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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ldo;那时候我发誓，如果有一天你回来了，再也不对你说一句重话，再不对你发一次脾气。&rdo;

&ldo;可是我现在发现，那真难。&rdo;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程意意能轻而易举挑起他的怒气。他能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得完美，贵气天成，彬彬有礼。

‐‐任何人，只除了程意意。

&ldo;我只问你，你要回g市、你要去工作，这些是不能同我说的事情吗？&rdo;他觉得疲惫又无奈。

&ldo;不是的…&rdo;

他是真的生气了。

她已经准备离开，甚至准备开始订机票，完全收拾好了行李，却唯独没有告诉他。

程意意意识到这一点，摇头急着朝他解释，&ldo;我就是怕你生气。&rdo;

她的眼睛里带着紧张，&ldo;我知道我们好不容易才能重新在一起，我也想留在帝都，留在这里。&rdo;

&ldo;可g市有我的学业，我的工作…&rdo;

&ldo;我只是想着能再晚一秒告诉你也是好的…&rdo;

说到这一句，程意意的声音渐渐轻下来。

这段感情和信任有多么来之不易，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时光与分隔划开的间隙，也只能靠岁月的更替、温情与包容去修补。

&ldo;你不同我说我才会生气。&rdo;顾西泽轻轻叹了一口气，神情疲惫。

&ldo;无论好的、坏的，只要是关于你的，我都只想听你亲自告诉我。&rdo;

&ldo;我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容易生气，&rdo;他垂下眼睫，声音渐轻，低低道出最后一句。

&ldo;吃饭了。&rdo;他转身走向厨房。

他回的不知有多早，桌上放着的都是做好了的菜。

程意意只觉得茫然又惆怅，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能过上几日。不多时，她又得回到g市研究所分配的狭小冰冷的宿舍里，继续过上三餐不定、昼夜颠倒的生活。

她分明可以留下来，沉浸在爱情里，衣食无忧，不用辛苦地做实验，不用连擦护肤品都觉得是在奢侈地浪费时间，每天把自己打扮得漂亮，留精致的指甲，穿好看的鞋。

多么美妙的诱惑。

可她不能这样，那样没有追求与梦想的程意意，她会觉得自己不配站在顾西泽的身侧。

红烧干贝、鱼香肉丝、冰糖百合。

桌上都是程意意爱吃的菜。

他生气，可他到底知道程意意要回g市，趁她没走的时候，多做些她喜欢吃的。

他给她递过筷子。

程意意的眼眶突然红起来，胸腔里都是酸意，&ldo;西泽…&rdo;

她没接那筷子，而是紧紧环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心跳凝实，一下、两下…跳动在她的耳畔边。那胸膛宽敞而又温暖，给予她全部的包容和安全感。

&ldo;我突然又不想回去了。&rdo;她的声音里有着细碎的哽咽。

上一秒，她明明觉得自己已经如此坚定，可是他永远有能力让她下一秒就动摇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的追求与梦想能走到什么样的境地，那对她再遥远不过，可他的温度这一秒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她伸手就可以抓住。

&ldo;你会后悔的。&rdo;顾西泽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有那么一刹那，他多想就这样自私地让她留下来。

她离开的日子是那样漫长，他日复一日守在这个地方，忍耐煎熬，已经受够了等待。

可沉默过后，他终是抬手，用指尖轻轻梳理了她的头发，俯身埋头，在她的额间轻轻印上一吻。

&ldo;我爱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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