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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ldo;你记不记得在我刚醒来那天，就向你承认了我曾经跟你说过一次慌。&rdo;

我想起来了，他答应等伤好了就告诉我实话的。原来他还记得，我觉得心甜。我点头表示记得。

&ldo;那你，准备好听我说了吗?&rdo;

&ldo;恩。&rdo;

&ldo;在我恳求你留下来的时候，曾经向你承诺过，如果有一天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会放你走的。&rdo;

我想起来了，不，我一直记得，只是被一些其他的事掩埋了，模糊了，不见了。可是他，我看看他，虽然我看不清，居然记得比我还清楚。我只把那个动听的诺言当作自己留下来的借口，他是真的把它当真了。我突然很恨自己。

&ldo;我可能，没法实现那个诺言了。&rdo;

我感觉鼻子酸酸的，其实，我没真的想过走，虽然我也没想过真的留下，起码在那个时候，我没有想过。

&ldo;我没有说要走啊。&rdo;我轻声的，在心里说。

&ldo;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你要的幸福，请悄悄地离开，不要让我知道。&rdo;他像背诵似的，是啊，自己的心，应该是可以倒背如流的，只要肯去面对的话，&ldo;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去伤害他，伤害那个能给你想要的幸福的人。&rdo;

我先开始控制不住了，眼泪。

&ldo;我不想你不幸福，&rdo;他开始继续，&ldo;所以不要让我知道你幸福。&rdo;

&ldo;我不懂。&rdo;我是真的不懂。

&ldo;我不是个好人，总喜欢抢别人的幸福，抢不到就去破坏，这真不是个好习惯。&rdo;他的玩笑里有讽刺，无奈，惆怅，也有疼痛。

&ldo;不是这样的，&rdo;我感觉嗓音都变了，&ldo;你只是太寂寞了，你只是，从来没有被真正的幸福宠幸过‐‐&rdo;我都没有发现我们已经彻底地跑题了，&ldo;只要你找到自己的幸福，就不会再去跟别人抢了‐‐&rdo;

&ldo;我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真正的幸福。&rdo;他说，&ldo;幸福，永远都不会降临到一个不守承诺的人身上，&rdo;他终于回到主题了，&ldo;而且，还是对你‐‐&rdo;

他的手抚过我的长发，我却紧紧抓住再也不肯放开，&ldo;你有想过补偿吗?&rdo;

&ldo;什么?&rdo;他愣了下。

&ldo;补偿我，你愿意吗，因为你的欺骗，因为你的不守承诺，用你的一生来做补偿。&rdo;

他拉过我的手，吻我的手心，&ldo;我愿意，今生，来世，我都愿意拿来做你的补偿。&rdo;黑暗中，他可以肆无忌惮地释放他的感情。我突然开始喜欢黑色。

&ldo;那好，&rdo;我抽出手，我看见他惊愕地看着我，&ldo;我要你现在就放手，让我去找我的幸福。我不会告诉你我的幸福是谁，在哪里，我只要你放手，此刻，现在。&rdo;

&ldo;你说真的?&rdo;他害怕了，我从没见过他的害怕，可以这样得纯粹。他虽然不曾奢望能立刻得到她的原谅，虽然他不曾奢望她能完全地接受他，他虽然不曾奢望她会为他舍弃自己的幸福，尽管他知道她在乎他;然而，他也从未想过，他与她的一切，会以她毫无预兆的离开为最后结束，而且离开得如此骤然，如此不经时间的摩挲‐‐我感觉到他的惶惑，&ldo;在我没有站起身之前，你还有机会后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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