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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第1页）

“白将军有何姑娘的祝福，一定会越来越好的。”白修远也笑着看向了何漫漫。

“何姑娘想过去边疆看看吗？”

“嗯？边疆吗？倒是听说过塞下风光比起京城，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有机会倒是想一睹边疆的风采。”何漫漫想起王维的那首诗。不禁吟诵其中最出名的两句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白修远接下了下一句，两人都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何姑娘不愧涉猎广泛，这样描写边塞的诗都会吟诵。”白修远忍不住又夸了何漫漫两句。何漫漫能对边疆感兴趣真的是太好了，那她说不定会愿意跟自己一起去，他很想带着她，在沙漠纵马，带她领略边疆的风光。

“这句诗很出名罢了，大家应该都知道。”何漫漫记得这句诗初中的时候就出现过了，似乎《红楼梦》中也出现过。自己只是背诗，《红楼梦》里却是评析哪个字用得好。自己的水平还差得远呢。但她也没指望自己能成为什么诗词大家就对了。现在这样悠悠哉哉就挺好的。

“极少有闺阁女子会边塞诗。倒是多一些春闺之诗。”白修远有些感慨，女子似乎都喜欢伤春悲秋。但也不能怪她们，她们的一生本就是枯燥的，只能围绕着夫君和孩子。白修远叹息了一声，是对女子的怜悯，也是惋惜。其实很多女子也有治世之才，但是这个时代注定不会让女子出头。

“闺阁女子的眼界自然不如你们这些可以整日行走在外的男子，她们不读边塞诗，可能是因为她们根本不了解，也是因为读了也没有用吧，终其一生，她们都不会有机会去边塞的。可能学好琴棋书画对她们来说才更加实用。她们，只是没有选择的机会而已。”何漫漫辩驳道。在她的时代，有很多优秀的女子，她们都在自己的领域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比如女排队员们还有屠呦呦，都是她非常敬佩的对象。现在这个时代的女子只是被礼教束缚，所以没有机会选择自己想做的事和想嫁的人。而现在的她，也是一样，想做的事，暂时没有，能好好活下去就不错了。

何漫漫的通透让白修远不住地点头“何姑娘说得对，她们只是没有选择而已，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够完全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呢？”白修远看向远处白雪皑皑的群山，吟诵了一句诗“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他的人生也并不完全是自己选择的。当初师傅收养自己，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报效国家，替他老人家完成未竟的梦想。自己也是在师傅日复一日的教导中才慢慢生出坚定的信念。他本来对这个国家是无感的。

从记事起，他的脑海里就没有父母的印象。每天都在在街上乞讨，遇到的好人也不多，就师傅一个，收养了他。他没有感受到来自这个国家的善意，但是师傅让他感受到，如果这个国家不好了，那么在这里生活的所有人就都不会好了。师傅也不会好。

他本来只是不想辜负师傅的期望而已，日复一日坚持着艰苦的训练，熟读各类兵书，精通各种法阵。每天连做梦都在想着怎么能更加快速精准地杀敌。他的童年里只有师傅的叮咛，训导，以及木桩，草人，还有瀑布，泉水。

师傅给予自己姓名，也让他重获新生。他是感激师傅的，但同时有那么一点怨师傅。怨师傅没有给小小的自己第二条路走。因为自幼习武，看的也都是兵书，他不可能参加科举考试，只能参加武试。他好不容易打败了许多对手，可是却因为背景不够被人暗算，不能继续参加考试而落选。

可能是因为他注定要走上这条路了，老天让他意外地救了当时还是皇子的景康帝。从此两人结为莫逆之交。景康帝也打败了其他皇子成功上位。后来他便被派去镇守边疆，屡立大功。也算是报了景康帝的知遇之恩。

“燕然未勒归无计，浊酒一杯家万里。”何漫漫也吟诵了一首辛弃疾的。当年背这首词的时候觉得真的不大好背，里面蕴含的感情自己也是没有一知半解。现在背出来，却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懂了辛弃疾当年的心情。

敌人还未打败，怎么能够回家呢，只能喝一杯浊酒，聊以慰藉，思念万里之外的家乡了。

“何姑娘似乎能够理解这词中的感情。”白修远看着何漫漫吟诵诗词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她一定能理解边疆战士们的心情。他越发想带她去看看自己在那驻扎的军营，带她去见见自己的弟兄们。她跟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嗯，当时看的时候不理解，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好像能理解了。可能是因为公子你刚刚的那句诗吧。冒昧问一句，公子在军中任职吗？”何漫漫早就想问这个神神秘秘的白公子到底是干什么的了，今天听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军营，再加上他浑身的气势，她不由得往那方面想。

“额，是。”白修远想着，就说一半吧，反正也不算说谎。

“不知公子担任什么职位？”何漫漫想知道具体的，这个人感觉藏得很深。

“不值一提。”白修远轻轻带过，似乎真的是因为职位太低而不好意思说起一样。

何漫漫只好作罢。虽然她不相信，但是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不好再死缠烂打追问下去。

“天色不早了，在下送姑娘回禅房吧。”白修远想着今天就先到这里，来日方长，以后还能找到机会，免得吓到她。

“好，有劳白公子。”何漫漫缓缓行了个礼，便走在了白修远后面与他一起回去。

闭月一副就这样结束的样子，依依不舍地跟着回去。她觉得自家小姐和这个公子有很多话可以说的样子，怎么就不多说以一点呢？自己还想再听一会儿呢。回去了估计得听慧觉大师讲佛法，也太让人犯困了。

闭月垂头丧气地跟在何漫漫身后回去。何漫漫觉得有些奇怪，想着等会再问好了。她发现她这个婢女内心戏着实是多。不知道刚刚上演的又是哪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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