍来走动,恨着道:&ldo;等我一时撞着了,怕不斫他做两段!&rdo;莫大姐听见,私下教人递信与杨二郎,目下切不要到门前来露影。自此杨二郎不敢到徐家方近来。莫大姐切切在心,只思量和他那里去了便好,已此心不在徐家,只碍着丈夫一个是眼中钉了。大凡女人心一野,自然七颠八倒,如痴如呆,有头没脑,说着东边,认着西边,没情没绪的。况且杨二郎又不得来,茶里饭里多是他,想也想痴了。因是闷得不耐烦,问了丈夫,同了邻舍两三个妇女们约了要到岳庙里烧一位香。此时徐德晓得这婆娘不长进,不该放他出去才是。却是北人直性,心里道:&ldo;这几时拘系得紧了,看他恍恍惚惚,莫不生出病来。便等他外边去散散。&rdo;北方风俗,女人出去,只是自行,男子自有勾当,不大肯跟随走的。当下莫大姐自同一伙女伴带了纸马酒盒,抬着轿,飘飘逸逸的出门去了。只因此一去,有分交:

闰中佚女,竟留烟月之场;枕上情人,险作囹固之鬼。直待海清终见底,方令盆覆得还光。

且说齐化门外有一个倬峭的子房,姓郁名盛。生性淫荡,立心刁钻,专一不守本分,勾搭良家妇女,又喜讨人便宜,做那昧心短行的事。他与莫大姐是姑勇之亲,一向往来,两下多有些意思,只是不曾得便,未上得手。郁盛心里道是一桩欠事,时常记念的。一日在自己门前闲立,只见几乘女轿抬过,他窥头探脑去看那轿里抬的女眷,恰好轿帘隙处,认得是徐家的莫大姐。看了轿上挂着纸钱,晓得是岳庙进香,又有闲的挑着盒担,乃是女眷们游耍吃酒的。想道:&ldo;我若厮赶着他们去,闲荡一番,不过插得些寡趣,落得个眼饱,没有实味。况有别人家女眷在里头,便插趣也有好些不便,不若我整治些酒馔在此等莫大姐转来。我是亲眷人家,邀他进来,打个中火,没人说得。亦且莫大姐尽是贪杯高兴,十分有情的,必不推拒。那时趁着酒兴营勾他,不怕他不成这事。好计,好计!&rdo;即时奔往闹热胡同,只拣可口的鱼肉荤肴、榛松细果,买了偌多,撮弄得齐齐整整。

正是:

安排扑鼻芳香饵,专等鲸鲵来上钩。

却说莫大姐同了一班女伴到庙里烧过了香,各处去游耍,挑了酒盒,野地上随着好坐处,即便摆着吃酒。女眷们多不十分大饮,无非吃下三数杯,晓得莫大姐量好,多来劝他。莫大姐并不推辞,拿起杯来就吃就干,把带来的酒吃得磬尽,已有了七八分酒意。天色将晚,然后收拾家火上轿抬回。回至郁家门前,郁盛瞧见,忙至莫大姐轿前施礼道:&ldo;此是小人家下,大姐途中口渴了,可进里面告奉一茶。&rdo;莫大姐醉眼朦胧,见了郁盛是表亲,又是平日调得情惯的,忙叫住轿,走出轿来与郁盛万福道:&ldo;元来哥哥住在这里。&rdo;郁盛笑容满面道:&ldo;请大姐里面坐一坐去。&rdo;莫大姐带着酒意,踉踉跄跄的跟了进门。别家女轿晓得徐家轿子有亲眷留住,各自先去了,徐家的轿夫住在门口等候。

莫大姐进得门来,郁盛邀至一间房中,只见酒果肴馔,摆得满桌。莫大姐道:

&ldo;甚么道理要哥哥这们价费心?&rdo;郁盛道:&ldo;难得大姐在此经过,一杯淡酒,聊表寸心而已。&rdo;郁盛是有意的,特地不令一个人来代侍,只是一身陪着,自己斟酒,极尽殷勤相劝。正是:

茶为花博士,酒是色媒人。

莫大姐本是已有酒的,更加郁盛慢橹摇船捉醉鱼,腼腆着面庞央求不过,又吃了许多。酒力发作,乜斜了双眼,淫兴勃然,倒来丢眼色,说风话。郁盛挨在身边同坐了,将着一杯酒你呷半口,我呷半口。又噙了一口勾着脖子度将过去,莫大姐接来咽下去了,就把舌头伸过口来,郁盛咂了一回。彼此春心荡漾,偎抱到床中,褪下小衣,弄将起来。

一个醉后掀腾,一个醒中摩弄。醉的如迷花之梦蝶,醒的似采蕊之狂峰。醉的一味兴浓,担承愈勇;醒的半兼趣胜,玩视偏真。此贪彼爱不同情,你醉我醒皆妙境。

两人战到间深之处,莫大姐不胜乐畅,口里哼哼的道:&ldo;我二哥,亲亲的肉,我一心待你,只要同你一处去快活了罢!我家天杀的不知趣,又来拘管人,怎如得二哥这等亲热有趣?&rdo;说罢,将腰下乱颠乱耸,紧紧抱住郁盛不放,口里只叫&ldo;二哥亲亲&rdo;。元来莫大姐醉得极了,但知快活异常,神思昏迷,忘其所以,真个醉里醒时言,又道是酒道真性,平时心上恋恋的是杨二郎,恍恍惚惚,竟把郁盛错认。干事的是郁盛,说的话多是对杨二郎的话。郁盛原晓得杨二郎与他相厚的,明明是醉里认差了。郁盛道:&ldo;叵耐这浪淫妇,你只记得心上人,我且将计就计,餂他说话,看他说甚么来?&rdo;就接口道:&ldo;我怎生得同你一处去快活?&rdo;莫大姐道:&ldo;我前日与你说的,收拾了些家私,和你别处去过活,一向不得空便。今秋分之日,那天杀的进城上去,有那衙门里勾当,我与你趁那晚走了罢。&rdo;郁盛道:&ldo;走不脱却怎么?&rdo;莫大姐道:&ldo;你端正下船儿,一搬下船,连夜摇了去。等他城上出来知得,已此赶不着了。&rdo;郁盛道:&ldo;夜晚间把甚么为暗号?&rdo;莫大姐道:&ldo;你只在门外拍拍手掌,我里头自接应你。我打点停当好几时了,你不要错过。&rdo;口里糊糊涂涂,又说好些,总不过肉麻说话,郁盛只拣那几句要紧的,记得明明白白在心。须臾云收雨散,莫大姐整一整头髻,头眩眼花的走下床来。郁盛先此已把酒饭与轿夫吃过了,叫他来打着轿,挽扶着莫大姐上轿去了。郁盛回来,道是占了采头,心中欢喜,却又得了他心腹里的话,笑道:&ldo;诧异,诧异,那知他要与杨二郎逃走,尽把相约的事对我说了。又认我做了杨二郎,你道好笑么?我如今将错就错,雇下了船,到那晚剪他这绺,落得载他娘在别处受用几时,有何不可?&rdo;郁盛是个不学好的人,正挠着的痒处,以为得计。一面料理船只,只等到期行事,不在话下。

我那男友柔弱不能自理  老舍评传  [网游]爷们的宫斗  墨子与墨家  钓系美人无限末日游戏  神医秦魏  我和五叔的六次相遇  我还是更适合参加奥运if线  穿成恋爱成长游戏的小王子  功德无量系统[快穿]  丑事  当flag王成为预言家[无限]  校草对我一见钟情了  轮椅上的梦  和最讨厌的Alpha网恋了  怀崽后朕跑路了  失忆后我以为我是Alpha  地上天使  豪门室友每天都不太对劲[穿书]  日光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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