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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酹见是他,显然也没想到,随意打着招呼。
宁少川闻见她身上的酒气,淡淡笑了笑:“江小姐喝了不少啊,和朋友一起?”
“陪个客户。”她靠在墙上,虽然酒量好,可也架不住这么多酒。
“聂先生怎么还让你出来陪客户啊?”他的语气带了几分责备,似乎认为以她如今的身份,是不可能亲自出来陪客户的。
“这话什么意思,我是华沙的员工,陪客户不是很正常吗”,她双手抱胸,上下打量了一下宁少川,“那宁总来这儿是做什么?”
“巧了,也是谈生意陪客户。”他笑答道。
江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宁总堂堂一个总经理尚且亲自陪客户,何况我区区一个小总监呢。”
宁少川见她出声回怼,一时也找不出话来说,只是挂着笑意。
“宁总,我客户还等着我呢,失陪了。”江酹就喜欢看他说不出话的样子,心情大好,打个招呼打算回包房。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了醉意,她没走几步,突然转过身来,看着还站在那里的宁少川,展颜一笑:“宁总,你似乎时时刻刻都在笑,明明不是天生的笑脸,何必勉强自己呢?”
语罢,踩着高跟鞋回了包房。
宁少川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耳畔回荡着她的话:何必勉强自己。
酒局散后,宁少川带着秘书打算离开,路过江酹所在的包房时,听见里面没什么动静,想着莫不是已经走了,他伸出手正打算开门,里面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开了门。
“曹秘书?”他看着开门的那人,惊讶叫了一声。
“宁总。”曹秘书显然没料到会在这儿遇见他,只是听见外面有动静,所以开门看看。
宁少川朝里面瞥了一眼,发现里面黑漆漆的,好奇问了一句:“这都没人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曹秘书也朝里面看了一眼,解释道:“江总监刚刚送走客户,有些累了,就在这儿休息一会。”
宁少川“哦”了一声,“可里面这么黑,你就不怕江小姐磕到。”
“总监休息,一向畏光。”曹秘书一脸认真答道。
“原来是这样。”他恍然大悟,不再耽误离开了这里。
曹秘书见他离开后关上门,端坐在一侧的沙发上,静静等待着江酹醒来。
当天晚上,宁少川回到酒店,洗完澡坐在床上,想到一向被外界传得强势的江酹居然休息还有畏光这种小癖好,不觉摇头轻笑,不知起了什么心思,在关上灯后就上了床休息。
可谁知二十分钟过后,他便开始大汗淋漓,心生畏惧,只好挣扎着爬起来开了灯,把整个房间都开得通亮,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江酹休息,一向畏光;可自己休息,一向喜光,到底是不相为谋。
他站在镜子面前,打量着自己的脸,即便是在只有他一个人的情况下,嘴角还是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何必勉强自己。
不知不觉的,他脑子里浮现出这句话,是啊,以他如今的身份,早已摆脱了当年寄人篱下,需要卖笑讨好的日子,可为什么改不过来呢?
他伸出手努力把自己的嘴角往下压,想抹掉自己的笑意,可一松手,又恢复如常,他反反复复好多次,直到嘴角都麻木,可还是没什么用,他只好放下手,失望叹了口气,眼眸中染上一层晦暗。
江酹后来再去探望赵玉瑞的时候,却发现温默正端着一碗粥在喂赵玉瑞,动作轻柔,生怕烫到她,赵玉瑞显然也没料到有朝一日温默会这样对待自己,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每喝一口,就看一眼温默,就怕是自己看错了人,一个眨眼,眼前的人就不在了。
她悄悄合上门,没有打扰他们,把自己买来的鱼送到厨房让保姆熬成汤给玉瑞补补身子,只见保姆也是一脸笑意,跟她说这些天赵玉瑞反应很严重,经常是吃了东西就吐,直到这几天温默亲自下厨给她熬粥,她才能吃的进去。
“这段日子,他经常来吗?”
“是啊,不过都是熬了粥就走,没和赵小姐说什么话,还是今天,赵小姐吐得实在太厉害了,温先生才亲自端着粥去喂她”。
保姆似乎是个过来人,一直滔滔不绝和她闲聊着:“我看这温先生啊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看起来冷冰冰,可现在每天都亲自下厨,还在赵小姐睡着以后悄悄去看她,给她盖被子,前几天我随便提了一句赵小姐晚上睡眠不好,他第二天就给她弄了安神灯来。”
“玉瑞怀孕才三个多月,反应怎么这么大?”江酹一脸不解。
保姆笑眯眯道:“每个孕妇体质都不一样,很正常的,我当年怀孕那会儿,比赵小姐反应还大呢,生我家老大的时候差点没死。”
江酹似乎是第一次接触到怀孕这种事,好奇道:“生孩子这么吓人?。”
“那可不,要不说母亲伟大呢,这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能顶半边天,老话不是说嘛,女本柔弱,为母则刚。”保姆见她不精通这种事的样子,也不管她是不是听得进去,自顾自说着。
江酹不知想到了什么,只是喃喃着最后那句话: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为母真的则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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