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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不止是襄军冒不起这个险，宋军也冒不起这个险，天下的百姓更是冒不起这个险。

此番若是事败，等待着中原百姓的，是辽人的铁骑继续南下，届时国将不国，天下又陷于战火之中。

秦音挖空心思想出这个计谋，不是为了让宋人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

她想让宋人永不再受外族的欺辱，她想给这中原大地换上一个新的君主。

赵爵曾经讲过的盛世江山，她想亲眼看一看。

秦音看着赵爵，他脸色如往日一般阴沉，幽深的眸色里隐隐有着薄怒。

赵爵越是如此，秦音越不会离开幽州。

她知晓赵爵待她的好，让她会东京安心养胎也是位她好，可若是她走了，留下这横生变数的烂摊子交给谁？

一腔热血酬知己，她总要为赵爵做些什么。

幽州城的夜不似中原夜的温柔。

幽州城的夜色更为萧瑟苍凉，冷月似霜雪一般，落在屋顶树枝。

秦音紧了紧衣袖，坐在她面前的赵爵，黑着一张脸，半晌没有说话。

秦音活了一百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赵爵生这么大的气。

赵爵是个没什么表情的人，生起气来，也只是原本阴鸷的脸色更为阴鸷，气质也更为慑人。

他看重秦音，目光里满是失望与痛惜。

&ldo;音音、&rdo;

赵爵道：&ldo;回去。&rdo;

因为情绪不好，他的声音也更为低沉。

这种情况下，若是换成了雷英与蓝骁，只怕早就吓了个半死。

好在赵爵对面坐的是秦音，跟了他三世的人，对他的脾气了若指掌，所以秦音在听了他的话之后，也只是淡淡一笑，道：&ldo;不回。&rdo;

&ldo;我才不跟着你胡闹。&rdo;

因为被偏爱，所以总是有恃无恐的。

秦音笑了笑，道：&ldo;王爷，这可不符合你一贯的作风。&rdo;

外人看来，赵爵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秦音道：&ldo;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王爷，越是这种时候，你越要保持你的作风。&rdo;

赵爵眸色微变。

展昭察觉了赵爵的不悦，微微抬眉，叫了一声秦音的名字：&ldo;子规。&rdo;

展昭见秦音与赵爵相处的场景并不多，然而再怎么不多，他也觉得，秦音这话，有点伤人。

秦音笑了一下，没再继续说下去，换了话题，道：&ldo;王爷。&rdo;

&ldo;快则一月，慢则三月，不过三两月时间，便能实现王爷心中所愿。&rdo;

跟展昭在一起久了，秦音也学了几分展昭的坦荡与真诚，就连那眸色里的澄澈，她也有了几分。

秦音迎着赵爵阴沉不定的目光，道：&ldo;王爷待我如国士，我为王爷冒着一次险，又有何妨？&rdo;

赵爵的目光彻底冷了下去，他淡淡地看着秦音，低沉的声音意味不明：&ldo;国士？&rdo;

秦音笑笑，道：&ldo;恩，国士。&rdo;

屋内烛火摇曳，檀香混合着淡淡的花香，一点一点腐蚀着人的神经。

莫名的压抑。

时间一寸一寸溜走，赵爵起身离开。

夜风送回了他的两个字：&ldo;随你。&rdo;

桌上鲜美的鱼肉不再冒着白气，挑出来的鱼刺被展昭整齐地放在一个小碟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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