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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那是平平。”一个女生站起来说。
“谢谢。”杨政丞点头,“你知道他怎么没来学校吗?”
“老师,平平妈妈生病了,他要照顾妈妈。”女生说。
“平平是几组的,家在哪里?”
“他是二组的,和我们一组很近。”女生说,杨政丞记不清女生姓名,又觉得不好直接问,想了想,说,“谢谢你,能不能请你把名字写在黑板上,今天的学习纪律请你来负责,可以吗?”
“好的,老师。”女生离开座位走到黑板前,写:龙玉。
“龙玉,好名字。”杨政丞微笑着说。“同学们,今后我们每天请一位同学来担任纪律委员,你们说好不好?”
“好——”十三个人喊出不小声势。
班级学生少,纪律的维持没难度,反而是学习中知识的掌握要求,才是最困难的。李悦跟杨政丞说过,镇里学区只要求完成教学进度,对成绩不给压力。
下午放学,李悦将一个个学生洗好脸才放走。昨天没见她洗,可能是因为村里交待吃饭。等她忙完,杨政丞说,“李老师,我去平平家看看具体情况,回来再吃饭。”
“也好,龙玉带你去,没问题吧。山路很难走的。”李悦说,中午,李悦把小二班每一个学生家里情况做了简介,杨政丞也有所了解。原本李悦打算昨天就去他家看看的,因为杨政丞到来给拖了。
山路难行。这话杨政丞之前听说过,却没有太深体会。之前走山路,主要是到景区旅游,或带了美女或一伙哥们,欢得很。这时,跟龙玉和另两个学生,他们都是小一班的。走得不快,不过,每一步都稳稳的。
稍远处是青山,有翠绿长青的松、杉,也有逐渐变色的落叶乔木和红枫,景色确实不错。跟龙玉三人交流有些困难,只能说两样事:一是学习,二是家里情况。这两个话题都没多少内容,杨政丞只得问一些故事传言,龙玉多少知道一些。
平平家在二组,其实也不算远。出学校上坡,翻过两个山坳就看到村子。十几户人家,房子稀稀落落,房子之间是农田或菜园子,此时,农田里的稻子还在收割。有嗡嗡嗡的声音,看样子是打谷机响,不过,每遇上劳作的人们,主要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或四五十岁的妇女。
没做过农活却见识过,杨政丞也不觉稀奇,只是,农村劳动力如此流失缺乏,再过十年二十年,农村还有会干活的人吗?
一路走来,见到主要是荒山,龙玉告诉他,很多农田都荒了,没人耕种。杨政丞不知这样的情况在全国是什么样的状况,当然,也不是他能够改变的事情。
干活的人见杨政丞都停下来看他们,却没人问,因为龙玉等三个学生一起走,他们相信杨政丞不会有恶意。
平平家在村中,龙玉引路,到他家外。龙玉叫,“平平、平平,在家吗。”
似乎家里没人,但门却没锁。村里各家出门劳作最多是将门拉上,不锁。龙玉喊几声没听到应,看向杨政丞,不知该怎么办。
突然屋里似乎有点声响,却听不真。之前,说平平妈病了,平平不在家,他母亲病着,是不是躺在床?
想着这可能性,杨政丞到门缝去看。门里黑,虽说太阳西斜,外面的光线还强,从外往里看更看不真。只是,有一束阳光恰好从窗斜射进屋,那光束里,有一团白白的。
杨政丞顿时觉得不好了,白白的真是个女人,估计是平平老妈。将平平支走,自己在家里洗澡,自己往里张望她绝对是察觉了。虽然没完全看清,白白的身子、身前的团团垂坠,有些大。
里面的人意识到杨政丞在看时,侧转身,用背对着门口。只是这样,也能够看到一个完整的背和那沟隙。
太辣眼睛了,偏偏有龙玉和另一个学生在,让他们知道情况,以后在学校哪还有脸?只能强做镇定,退开两步,说,“龙玉,我知道平平家啦,谢谢你。要不我先送你回家,返回时再来看看,平平到时候可能回来啦。”
“老师,我自己能够回家的,不要送。”龙玉说,“要不我帮老师找找平平,我知道他爱到什么地方玩。”
“不用不用,我就在这等也一样,反正回学校也近,还是下坡路,十分钟就到啦。”杨政丞不知该怎么劝龙玉。两人说话,屋里的人肯定能够听到,只要平平妈知道自己是老师,就行了。
劝说龙玉回家,她带着村里另一个小一班学生一起走,杨政丞也放心,因为他们一直这样。平平没及时回来,杨政丞又不能真去平平家敲门,只能在外坐等。
好在没等久,平平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女人走出来,精神气不太好,弱弱的,有点林妹妹的神韵。
“你好,我是平平的新老师,我叫杨政丞。李悦老师本来要陪我来的,我让一组的龙玉带我来了。您是平平家长吧。”杨政丞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是老师啊,你好你好,辛苦老师了。谢谢老师对平平关心。”女人说,底气确实不足,“老师到家里坐吧,就是好乱。”
“没事的,平平家长,平平这两天没上学,听说是因为你生病,平平要照顾你,他真的懂事,是个好孩子。”
“谢谢老师,都是我拖累孩子。”
“对了,平平不能去学校,他不在家吗?从今天起,我来帮他补上欠下的学习,不会让他追不上其他同学。”
“谢谢老师,太辛苦老师了。”平平老妈说,“也不知孩子到哪里玩了,老师先到家里坐。”
跟着平平老妈进屋,见屋角果然有一木盆,地上有水渍。先前那束阳光已经偏移不见,平平老妈给杨政丞椅子,说,“老师先坐,我去做饭。”
“平平家长,李悦老师在学校已经做好我的晚饭,给平平上课后就回去,你就做你们家的饭吧。”
“老师,没事的。我身体一直不太好,今天好多啦,明天让平平去学校。老师这么关心他,都不知怎么感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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