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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老奴再现（第1页）

深夜时分，突然有人口称求见唐侯萧啸。

唐侯之称，萧啸已经许久未曾听过，料想前来求见者，必是故人。

不多时侍卫引求见之人进入营帐，尚未看清面目，却见求见者噗通一跪，哭道：“唐侯啊唐侯，老奴今日终于见到您了。”

见来者一来便跪倒哭诉，萧啸一时苦笑不得，道：“行了。你且起来说话吧。”

来者听罢，方才缓缓起身，抬起头来，待看清面目，竟然是废帝刘辩曾经的近侍太监曹若海。难怪会一直尊称萧啸为唐侯。

见来人竟是曹若海，萧啸完全未曾料到。想不到这个老太监运气如此之好，竟然在皇宫的历次劫难中存活了下来。果然老天让其有所缺陷，必然会在某个地方为其补足。又回想起当日正是曹若海将董静送给自己，忆及往昔，不禁黯然沉默。

曹若海见萧啸面有哀色，道：“唐侯莫为陛下过度伤心，陛下在世之时，时时念叨你，哪怕登天之时，亦对唐侯未有半分相忘，对老奴千叮万嘱，一定要寻到唐侯，让老奴替陛下为唐侯鞍前马后。”此时，曹若海竟将萧啸哀色理解成了对刘辩之死的悼念。

萧啸一听，立知曹若海会错了意，自是不会戳破，问道：“你寻我，有甚事？”

曹若海又哭道：“汉室遭逢大难，陛下被董卓那厮先是废掉帝位，又遭幽禁在深宫之中，老奴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还好老奴在宫里的太监、宫女面前有些薄面，时常为深宫中的陛下和何太后送些吃食、布料，陛下方才好过些，有些时候，老奴夜里去服侍陛下，白日又回大殿做工，真个困顿已极，打盹时险些被抓个正着，还好···”

“好了，闲话少扯，说正事。”见曹若海啰嗦的毛病一如既往，依旧是闲话一堆，萧啸不禁打断曹若海的话头。

陈宫在旁亦笑道：“这人，倒是个忠仆。”

曹若海虽被萧啸打断话头，面上却是一喜，先是向陈宫躬身一礼，道：“多些这位大人赞赏。老奴在宫中数十年，唯有一个‘忠’字铭刻在心间。”说罢，又转向萧啸道：“当日老奴得知唐侯与西凉贼军大战，杀了胡轸、斩了华雄，剿灭贼兵数万，便飞也似的去向陛下报喜，陛下和何太后得知后，高兴得一夜未曾合眼，第二日，陛下便交给我一件物事，吩咐一定寻机呈与唐侯，千叮万嘱一定要在见到唐侯之后，方可打开。”说罢，又道：“此后，董卓那厮便多派人手看管陛下，老奴寻了数次机会，也只见了陛下一面。后来忽有一日，李儒突然召集宫里的太监、宫女，说是要全部带着要往长安走，给了半日光景，让我们收拾衣物细软。老奴料定必有大事，便又去寻见陛下，那料李儒竟然也在深宫之中，对陛下和何太后···。”说到此处，已是啼哭不止，尽落眼泪。

萧啸自是知道李儒是前去逼杀刘辩与何太后，便道：“你不须细说，我已知晓是董卓使李儒前去逼杀弘农王与何太后。”

曹若海抹净泪痕，道：“当日，老奴眼见李儒恶行之后，便下定决心不会跟随前去长安。又惦念着陛下嘱托，就立即收拾一应细软和陛下交托的物事，连带着数日的干粮，躲在了宫中的一口枯井之中。就等李儒走后，再出井来寻唐侯。那料李儒那个挨千刀的，竟然放火焚烧皇宫，老奴在枯井之中被困了十余日，险些饿死在内。所幸陛下在天之灵保佑，老奴终于爬出枯井，又连日四处打探，方才得知唐侯进驻洛阳，是以连夜寻来，终于再见唐侯恩颜。”说罢，又是一阵啼哭。

萧啸听得曹若海近日来的遭遇，又见其衣衫褴褛，面容枯槁，蓬头垢面，知其遭逢不少磨难，若是让其敞开讲，只怕三天三夜也讲不完，便宽慰道：“你也算是忠心之人，现时你也别无去处，不若跟在我身旁，也算有个落脚之处。”

见萧啸主动出言收留，曹若海喜极而泣，慌忙下拜跪谢：“得唐侯收留老奴，真乃老奴一辈子的福分，老奴定然做牛做马，尽心服侍唐侯。”

萧啸向曹若海略一挥手，表示马屁话可以适而可止之后，又向一旁侍卫道：“你且把这人带下去吧。”侍卫当即应喏，正要带走曹若海，却见曹若海慌忙摆手，大呼：“不可不可，不急不急。”

萧啸本就在和陈宫商议要事，不过中途被曹若海求见之事所阻，几番言语之下，本以为可将曹若海打发下去，再与陈宫商议后续发展大计，却那料曹若海就此不依不饶，不肯退下。不由微怒道：“曹若海，你还有甚事？”

曹若海乃是八面珑玲之人，自然听出此时萧啸已言有怒意，本该顺了新主子的心意就此退下，可惜他却是个愚忠的品性，颤颤巍巍道：“陛下所交待的物事，老奴还未呈给唐侯，老奴不敢就此退下。”

萧啸道：“你既已收留于你，待明日再呈给我不迟。”

那料曹若海竟然当众反驳，“陛下吩咐之事，老奴自当为首要之责，今日得见唐侯，理应立时呈与唐侯，哪有拖延的道理。”

曹若海此话，倒让萧啸不好反驳，难道要让自己反驳一个办事积极无比、高效迅捷的属下，打击他们的办事积极性么？如果这样，以后属下办事拖拖拉拉，这可不是甚么好事。

陈宫在旁替萧啸解围道：“此人时刻谨记职责，当奖。有甚物事，赶紧呈给唐侯吧。”竟然也跟着曹若海，叫上了唐侯。

萧啸自然顺着台阶而下，道：“弘农王有何物事相赠，拿过来吧。”

曹若海得了萧啸允许，立即从背囊中取出一件物事来，端正放在案几之上，只见那物被黄绢包裹严实，又方方正正，似是一个盒子。只见曹若海将黄绢一圈一圈解开，黄绢之下，竟又是一层浅紫色绸缎包裹，又将紫色绸缎解开，方才露出一个雕刻极为精美的木匣，木匣之外，竟然一把精致的金锁。

见此金锁，帐中众人皆是疑惑之色，只有曹若海口中呼出一口长气，似卸千斤重担，而后朝萧啸跪拜道：“还请唐侯屏退帐中之人。”

萧啸见此木盒与金锁，亦知事关重大，便屏退帐中侍卫。瞬时之后，帐中只留下了萧啸、陈宫、曹若海三人。

萧啸面色肃穆，向曹若海道：“打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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