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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十四章瞎话编得天衣无缝（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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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针对你。”薛木匠说着把手放在儿子肩膀上安慰他。“恩璇不是——他只是不想弄伤你。那东西时来时去的，越来越糟了，你明白吧。不过你们是来帮他的，是吗？”这个可怜的男人语带痛苦，声音都哑了。

蝌蚪感同身受，想象着，如果是自己父亲面临如此境地会怎么做。理解你孩子的人就站在面前，他们能帮他，可必须带走他。“你知道他为什么是这个样子吗？”他问。

这个问题蝌蚪曾问过自己无数遍，每一个新人也都会问蝌蚪，可是她依然没有答案。“抱歉，说实话，我不知道。我们只知道，这种法术来自身怀异能，我们的身体里有某种现在无法解释的东西，这让我们天生拥有水灵人通过修炼才能掌握的法术，不过，这很难控制。”

蝌蚪想起了林牧之和他的藏书、他的研究。他从来没有教过蝌蚪关于五气划分的种种，在天师创道的时候，金、木、水、火、土四种人分裂出来，慢慢造就了如今的汉中世界。

蝌蚪想，新的分裂也许已经开始了，这次，新的一支就是和自己拥有相同体质的人。林牧之在被捕之前一直研究自己，想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他再也没有机会了。而自己没有林牧之那样的学识，也许这会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了。

蝌蚪身边的向松动了动，当他绕到桌子另一边时，蝌蚪以为他要做出一脸狰狞威吓的表情。可他却友好地笑起来，嘴角都快碰到眼睛了。然后他弯下腰，跪了下去，这样就能看着薛恩璇的眼睛了。男孩呆住了，一动不动，不只是因为看见王子如此，也是因为他正全神贯注地思考着。

“世子殿下。”他小声嗫嚅着，甚至还想跪下拜向松。在他背后，薛木匠就没那么有礼了，他皱起眉头——水灵族王子可不是他欢迎的客人，但出于几乎是天生的恐惧，他不敢也不想说什么。

向松仍然笑着，目光追着男孩的眼睛。“请叫我向松。”他说着伸出了手。薛恩璇还是躲开了，不过向松似乎并不在意。蝌蚪觉得他早就料到这反应了。

小男孩薛恩璇害羞了，脸上显出可爱的粉红色：“对不起。”

“没关系啊，”向松说，“其实，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也会这么做。那时候我比你还小一点儿呢，不过我有很多老师。他们能教给我很多东西，我也需要他们。”他眨了眨眼睛。男孩还是有点儿怕，不过笑了起来。“但是你只有爸爸，对吗？有时候我们的亲人，反而不能很好的教我们，这不是什么坏事。所以，这世间才会有师傅，才会有学校把人集中在一起学习。你明白吗？”

薛恩璇咽了口唾沫，小小的喉咙上下跳动。然后他点了点头。

“我试过——”薛木匠说着更用力地握紧了儿子的肩膀。

“我们懂的，薛师傅，”蝌蚪对他说，“比任何人都懂。”

薛恩璇踢了踢向松的鞋子，他的好奇心占了上风：“那你是害怕什么呢？”

向松当着所有人的面摊开手掌，唤起了灼热跃动的火苗。但这火苗相当漂亮，慢慢地、柔和地舞动着。黄色和红色交织，懒洋洋地动来动去。如果不是极高的温度，它看起来更像个艺术品，而不是武器。

“那时我不知道怎么控制它，”向松说着让火苗在手指间钻来钻去。“我很怕烧到别人。我的父王，我的朋友，我的——”他的声音几乎卡住了，“我的弟弟。但是我学会了如何运用它，不让它伤到我不想伤害的人。你也可以的，薛恩璇。”

男孩呆呆地盯着火苗，他的父亲却不那么确定。不过他也不是蝌蚪他们见到的第一个家长了，他要问的问题蝌蚪早有准备。“那些你们称作新人的人，他们也能这样？他们能——能控制自己？”

蝌蚪在自己的手上编织起了电火花的网，旋转缠绕的紫色雷电完美地闪烁着。它们随后便没入蝌蚪的皮肤中，不见踪影。“是的，我们可以，薛师傅。”

这个男人突然冲向架子，抽下一只罐子，放在他儿子面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那是一棵植物，可能是蕨类，正从罐子中的土壤中抽出枝条。其他人可能困惑不解，但薛恩璇明白父亲想要做什么。“来呀，孩子，”他推了推儿子，声音慈祥而温柔，“给他们看看需要面对什么样的东西。”

蝌蚪对这样的形容有些不悦，但还没来得及反驳他的措辞，薛恩璇就哆哆嗦嗦地伸出一只手，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棵蕨类植物的叶子，小心翼翼，不过并无犹豫——什么也没发生。

“没事的，恩璇，”薛木匠说，“你做得到，让他们看看。”

男孩又试了一次，他眉头紧皱，聚精会神。这回，他用小小的拳头握住了植物的根部。慢慢地，那棵植物在他的触摸之下卷曲起来，变成黑色，折了——死了。正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时候，薛木匠又从后面的架子上取下了什么东西，放在儿子的腿上。一副皮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