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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身世之谜（第2页）

离毕业还有半年，赵常生做贼心虚，不想留在举目无亲的f国，一刻都呆不下去了，随即以身体原因向学校提出暂时休学，如愿办理了休学手续。

一周后，赵常生带着骨灰盒坐上了飞往z国的客机。

下飞机的那一瞬间，赵常生热血沸腾，脚下是一块生机勃勃的故土。

“久违了祖国！我现在回来了。”

赵常生在心里呐喊。

好消息随之而来，那个愿意捐肾的病人在前天病死，赵常生可以马上做手术，不用再受煎熬地等下去。

手术很成功，赵常生没有什么异常状况，体内各项指标都比换肾前好，植入的肾脏和他的身体完全融会贯通。

白色的床单、窗帘和墙，整个房间弥漫着消毒水气味儿，赵常生又无所事事地躺在病床上，等待伤口愈合。

隔壁病房传来哭声，赵常生听得心里百感交集，比他早两天做手术的男人离开了人世。

他出去散步时遇上了这位邻居病人，五十多岁的男人也换了个肾，几乎将平生积攒下来的钱全花在了治疗上。

小护士曾悄悄地告诉李常生，邻居病人的家属赶在账单送来前，委婉地告诉病人手术费用不算高，加上社保报销，总共不到四万元。

事先邻居病人家属和医院商量过，千万不要让自家的病人看到账单，做完手术才只是开始，后期的维护更重要，在那些杂七杂八药物之中，好多药都不在医保范围之内，没有五十万以上的家底根本承受不下来。

李常生明白了，那几万元后面得再加个零，欣慰的是自己和邻居病人不太一样。换的肾脏是别人自愿捐献的，算上前后的手术费以及医药费，总共加起来也超过了三十五万，好在年轻就是资本，花了钱人能活下去。

“死是一种解脱。”

李常生又一次经历生离死别，却有了相反的想法。

在小护士的搀扶下，李常生去病房外的小花园散步，一步一步走得格外小心，真怕伤口恢复得不好，动作大一点，导致伤口崩裂，皮开肉绽，那颗别人的肾脏从伤口里挤出来，那三十几万可就打了水漂。

“谢谢你！请放手。让我独自静一静。”

听李常生说了句感激话，小护士踏着轻松的脚步离去。

支走了小护士后，李常生坐在了长椅上，斜对面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蓬头垢面，两条小腿都已截肢，裤脚在膝盖处打了两个结。

乞丐头顶前摆着一个破碗，身下放着一个特制的滑轮车，旁边还竖立着个锈迹斑斑的音响。

赵常生正想起身换个地方，一只哈士奇跑了过来，停在乞丐面前，用鼻子闻了闻气味，龇牙咧嘴，发了一声低沉的声音。

乞丐似乎有所觉察，伸手摸到破碗使劲摇了一摇，碗里发出硬币的碰撞声，哈士奇猛地退了一步，摇着尾巴向前跑走了。

“幸好回到了故土，要不然我在国外也会落到这个地步。”

赵常生有了种新生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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