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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两毛（第2页）

做活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尤其的慢，姜月好不容易熬到了饭点，今天姜月学聪明了，早早地就跑去食堂打菜，用饭盒打了一点热的青菜汤，再盛了一块鱼，虽然看相没什么食欲，但是多少也是块肉。

姜月正朝外走碰上了来食堂的方知玉，方知玉见姜月手里拿着饭盒往外走，拖住她说：“吃饭的点了，你去哪呀？”

姜月小心地看着手里的汤，抬了抬眼说：“我去上工的地方吃，这离那儿远。大中午又挺热的，去吃完就能休息一会。”

方知玉觉得在食堂可比外面舒多了，“外面那么热，你能受得了吗？在食堂吃凉快多了吧。别走了，和我们一块吃吧。”

姜月顿了下，笑着回了句：“没事儿，我先去那边试试，要是不行我明天再回食堂吃。”又有知青陆陆续续来吃饭了，三人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姜月催促她们俩赶紧去打饭“不说了，你们赶紧去吧，一会儿该没菜了，我先走了啊。”

姜月两手端着饭盒就往日头下走了，方知玉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也不好拘着姜月不让走。幸好身边还有刘小静陪着一起，没多想什么就拉着刘小静一起去吃饭了，对方知玉来说这里最大的**就是填饱肚子了。

这头姜月顶着大太阳手里还端着东西不敢走太快，正中午的太阳直指地照在头顶，每根头发丝都像是在冒热气，隔着鞋底都感觉都凹凸不平的地上能蒸熟鸡蛋的热度。路上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姜月突然感觉到自己旁边盖过来一片阴影，侧头才发现是陆正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在了旁边。

陆正泽个子很高，姜月只及他的肩膀，站在旁边有些小鸟依人的感觉。姜月奇怪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刚想问就听到陆正泽开口说：“我大姐让我过来的，妙妙吵着要见你。”姜月听到陆嫣到了，眸子一亮，眉飞色舞地说：“真的？小可爱找我了呀？那我们赶紧走吧。”

转过身把一个饭盒塞进陆正泽的手里，陆正泽突然被塞进一个饭盒愣了愣，还没等反应过来，姜月腾出来的一只手就拉着陆正泽的胳膊往前跑。“我拿两个走不快，一人一个。”

陆正泽目光直直盯着姜月拉着的手，姜月的手白皙细腻，清晰的感觉到手心的热度和柔软，一黑一白的对比冲击，都直冲陆正泽的大脑。抓着饭盒的手骨节泛白，双腿无意识地跟上姜月，耳尖红得都快熟了。

这个女人，她怎么能随便抓男人的手呢。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还是她对别的男人都这样。从第一天见到她就知道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也知道是自己不敢随意肖想的女人。但是每次遇上都控制不住自己地去注意她在干什么。她的手那么柔软白皙，和自己摸树皮都觉得硌的手比起来，自己和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姜月完全没察觉到自己随意的一个小动作在陆正泽的心里翻起了多大的波浪。走到就看见陆嫣和慧姐在树荫下坐着说话，这位置远，周围也还有几家送饭的村民在吃饭。

姜月松开拉着陆正泽的手，夺过他手里拿着的饭盒，撒开步子就朝陆嫣跑去。被松开的陆正泽感觉到一阵失落，只希望时间能再长一些，抬起手轻拂了一下手仿佛上面还留着姜月的触感。

小陆嫣也看到了姜月，站起来就甜甜地叫了声姐姐，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给姜月稀罕得抱着她在脸颊上狠狠来了一下。

“想不想姐姐呀？我可想你了呢小可爱。”姜月说着还一边揉着陆嫣的小脸。陆嫣被揉着嘟着嘴含糊不清地说：“想了！”和小陆嫣玩闹了一会，姜月就去角落里拿出自己的小背包，打开自己的饭盒里面整整齐齐地装着饱满圆润的六个馒头。

姜月拿出一个就要放到陆嫣的手里，大姐看到立马就把陆嫣往怀里一勾，推拒着姜月的手。“使不得呀，怎么还要能要你馒头。我这还剩下半个给她，你自己留着吃。”

“诶呀，慧姐，这个真的不算什么，想吃我还能做很多的。陆嫣还小还在长身体，我高兴给她吃的。”

笑吟吟地扒开大姐地手，对着怀里的陆嫣说：“吃吧，姐姐这里好多呢。”陆嫣不敢伸手接，抬起头湿漉漉的眼望向姐姐，眼里满是渴慕，大姐摸了摸陆嫣的头，却怎么也说不出同意的话。

一旁站着的陆正泽看着这幅场景，要是是家里以前，爸妈要是还在，怎么能让妙妙连一个馒头都吃不上。双手紧紧抓着裤缝，洗得泛白发透的裤子再用点力就要被撕裂，喉头阵阵发紧，过了好一阵才慢慢地松开来。

陆正泽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还泛着黄的两毛钱，手心里的汗水还濡湿了一些，往姜月怀里一甩，留下一句“让妙妙吃吧。”脊背挺得笔直地走了。姜月看着他的背影说不出地感觉到了他的骄傲和难受。

姜月突然觉得这一幕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似乎这个场景在哪里似曾相识，而且陆正泽的名字也格外的熟悉。

大姐看到弟弟的动作和离去的背影，沉默了半晌，终究是对陆嫣点了点头。陆嫣见姐姐同意才双手缓缓接过馒头，先送到大姐的嘴边“姐姐吃。”，陆慧笑得温柔，拍拍陆嫣的背，“姐姐吃过了，妙妙自己吃吧。”

小姑娘这才收回目光，浅浅地咬了一口，眼睛里全是满足。姜月忍不住又伸手捏了捏陆嫣鼓起来的腮帮子，像只餍足的小松鼠。偷偷趁大姐去方便，把那两毛钱塞在陆嫣额裤兜里，谁都没发现。

吃完饭大姐非要帮姜月把剩下的给做完，姜月拦也拦不住，只能自己也抓紧时间做，结果陆慧还是帮姜月做完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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