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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雷电再临（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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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知道你的问题是什么了。”这一天课程的尾声，林牧之这么说。而蝌蚪正在离他几步开外的地方，伸着胳膊，看起来像个正在伸懒腰的傻村姑。此时，蝌蚪的脚上戴着一种特制的雷电装置，时不时地爆出火花。林牧之想让蝌蚪控制它们，使用它们，但一次又一次地，蝌蚪总是失败，再也没能制造出雷电——正是那次的雷电把自己卷进了如今的混乱。

“也许只有在我性命攸关的时候才奏效，”蝌蚪气哼哼地说，“我们能问杨博易要他的剑吗？让他砍我一剑，看看我能不能再一次成功。”

林牧之一般都会被蝌蚪的孩子气的话逗乐，但这会儿他正忙着思考。

“你直到现在还是像个孩子。”林牧之说道。蝌蚪自觉受到侮辱，皱起了鼻子，但林牧之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当小孩最初无法控制自己时，他们就是这个样子。他们的能力会在压力或恐惧之下显露出来，直到他们最终学会控制情绪，利用自己的能力，让它变成自己的优势。这其中转化的关键，你得想法找到。”

对！应该重现雷电第一次出现时候的状态。

蝌蚪平心静气地开始回忆起来，自己在法术自动发动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开始回想，在缀花园里那决定性、毁灭性的一跌的感觉。但当自己撞向结界的时候，她回想起来了，自己当时心里并没有恐惧，反而十分平静。

仿佛知道自己的命运就要揭晓，而自己只是顺其自然，于是便全盘接受——那是一种放的的感觉。这就像是你困了的时候，你明白自己要睡着了，但是你无法控制你如何入睡，你无法命令使自己睡着，你能做只是放松精神，然后睡眠就会如期而至。

“至少值得一试。”林牧之催促道。

好吧，蝌蚪决定试一试。她先长叹一声，重新面向墙壁。林牧之在那排列了一些石头书架——当然都是空的，这样蝌蚪就有了瞄准的靶子。蝌蚪用眼角的余光看见林牧之向后退了几步，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慢慢地放松下来，一切都顺其自然，放下你自己，这几句话在蝌蚪的脑海里回响着。她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忘却周围的环境，让自己的思绪沉淀下来，这样意识才能蔓延出去，感受它渴望捕捉到的雷电。雷电的涟波在皮肤之下生成了，它贯穿全身，直到每一寸肌肉和神经都在悦动。

一般来说，在蝌蚪感觉不到的时候，这感觉就会消失，但这次没有。蝌蚪没有去刻意抓住它，没有把自己推出去控制它，而是放其自行其事。由此，蝌蚪进入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境界，它包罗万象却又四大皆空，是光明也是黑暗，是炽热也是冰冷，是生命也是死亡。

然后种种感觉和意识便从蝌蚪的大脑中消失了，她的脑子里似乎只是充满了纯粹的能量，它席卷覆盖了蝌蚪的灵魂和记忆，就连林牧之和那些上古书卷也不复存在了。蝌蚪的心底一片清明，似乎独自站在天地之间，其余的一切都消失了。当蝌蚪驱动这知觉的时候，它没有消失，而是从发梢到指尖，随着自己的意识流动。此时在蝌蚪的旁边，林牧之大声地吸了一口气。

蝌蚪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脚上的那个装置和手指中间正闪着白紫色的火花，就像是雷雨天气的白色闪电，正在自己的指间跳跃着。

自己再次召唤出闪电了！林牧之什么都没说，蝌蚪也沉默着。

蝌蚪尽量让自己的身和心都保持着稳定的状态，生怕小小的动作就会让雷电消失。但它没有减弱，而是仍然在自己手指间跳动着，闪烁着，就像在手里燃发的礼花。它看起来漂亮耀眼，不过蝌蚪可没忘了它曾经怎么对待过有仪。这股能量可以是破坏性的，只要自己稍稍起心动念。

“试着动一动。”林牧之提着气，睁大眼睛一脸兴奋地看着蝌蚪。

蝌蚪隐隐地有一种感觉，雷电会听从自己的意愿，因为它是自己的一部分，是存在于这世上的、自己的内在的一部分。

想到这里，蝌蚪紧紧地握住了拳头，火花随着绷紧的肌肉越来越大，越来越亮，闪动得也越来越快。它吞没了蝌蚪中衣的袖子，几乎在一呼一吸之间就烧光了织物的纤维。像小孩扔石头那样，蝌蚪朝着石头书架甩动胳膊，并在最后一瞬间松开了拳头。雷电夹着耀眼的火花，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飞向了书架。

随之而来的爆炸让蝌蚪吓得尖叫起来，向后一跤摔向书堆里。当蝌蚪倒在地上时，心脏在胸膛里狂跳不止——被雷电击中的石头书架轰然倒下，激荡起一股厚重的烟尘。火花在碎石头上闪了一下就无影无踪了，只留下一堆废墟。

“太吓人了，这真的是我干的吗？对不起，可惜了你的书架。”蝌蚪在一堆掉落的书底下说道。她袖子上的线头仍然冒着烟，但这和她手上的嗞嗞嗡鸣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她感到了自己力量的强大，这种能量的麻麻刺刺的感觉——竟然很棒！

林牧之的身影在烟雾中露了出来，他检查着蝌蚪雷电造成的结果，发自肺腑地溢出了笑声。透过灰尘，蝌蚪看见了他咧嘴大笑的白牙。

“我们需要更大点儿的教室了。”

蝌蚪点了点头，林牧之说的没错，必须得找一个新的、更大的教室用来每天练习，于是他们花了六天的时间，才在王宫地下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这儿的墙壁是金属和青石筑成的，可比楼上那些装饰用的石头、木头结实多了。之后的试验进行得比之前顺利得多，林牧之则会在蝌蚪练习时很小心地避开，而蝌蚪每次想要唤起雷电，也越来越容易了。

林牧之全程都在做记录，把每一次的详细的过程和一切的细节都列出来，并全都被他飞速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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