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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沃听胖球讲到杨果苹的现状,很是心痛:“我马上派擅长儿科的御医去那边!”
胖球难得地没有反对:“虽然此举甚是不妥,但孩子好歹也是一条命。”
不过,他又远眺了一下杨果苹,告诉闫沃先等等。怎么感觉小宝凶多吉少?
果然,那位大夫见了小宝直摇头:“本就先天不足,又出这样的意外。恐怕是无法救治了。”
一向刚强的杨果苹哭了:“求求你了大夫,救救我家小宝吧……”说着,她就要跪下。
大夫赶紧将她扶起来:“夫人,有这样的时间,你不如多看他几眼。只怕他很快就要不成了。”
杨果苹抱着孩子,浑浑噩噩向家中走去。一路上埋头痴看孩子,有几次都差点摔跤。她喃喃道:“我可怜的小宝,都是为娘的错。不应该让你承担这么多,当初那些毒,可都是冲着我来的啊……”
她又咬牙道:“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这些仇,我一定要报!”
胖球跟闫沃重复着现场的情景,又叹道:“拿仇恨当精神寄托也好,否则会崩溃的。”
只是,村里的大夫没有想到,小宝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本来他认为活不过一天的,没想到小宝又坚持了多日。虽然整日昏睡,到底没有离开这个世界。
杨果苹每天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地看顾着儿子,苏桀看到这一幕就有气。怎么看,那孩子都没有什么指望了,只不过是熬着时间罢了。
第七天,杨果苹见小宝虽然醒来,却仍旧茫然,并不认识人。她觉得再也不相信庸医的话了。果断抱了孩子,带着仆人,坐着马车准备去镇上。
苏桀阻拦不了,只好听之任之。不过,他可不想去做这种徒劳的事情,自然不会跟着去。
只是镇上的大夫看了小宝之后,也是摇头叹息,说的话与村里的老大夫一模一样,都觉得已经活到现在,都是奇迹。不可能有好转的希望了。
杨果苹还是不忍。她没有回家,在镇上住了一晚。打算天亮之后,再去其他地方碰碰运气。
只是晚上,她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想着自己悲哀的命运。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了如今?苏桀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大?还有自己那个破碎的家。对于父亲和兄长的遭遇,她并不同情。父亲什么样,她心里是有数的。只是母亲,经年富贵,受得了这样的家道中落吗?
杨果苹披衣起床,见窗外夜色正好,皓月当空。不由想起了在宫中伫立庭院的往事,一时之间,恍如隔世。
没想到这时候,听到院中有动静。她敏感地戒备起来,却听到几声急促的敲门声。
她没有带武器,触目所及,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防身。正思忖之际,已经听到外面的人唤:“为了救孩子而来,请您开门。”
听到这句话,杨果苹仍旧不敢放松警惕。或许是有人知道了她救子心切,想利用这个机会,来哄骗走她手里的金银?或是想入室抢劫?
“我知道您在里面。主子说,只要叫您一声苹果,夫人就知道是谁让我来的了。”
很久没有听过这样熟悉的称呼。杨果苹并不知道,原来“苹果”这两个字,就可以令她的左手臂痉挛,如同通过电流。
她慌忙打开门,只见来人一进屋,就对她跪下:“唐突夫人,深夜来访,实在是不得已。主人已经飞鸽传书,命我们带了附近最好的儿科大夫,日夜兼程赶往这里。只是距离遥远,但愿没有误事。”
杨果苹声音都在颤抖:“他,他好吗?”
“主人让您不必忧心,万事有他。京城里的大夫也已经和护卫一起出发,只是暂时还到不了这里,仍旧在路上。”侍卫传达完话,就准备将大夫带过来:“虽然天色已晚,可是病情不等人。我刚找到您,马上就去接大夫过来。”
等他再回来时,杨果苹已经利落地收拾好了一切,甚至连孩子的小包裹都准备得井井有条了。她猜想若是治疗,不可能喝一次药就好,少不了要请大夫常住一段时间的。万一需要换地方,也可以立即起身。
大夫年纪有些大,这一路风餐露宿,已经被折腾得七零八落,只是不敢有任何怨言。在烛光的映照之下,他看了眼孩子,已经叹了口气。
他本来以为,请他来是看什么疑难杂症,没想到是这么明显的症状。这孩子显然凶多吉少,哪里还有什么救治的必要。
不过想想贵人的嘱托,他还是认真察看了一番,还给小宝扎了很多银针。却也不得不实话实说,让杨果苹有个心理准备:“想必夫人也知道孩子病情危重,就是神医再世,也很难好转了。”
杨果苹哭了。只是眼泪热热流过脸颊,是无声的。
大夫又安慰道:“夫人放心,我会尽力救治。咱们尽人力,听天命吧。”
天命不可违。
他守着扎针的时候,护卫又将杨果苹叫到另一侧,掏出一个精美的袋子,郑重递给他:“主人派我们就近给您买的草药,说您为了小公子日夜忧虑,身体很是不好,也应该补上一补。”
杨果苹就是再不认识药材,也看到了珍贵的人参。她没有想到,闫沃身边那么多妃嫔,每天被无数人恭维环绕,居然还牵挂着远方的她,还在她最危急的时刻出现。
这一片深情,她如今才懂。尤其是现在孤立无援,四面楚歌,才明白谁是最心疼自己的那个人。
胖球惊喜道:“没想到,杨果苹对你的好感值已经95分了!你什么时候派人送的药啊,我怎么没注意?”
“听到孩子出事的那天。虽然你说小宝不成了,可万一有救呢?”
“以前我觉得你缺点挺多的。”胖球不好意思道:“现在我收回我的话。其实和你相处久了吧,发现你至少挺善良的,人还不坏。”
又给他发好人卡?闫沃只是没有想到,连胖球都给他发好人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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