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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2页）

他说：&ldo;没想法。马上就结案了，你别管。老苗的追悼会结束以后，局里会按他的遗言将花店接手过来，以后你就照管花店，也不用找工作了，好好和你母亲相处，家人之间，没什么过得去过不去的槛。我会经常来看你。&rdo;

沉默。

然后笑一下。

付宇新找花瓶把百合插好，离开，走出房门之前又回头笑，说：&ldo;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或者让别的警察告诉我一声。这里进出都有警察。&rdo;

第二天早晨黎淑贞来医院看我，炖了鸡汤，说些有的没的事，只字不提陈家坞也不提于天光，神情淡淡，言语简短，看上去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从前她不发脾气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个母亲，没有特别多的温暖，也没有特别多的冷漠。

只是谁都看得出我们这一对母女之间有一层厚得化不开的隔膜。

我跟她说：&ldo;警察说想跟你谈谈。&rdo;

&ldo;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我不掺和他们的事，你也别给我瞎掺和!&rdo;黎淑贞声色俱厉，目光瞬间就变得冷硬。

&ldo;恐怕不行。陈家坞的事情跟我们都扯上关系了。他们不让我出院，就是因为怀疑到我头上。&rdo;

&ldo;怀疑你?怀疑你什么?&rdo;

&ldo;我不知道他们怀疑我什么，总之就是这么回事。大概是因为我没把于天光的事情全部跟他们说。&rdo;

黎淑贞的脸白了一下，语气又弱下去：&ldo;什么事情没全部跟他们说?&rdo;

&ldo;于天光是不是我‐‐&rdo;我把目光转到窗外，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ldo;于天光是不是我爸爸?&rdo;

黎淑贞不说话，喘气，表情愤怒到骇人。

然后她疯掉一样朝我吼：&ldo;叫你别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叫你别管!你偏管偏管偏管!管出什么好处来了?!&rdo;

守在门外的警察推门而入。

黎淑贞又朝外面吼：&ldo;滚出去，没你什么事!&rdo;

警察看看我，无奈地退出，关上门。

我朝她笑一下，很弱地说：&ldo;我们别吵。我也不想。可事情就是这样了。不是我要刨根究底，不是我非要弄清楚什么，是他们查到的。你往于天光家里打过电话，他们查到通话记录。而且也有人听到谈话内容。妈，这事根本瞒不了也躲不了，警察肯定会找你的。&rdo;

&ldo;找就找。能把我怎么样?把我当杀人犯抓起来?我看他们能!青天白日的，他们敢!&rdo;

沉默。

然后很惨地笑，说：&ldo;妈，于天光死了。&rdo;

黎淑贞的脸动了一下，很微妙的一个表情。

我盯着她看，继续说：&ldo;他不是凶手。&rdo;

黎淑贞盯着床单，不搭腔。

我深呼吸一口，说：&ldo;于天光是因为救我，才死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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