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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游说（第2页）

“嗯。”她还是笑着，有点儿玩味的表情实在不像个小孩。“难为你了，费这么大功夫。”

“……我应该这么做。”

此时业一的心情，很像儿时在书院里先生检查他背书时那样。有点忐忑，又悄悄渴望能得到老师的表扬。

千年老鬼反倒像个孩子。

“那你一定要让法官判他的刑，起码要让他丢了政府机关的工作，坐几年牢最好。”小姑娘不自觉抬起手摸了摸耳上发间的卡子。

自从业一为她戴上这卡子后，她就总会下意识整理一下耳边的头发，摸一摸卡子有没有戴歪，几天下来已经成了习惯。

业一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你……在开庭的时候会出席吗？”

“你真的要告他？”

“嗯，这次来就是希望能够获得福利院的帮助。”

“哦，知道了，”小姑娘垂下眼睛思索了一会，“如果真的开庭的话，我要去指证，去揭发他。”

和业一想象中的不同，她并没有生气，也不害怕。某种程度上小姑娘和他的观点一样。

小姑娘说：“在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这一点上，我和你站在同一阵线。”

伤害过她的人，她会努力让他们付出代价。

即便那段日子对于她来说很黑暗很难熬，但是面对施暴者的时候，她不害怕。

小姑娘在心里给自己鼓气……重新拥有一个家，大概也没有很难接受了？

曾经在业一离开福利院后，她在窗口上一连站了几天，以为他不会回来了。

等待让时间变得很慢很慢，她从没觉得日子这么难熬。

直到看见那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剪去了长发，却依旧撑着油纸伞站在福利院门口。

他提着她爱吃的路边小吃，带她走出福利院，带她做身体检查。

再然后，她偷偷站在办公室门外观察着他，听见他说会给予自己安全感。

小姑娘才明白，自己渴望他再次回来。

甚至渴望他带自己离开。

对他的态度，早在一次次对话中，在一个个打包盒和一盒彩色的小卡子的攻略下发生了变化。

现在，他在帮助自己面对不堪回首的过去。

她早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报复那对夫妇。只不过她还太小，没有能力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来报复。

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们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她以为这一天可能还很远。

她感谢业一给了她这个机会。

业一问她：“肖明浩还对另外两个孩子动过手，他不是他们的监护人，如果对方的父母追究起来，可能会按故意伤害罪量刑。”

“另外两个小孩，一大一小，大点的是男孩，小的是女孩，男孩瘦瘦的，女孩扎两个小辫子是吧？”

“对，你认识他们？”

“是我养母弟弟的两个孩子。他们的父母不太可能会追责……”

业一放慢了脚步：“她现在已经不是你养母了。”

小姑娘有点迷惑地看着他：“你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

俩人在福利院里并排走着，从王翠萍的办公室走到自习室，再从自习室走到楼下。

聊起诉的计划，也聊一些七七八八的日常琐事——上了什么课，吃了什么东西，干了些什么。

业一活了这么多年，基本上已经没什么跟别人聊天的欲望了，但却觉得和这小姑娘聊天还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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