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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接了镯子,按照我的吩咐,装作若无其事的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暂时不会虐了,我保证
第53章第五十二章龙凤相争
胭脂走后,我将桌上其余几盘糕点各取了一块掰开,放在鼻下仔细闻过,并未发现下毒痕迹。这糕点是为了我而准备,若是下毒之人针对的是我,无非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是我现在已无利用价值,又知道太多,秦煜杀我灭口;第二种,是玉娘或者她身边的人想除掉我;第三种,是有人想借刀杀人,然后将我的死嫁祸到玉娘身上。
可是这几样中唯有桂花糕下了毒,方才玉娘并没有特意劝我吃这桂花糕,乃是我随便拿了一块,下毒之人如何能猜到?况且这桂花糕乃是玉娘喜爱,那么这毒便只能是下给她的。
究竟会是谁呢?我能想到的,似乎只有那位与秦煜不睦的太后,可是,真若如此,她似乎太笨了些。玉娘出了事,第一个被怀疑的人便是她,她怎么会笨到作茧自缚?况且,以秦煜的心机,必定会防着她,根本不会给她下手的机会。我思来想去,捋不出头绪。正想着,秦煜匆匆走进殿来,身后跟着胭脂。他还穿着朝服,此时已过午时,想必他下了朝正与大臣议事,见到胭脂送去的银镯,知道出了事,连朝服都来不及换下便赶来。
他进来后,眼睛先落在我身上,然后又看着玉娘,见我俩并没有异样,似是松了口气,走到玉娘面前,问道:&ldo;母亲,出了何事如此匆忙叫我过来?&rdo;我奇怪他对玉娘的称谓,玉娘现在已正式受封,他早应改口称母妃,却偏偏要以寻常人家的母亲称之。
玉娘看了看我,似乎不知从何说起。我心中明白,便替她答道:&ldo;有人在这糕点中下了毒。&rdo;
秦煜一听,脸色稍变,忙看将玉娘上下打量,问道:&ldo;母亲,您……&rdo;玉娘拍拍他的手,说道:&ldo;放心,我并没有吃,倒是小七吃了一口……&rdo;秦煜转脸看我,突然想到我百毒不侵的药人体质,这才松了口气,看着桌上几盘糕点,问道:&ldo;你怎么看?&rdo;
我知道他问的是我,便答道:&ldo;这几盘糕点我俱已验过,唯有桂花糕中有毒,&rdo;停了停,继续说道:&ldo;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rdo;以秦煜的心机,话不用说全,他自会明白。
果然,他闻言轻蹙了下眉头,回头问胭脂:&ldo;这桂花糕是谁送来的?&rdo;那言语不怒而威,带着肃杀之气。
胭脂听到我们对话,早就吓得白了脸,秦煜一问,她便跪下说道:&ldo;国君赎罪,这糕点一向是奴婢亲自去御膳房取的,可是今日太妃派了奴婢去接姑娘过来,奴婢便叫了春月去。&rdo;
我看她眼神惊慌,并不似装的,问她道:&ldo;你去寻国君的路上,可曾遇到什么人?&rdo;
她想了想,眼中一亮:&ldo;有的,我出了太妃宫,刚拐过弯便遇到皇后宫中的内侍四喜,他还问我去何处,我便如姑娘交代的回了他。&rdo;我眼睛一眯,皇后,怎么会是她?
秦煜探究的看着我,不知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玉娘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对她说:&ldo;国君人都来了,咱们先用膳吧,我为了你这顿大餐,早晨连饭都没吃呢。&rdo;
她这才想起请我来的目的,忙让胭脂去布置膳食。我趁她不注意,对秦煜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在玉娘面前说此事。他心中了然,便坐到玉娘另一侧,问起她最近可好。
我听他们母子闲聊的对话,不过是些琐事,可秦煜身为国君,没有丝毫不耐,脸上甚至现出淡淡笑容,那笑并非是以前他当皇子时掩盖情绪并无感情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终于明白,为何秦煜称玉娘为母亲,大概,他需要一个不在乎他的身份权力、能够真心对他的人吧。我想起小七记忆中的秦煜,便是如此对她笑着,那般温柔体贴。心中暗暗叹一口气,秦煜,你为了这个位子放弃了这么多,便是你想要的吗?
午膳准备好,玉娘便拉着我入了席,让我跟秦煜在她对面挨着坐了。我往桌面一扫,看到的并非珍馐美味,而是些家常小菜。
玉娘笑着说:&ldo;在这宫中几个月,想必你也吃腻了那些大鱼大肉。煜儿见我吃不惯御厨那些饭菜,便在我这单独的建了一间厨房,寻了个擅长家常饭菜的厨子,你今天便试试他的手艺吧。&rdo;
我心知其实秦煜此举也是考虑防备有人在饭菜中做手脚,顿时觉得有这么个心细如针的儿子护着,乃是玉娘的福气,不由侧脸看了秦煜一眼,他此时舀了一碗汤,恭敬双手端到玉娘面前。
低下头,尝了一口玉娘夹给我的红烧豆腐,想起前世,我最爱的便是老妈做的红烧豆腐,那滋味自她去世后便再也尝不到,此时口中味道仿佛与当年有些相似。眼中隐隐泛酸,忙扒了几口饭,将那熟悉的味道冲淡,忍住了眼中的泪意。
用过饭三人坐在桌边喝茶,我突然想起此行的一个重要目的,笑着对玉娘说道:&ldo;险些忘了还要跟你讨样东西。&rdo;她奇道:&ldo;我这有什么稀罕东西居然入了你的眼?&rdo;
&ldo;就是上次你送与我的那药酒,不知你这是否还有富余,可否再赏我几坛?&rdo;余光中,看到秦煜端着杯的手轻微一顿,一道不善的眼神向我瞟来,我只当没有看到。
&ldo;那么大一坛你已经喝完了?&rdo;她诧异的看着我:&ldo;上次你不是说自己不胜酒量吗?&rdo;
我讪讪的笑了笑,没好意思说我现在已经沉溺于美酒不可自拔,只说那酒确实活血,对我身体有益。玉娘听了也没有在追问,答应我再派人给我送几坛过去。我听了心情大好,又陪她聊了一会便起身告辞。秦煜也说还有奏疏要处理,跟我一起出了大殿。
我记得国君的勤政殿应与我是相反方向,可是秦煜却跟我一直走到御花园,此时御花园中并没有什么人,而青青远远跟在后面,我便不再守着礼数,与他并排走着,问道:&ldo;有什么要问的便问吧。&rdo;
只听他淡淡说道:&ldo;你认为会是谁?&rdo;
我知他指的是下毒之事,想了想说道:&ldo;我觉得这种事情,越是显而易见反而越不可能,太后若笨到这种程度,怕早被你找到理由架空,哪还轮得到她动手?&rdo;
他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却反问道:&ldo;如果那几盘糕点都有毒,是不是你连我与母亲都会怀疑?&rdo;
果然瞒不过他,我没有回答,却说道:&ldo;你的确是有理由杀我不是吗?我知道那么多事,没了我,你便高枕无忧,不用担心那些违背伦常之事被人知道。&rdo;
他的脚步突然停了,我的手臂被他一把拽住,回头看着他。秦煜眼中似乎有一丝痛苦,许久,他才说道:&ldo;我不会杀你的,七七。&rdo;
我无所谓的一笑,抬头看向那蔚蓝的天空,淡淡说道:&ldo;陆萧闯进观星楼那日,应该跟你禀告过吧?以他的谨慎,绝对不会冒险独自与莫伽对抗。&rdo;
他的脸色白了白,终是点了点头。
我苦笑一声:&ldo;我后来才知道,那日是你登基大典。你明知,那日便是十五,莫伽对我的血觊觎已久,那日我必凶多吉少,可你为了登基大典顺利完成,不想中途被打断,仅让陆萧只身前往观星楼,不仅害了我,还差点让他丧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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