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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馥斋的作坊里本都是肖家的家生子,防的就是外人觊觎那香水的秘方。可无奈余馥斋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天天排队日日爆满,即使因奢侈税涨了点价也挡不住京中贵妇的热情。限购的规矩一日不曾断绝,可架不住慕名而来的客人越来越多啊!没办法,只能加大产量了。
而这一增产,肖家的人手就有些捉襟见肘。既要保证产量,又不能让工人太过辛劳,最后的解决办法也只有雇佣外人了。作坊里的肖家管事也知道利害,雇来的短工只安排在外院做些不涉及核心技术的杂活,比如分拣花瓣,搬运材料,清洗瓷瓶什么的,根本连内院都不让进。要是发现有人探头探脑就立刻开革,一点情面都不讲。
小五是董宇恒派来偷学香水秘方的。可混进作坊好几天了,一直找不到好机会。想要光明正大地进入后院去看香水调配的流程几乎不可能。思来想去,小五觉得只有晚上可以溜进内院,就算看不到工人操作,只看看制造香水的器具应该也能摸索出一些门道吧?
连着观察了几天,小五大概摸清了作坊里肖家守卫的人数和部署,而且还和其中一个外号大牛的憨厚汉子攀上了交情,叙起了同乡之谊。
这天晚上,小五觉得时机成熟了,就在下工之后买了两壶好酒,算准了大牛值守的时间,拿着酒摇摇晃晃地往香水工坊走去。
大牛正带着几个虞国公府的护卫看守作坊,远远看见小五来了,脸上立刻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哟,这不是小五子嘛?这大晚上的不睡觉,怎么跑来这里?……嗯?还喝了酒?”
小五佯装着醉意,把手里的酒壶往大牛怀中一塞,乐呵呵地说道:
“大牛哥,我娘送了信来,说是在家乡给我说了一门好亲!我心里高兴,可这京城里一个朋友都没有,只有大牛哥你最交心,就来找你……嗝……喝上两杯!”
“你小子,说来找我喝酒,怎么还自己先喝上了?”大牛笑得更加憨厚了,他转过头来跟一旁的同伴说道,“我同乡找我喝酒,你们替我盯着点。”
“头儿,值夜的时候偷偷喝酒不太合适吧?”一旁的肖家护卫颇为警惕地看了小五一眼,又转过头去望着夜色笼罩的京城,仿佛处处隐藏着心怀叵测之人的样子。
大牛却不以为然地笑道:
“这是虞国公府的产业,皇后娘娘家的地盘,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撒野?咱们都守了这么长时间了,不也什么事都没出过吗?放心吧!”
“可是——”
那守卫还想劝说,却被大牛打断了话语。
“好了好了,我也不走远,就在咱们作坊的外院喝上两口。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喊一声我就出来,这总行了吧?”
大牛是这一班守卫的班头,他既然如此说了,手下人也就不再反对。
“来来来,小五,跟我进院。”
大牛招呼了一声,小五就乐颠颠地跟了上去,心中暗喜脸上窃笑。他却不知道,头前领路的大牛和他此时的表情一模一样。而在院墙之上,一只通体黝黑的小猫正俯瞰着进院的二人,圆圆的猫眼在夜色中闪着蓝光。
大牛进了作坊的外院,把值守的护卫调到了前门,招呼小五搬了板凳坐下,一人一壶酒直接喝了起来。小五还从怀里掏出了一包五香花生米,献宝似的呈到大牛面前。
大牛豪饮一口酒,再往嘴里扔上几粒花生大嚼,越嚼越香,越喝越美。
小五见大牛兴起,便趁机问道:
“大牛哥,我也想买一瓶那香水,回乡之后送给我那媳妇当聘礼。之前管事说的那什么员工价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一两银子就能买到一瓶?”
“那还有假?不过你得踏踏实实干满三个月,而且不出纰漏才行。”
“那没问题!我过年才回乡,到时候拿着城里夫人太太们才有的香水送给媳妇,嘿嘿,多有面子啊!”小五装作眉飞色舞的样子,却忽然话锋一转,叹起气来,“唉……就是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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