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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2页）

&ldo;怎么回事？是差点发生车祸啦？&rdo;

&ldo;你来了我告诉你。你快来吧。&rdo;

&ldo;可我……走不开呀，许多客人在这儿，我要应酬。&rdo;

高文说：&ldo;我求求你了。&rdo;

千善于说：&ldo;我也求求你了。这样吧，一个小时之后我回去，好吗？&rdo;

高文说：&ldo;半个小时吧。&rdo;

千善子断然说：&ldo;说定了。一个小时之后见。&rdo;

高文古怪的表情引起千善子一阵大笑，千善子准时于一个小时后回到住处时，高文早早在门口等候了。

高文不说话，恍恍惚惚地望着一袭盛装的千善子。

&ldo;怎么啦？&rdo;进屋之后，千善子说，&ldo;这么晚喊我来干什么？&rdo;

高文像个机器人一样生硬地抱住了干善于，千善子这时候才发觉他的身上沾着许多锈迹脏泥，头发也很乱。

在高文亲吻她的时候，她推开高文：&ldo;你跟人打架了？身上怎么这么脏？&rdo;

高文在最后一秒钟改变了主意，他觉得他的一切对她来说是不可理喻的，甚至是荒唐可笑的。高文觉得没必要跟这位渴望爱情而思想简单的人叙述他的心灵遭遇。

而在这之前他像渴望跟她做爱一样渴望叙述他的一切，高文奇怪，跟常珊述说自己的心灵的秘密和折磨，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分别这么多年之后第一次见面他就毫无保留地说出了所有，但跟千善子，尤其是跟和他朝夕相处的盛珠，他都一直未能敞开心扉。

高文意识到这是一种岁月与空间造成的&ldo;鸿沟&rdo;。人们怀念初恋的人，并不是说初恋的人一定是很优秀的，仅仅因为是在特殊岁月里遇上的人而已，不可代替的并不是那个具体的人，而是那个特殊岁月。

高文在走上位于北京市郊的这片高坡的时候看到有很多条铁轨交错在一起，高文在这么多条铁轨中唯独选择了一条废弃的铁轨，高文觉得既庄严又滑稽，冥冥中高文觉得好像被一个看不见的庞然大物操纵于旦夕之间。而这个庞然大物不是上帝就是魔鬼，而在上帝和魔鬼之间就是他自认为的那个天大的秘密。高文觉得把他拉回来的原因难以启齿，又强大无比，不容超越。正想那个秘密难以启齿，又强大无比，不容超越一样。

高文跟常珊毫无保留，显然是那个特殊岁月造成的，就像高文小时候就喜欢《北京颂歌》而现在唱起来还一往情深一样，高文觉得所有的牢不可破的东西都在他二十岁以前。

其实，跟常珊的重逢已经证明这是一种错误的认识‐‐应该说是一种错误的感觉。

不过，既是感觉，原本就没有错和对之分。

感觉是可怕的，因为它有一种致命的固执性。

&ldo;路上滑，&rdo;高文很平淡地说，&ldo;摔了一跤。&rdo;

高文说着，再次抱住千善子，他不想说别的，只想和千善子做爱。

高文不能确切地解释他的这种心态的根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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