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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河边的孩子（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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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你会爱上她的！”海塞塔和牧师并肩坐在树干上，共同看着他们的小天使。“她很美，不是吗？她能用些再普通不过的花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花仙子，她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您觉得她的外貌像谁？”

“当然了，海塞塔。”阿瑟·狄梅斯蒂尔温柔地说道，“你知道，就是这个可爱的小天使曾让我吓了一身的冷汗，当然，我也许不该这么说，我想，世人肯定能从她的脸上看到我的影子！不过，像你多了些！”

“当然不是，再等她长大一些，这个像谁的问题我们就没必要再讨论了！你看啊！她简直就像一个小仙女来迎接我们一样。”他们二人注视着正朝他们走过来的珠儿，各人心里都充满了异样的情感。是啊，现在珠儿成了联络他们之间感情的纽带了。在以往的漫长的七年中，海塞塔只是作为一种标识让人们有目共睹，而红字的真正含义却无人知晓，如果有人把它破解的话，那事情也就很明了透彻了。珠儿是他们两个爱情的结晶的事实，此刻和未来已紧紧地把他们绑在了一起。越是这样想，牧师越是感觉得到迎面走来的珠儿身上产生了一种肃穆的气氛扑面而来。

“等会儿她过来以后，你说话的口气一定要收敛一下，别给她的心理上造成一种压力，”海塞塔轻声说道，“我们的珠儿精灵古怪，情绪化严重，她很难在第一时间就和人打成一片，你给她点时间，让她慢慢地适应你，相信我，她会像爱我那样爱你的。”

“海塞塔，你不知道，这次见面既让我激动又让我害怕，我直担心自己不会让珠儿满意。你知道，我从来就不懂得怎样去对待小孩，我不会哄他们开心。让我激动的是我虽然如此，但珠儿却一连两次让我体会到了身为人父的感觉。这两次你都知道的，海塞塔，你都记得的！”

“当然，那一次你为我们母女解了围，珠儿也记得的，她只是准备第一次全面地认识你，耐心点，好吗？”

此刻，珠儿已站在了小溪对面处，注视着她对面坐在树干上的母亲和牧师。珠儿的影子倒映在小溪的水面上，显得格外可爱调皮。那些五颜六色的花儿把她装扮得简直就是人间仙子，整个森林因她的美丽而美丽了起来。

珠儿一直静静地注视着他们，没有再继续往前走。而水中的影子也是一动不动地一起就这么注视着。这时，海塞塔模糊地感觉她突然间和珠儿之间产生了距离，一种不可逾越的障碍。也许是珠儿离开母亲太久，忽然间有点陌生了。这一点让海塞塔感到心寒，当然这不是珠儿的错，而是在于这一段时间内海塞塔只顾和牧师谈话而忽略了珠儿。珠儿好像也很在乎忽然一个人插进了她和母亲中间，就是这个人从此后要和自己共同分享母亲的爱了。

“海塞塔，我感觉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那条小溪把我们和珠儿隔开了。她真的有点不可捉摸了，海塞塔，快点让孩子过来吧！再这么拖下去，我想我的精神再也受不了了！”

“珠儿，快来妈妈这儿，我的孩子！”海塞塔急切地叫着珠儿，因为她也感觉到了这一点，“珠儿，我的宝贝，是什么使得你走得如此慢，这位牧师，你是认识的，从此以后，你也会得到他的爱，就像妈妈爱你一样，珠儿，快来妈妈这儿，来啊，我的好孩子！”

然而珠儿仍然没有动，像钉在那儿一样。她的眼睛也一直在海塞塔和牧师身上游离不定，因为在她幼小的心里，她搞不懂母亲和牧师之间到底存在一种什么她所不知的关系。而当牧师感觉到珠儿那严肃的目光时，他又习惯性地把手捂在了胸口上，而珠儿也下意识地伸出指头指了指海塞塔的胸前的标识，当然，那个小溪中的倒影也一样指了指海塞塔。

“珠儿，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不到妈妈这儿来？”海塞塔有些伤心地说道。但小珠儿一直伸着手，指着海塞塔胸口的红字，眉头皱得更紧了，这让海塞塔心里一阵揪心地痛。珠儿看到妈妈更加急切地在叫她，她那种犟脾气又冲了上来，仍一动不动，狠狠地跺着脚。溪中的倒影也是如此在做着同样的动作。“珠儿，你想让妈妈伤心难过吗？”海塞塔虽然在平日里对珠儿的这种情绪了如指掌，但她此刻多希望珠儿能表现得乖巧些，“珠儿，跨过来啊，快过来，你要让妈妈急死吗？”

然而，珠儿对海塞塔表现出来的焦急状态仍无动于衷，反而也急躁地蹦了起来，凶巴巴地晃动着身子，嘴里发出的尖叫声搅乱了森林的宁静，好像有无数的人在和她一起发泄着心中的不快一样。小溪里的倒影因过分的愤慨，急得又是瞪眼，又是跺脚，又是晃动身体，但是手指却一直指着海塞塔胸口红字的地方！

“阿瑟！我知道孩子为什么有这种表现了，”海塞塔压低声音说道，说完这句话，她的脸一下阴了下来，“珠儿习惯了我身上的装束，如果少了某一样，她会很不习惯，因为她没有看到那个红字了！”

“海塞塔，请求你想个方法赶快让珠儿恢复她快乐的本性吧！千万不要像西宾斯太太那样凡不开心时就大发牢骚，看到珠儿那样我实在受不了，海塞塔，想个办法吧！”牧师心急地说道。海塞塔无奈回头看了一眼珠儿，心神沉重地对珠儿说道：“珠儿，你要找的东西就在那儿呢，你的脚底下，看到了吗？”珠儿顺着母亲指的地方，果然看到了那个闪闪发光的红字。“孩子，给妈妈拿回来吧！”

“不，妈妈，要不，你过来吧！”

“这孩子实在是太调皮了！她身上还有许多许多的事，等以后我慢慢告诉你吧！现在看来，目前这个字我是摆脱不掉了，这可太难过了，希望这几天赶快过完，到时候，我就可以永远地摆脱它的束缚了，永远！”海塞塔苦笑着说道。

说完后，海塞塔踱步走到小溪边，捡起了它，重新戴在了胸前。顿时，一种无以名状的心情涌上了心头，好像厄运再一次地降到了她身上似的。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自由的味道呢。想来命运就是如此吧！海塞塔无奈地又把那头秀发用束发帽扎了起来，连同她的温柔美丽、优雅大方一同装了起来，她又陷入了往日痛苦的气氛中。

而珠儿此刻心满意足之后，显然恢复了快乐的天性。

“珠儿，这下你会开心了吧，妈妈没变，快过来，好孩子，你看，妈妈又把红字戴上了，快来，你也应该叫我了吧！”海塞塔无奈地说道。

珠儿此刻乖巧地拉住妈妈的手，和小手把妈妈的头拉近了自己，用小嘴轻轻地亲了一下妈妈，之后又翘着小嘴庄重地亲了一下海塞塔胸前那个红字。

“珠儿，你刚才亲妈妈呢，妈妈接受了，可后来的举动让妈妈有点伤心了！”海塞塔说道。

“妈妈，那个牧师为什么会在这儿呢？”珠儿好奇地问道。

“珠儿，他当然像妈妈一样在等你啊！过来，珠儿，来接受他的祝福吧！”

“妈妈，他爱我们吗？”珠儿边说着边盯着妈妈的脸，“妈妈，他会和我们一起回到城里去吗？”

“珠儿，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过几天，到时候他会和我们一起走的，我们一家三口从此就团聚了，珠儿，我们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他也将成为你的好朋友，当然他会像妈妈爱你那样地爱你的，你也会喜欢上他的！”海塞塔说道。

“妈妈，他的胸口痛吗？要不为什么老捂着胸口呢？”珠儿问道。

“珠儿，这个问题你不该问的，来，过来，接受他的祝福吧！”海塞塔打断了珠儿的话题。

也许是她对于牧师的这个习惯性的动作感觉不容易接受，也许是对牧师本人的认可程度还要低一些，也许她以为从此又多了一个分享妈妈的对手，她就是不过去对牧师说点什么。她并没有按妈妈的意思去做，反而一个劲地往后退着，极力地表示着她的不愿意，不时地做着各种花样的鬼脸。也许是珠儿小时候，在类似这种不情愿的情况下，她都是如此表达她的思想感情的。如今应用起来，绝对得心应手。然而她今天的表现可着实让牧师感到了尴尬。但他还抱着一丝希望，想靠近珠儿亲她一下来化解他们之间的隔阂，刚刚接触到珠儿的额头，珠儿就精灵一般地闪开了，跑到小溪边，蹲下身来。用手擦洗着额头上的牧师的吻痕，直到小溪的水带走了那个吻，之后，珠儿站起身来，看看他们两人，一声不响。而此刻牧师和海塞塔看到这个情况之后，不得不再安排着其他的事件。之后，这一次对两人至关重要的谈话也算圆满地划上了个句号。而大森林也似乎又重新恢复了它的神秘与平静。也许从此后，它也只能在回想起来时偶尔窃窃私语。而那条呜咽的小溪也将载着这段凄惨的故事继续低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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