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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漫趴在软枕上,垂着视线,心口那阵疼仿佛还不曾褪去。
“你从何处听闻的?”姜漫问。关于明辉阁之事一直打听不到,怎么突然就有了蛛丝马迹。
“这些旧事,永昌侯他可是清清楚楚。”刘婆子道,“今日真是凑巧,永昌侯只是无意之中提起,谈了几句,恰恰是关于此事。恐怕知道此事之人并不少。”
姜漫:“你是说,永昌侯那一辈的老人?”
她沉吟着,在刘婆子耳边说了几句话。
杏林巷,林府。
主人的屋子里一片乌黑。
林见鹤平躺着,面容即使在睡梦中也含着戾气。
他身体动了下,眉头蹙了起来,额头上浸满了汗珠。
他思绪清晰,身体却不受控制。
这已是不知道多少次梦中出现在这里。
他勾了勾唇,笑得凉薄,胸口虽然没有刀,却好像在汩汩流血。
他附在这具身体里,跟着他厮杀。
他能感受到这具身体的绝望和焦急。
太过焦急,杀红了眼,冲红了眼。这些情绪侵蚀了他的理智。
他要越过这重重围困,去皇宫里救一个人。
他不能晚。
渐渐地,那些人忌惮地后退,不敢靠近。
他身上不知道是何人的血。或许是别人的,或许也有自己的。
他用上了生平最快的速度,他心焦得发疼。
梁玉琢骗了她,该死。
他离开承平殿,提着刀,从太监口中问到她在皇后殿。
他咳了咳,所过之处,一片血泊。挡他者死。
林见鹤默默看着这一切。这一路厮杀,他梦里重复了无数次。
他的脚步发沉,离皇后殿越来越近。
林见鹤脸色发白,冷声道:“停下。”
他却用更快的速度向前冲去。胸膛里心跳渐渐加快,甚至有一丝喜悦。
他抿唇,眼睛弯了弯:“她必然要生气的。”
他将喉咙里的咳嗽狠狠压下,嘴角微抿,声音里含了笑意:“气就气吧。”
“梁玉琢那伪君子死了,她总会明白识人不清。蠢是蠢了点,也就我能忍。”
林见鹤眉头紧蹙。
大殿逼近眼前,林见鹤脸色煞白,身体好像给人用几匹马拉扯着,要四分五裂。
他抿唇,咬着牙,一字一句,声音颤抖:“不要去。”
青年怀着满腔喜悦,冲了进去。
“轰——”
林见鹤不能闭上眼睛。
血,无边无际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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