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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悬崖上的囚徒（第2页）

山谷居民从未耳闻，

那是神龙心房，

记述往古沧桑。

时限已至，人心惶惶，

忽然天开明镜，滚滚雷鸣，

锡炉巫师被闪光吞噬。

神龙天降，光甲粼粼，

搭乘适马娜拉飞往晴空。

椤木石楠，百花莹莹，

少年才俊是四翼龙神。”

“你女朋友，”瞪大了眼睛看了阿莉娅拉一会儿，那人用手指着自己的头部说：“她这里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对劲，还是我这里有点儿不对劲？”

“她不是我女朋友，”阿龙加说，“我都根本不知道她是谁。我也是今天才来到这个地方，去（就）倒霉地掉了下来。”

“哈哈，看来这又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故事。”那人说，“不过她唱的应该是《适马娜拉和龙之少年》，那不是一首本地的歌曲，我在黑云山的水城就听街头艺人们演唱过，内容还要复杂曲折一些。说的是一个叫适马娜拉的乡下姑娘救了一位受伤少年，没想到那位少年是四翼神龙变化的。后来一群北方巫师，也就是歌曲里的锡炉人，来到乡里捣乱，这位少年变化成神龙用光雷杀死了巫师，拯救了村子。”

“看来，”阿龙加有些垂头丧气，说：“这首歌对我们没什么帮助。而且，歌词里包含的元素也太多了，听不出什么头绪。”

“但是歌词里说那个龙之少年左脚受伤了，你刚才也注意到，这龙的雕刻上左脚三根脚爪少了一根，这不会是巧合吧？”看到阿龙加点头，这人继续说：“我猜，仅仅只是猜测，这是第二的意思，也就是左边数过去第二个，但先别着急。你瞧龙的大嘴，前段的弯钩不见了，看断掉的痕迹，我猜哪里曾经一定遭到过打击，绝不会是是石匠故意敲掉的。那个打击非常有力，所以，整个雕像都微微向着后边歪斜过去了，而且底座上也有明显的裂纹。”

“这说明了什么？”阿龙加说。

“这说明，如果相信对于脚爪的猜测，冒冒失失地去踩踏左数第二块石板，就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危险。所以，我一直没敢动。”

“如果这第二块石板是有危险的，”阿龙加说，“那么剩下的五块石板，怎么找到正确的那一块，或者什么组合，线索又在哪里呢？”

“是啊，线索又在哪里呢？”这人抬起右手揉搓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因为左脚少了一根脚爪，所以说雕像上的龙是受伤的，这种巧合让我们只能假设它其实就是歌里唱的那位龙之少年。或许歌词里可以找到一些东西呢？比如，锡炉巫师向村里人索要的山中宝藏，神龙的心房，这个描述就很特别。我建议你立刻去检查一下雕像的胸部，尤其是左胸到翅膀下面的那片区域。”

阿龙加怀疑地瞥了他一眼，但还是来到了雕像的下方。龙的胸部到他的头顶刚好有一臂的距离，胸甲和鳞片相衔接的部位，从外观上看不出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但是当他伸手去摸索那些鳞片时，却发现其中有一片是可以活动的。

随着手指的按压，就有一种奇异的响声从他背后传来，接着就是阿莉娅拉发出的尖叫声。那具丢失了头颅的尸骸伴随着干枯的骨节摩擦发出的吱吱嘎嘎地音响，缓缓站起来，覆盖在它背后的尘屑簌簌地掉落在石级上。

与缩成一团的阿莉娅拉不同，祭坛边上的那个男子却出奇地冷静，他示意阿龙加扶着长老的妹妹闪避到一边去。站起来的尸骸眼下并没有要伤害任何人的意思，而是一步一步向祭坛走过去。当走到两个火盆之间的时候，其中一个火盆的火焰还是飘飘摇摇就要熄灭的，它停住了脚步，伫立了几秒，然后缓缓张开一直紧缩在胸前的双臂。胸前的衣袍随着手臂的移动而分开，显露出一个可怕的景象。原来，这具尸骸的胸腹部是个刨开的大洞，洞口中放着一颗干瘪的头颅，黑窟窿似的眼窝内燃起两团橘红色的光焰。从衣袍正面的符纹装饰和镶嵌点缀来看，尸骸的主人可能是一个远古的巫师。

刚才被阿龙加触碰过的那块鳞片，发出幽蓝色的荧光，吸引着腹中头颅的目光。很快，鳞片上的光芒溢出了石雕像，变成一道颤抖的光束，围绕着轴心不紧不慢地旋转，一直向下方延伸，最后照射到了头颅的两眼之间的部位。仅仅过了几秒，整个尸骸的外表轮廓，都隐隐升腾起一层幽蓝色的光晕。

阿龙加站在距离尸骸不足三个苏尺的地方，彼此之间就隔着那个快要熄灭的火盆。他清楚地看到光晕中的尸骸，整个身形正在发生显著的变化，不是变形成其它物体，而是渐渐变得有些模模糊糊。他瞥了一眼石级下的男子，发现那人右手已经握住了挂在皮带上的鞭子，表情也十分紧张。

当他转回目光时，却惊奇地发现祭坛上的尸骸已经没了影踪，石像上的荧光也隐灭消失了。有一只手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衣袖，然后他看到阿莉娅拉惊恐地向头顶上方指了指。突然，伴随一阵冰冷的灰尘，有个异物就把他按倒在了地面上。

从外观上看这已经不是那具尸骸，而是一个长了六只脚爪的怪物，背上有三排锯齿一般的突起，手脚相接的身体中央部位，是一张长满黄色獠牙的大嘴。它的表皮外壳布满土灰色的鳞甲，鳞甲的缝隙之间透露出幽蓝色的光晕。它使劲按住阿龙加，试图用大嘴撕开他的脊背。阿莉娅拉抱着头，瘫坐在不到一个苏尺的地方，声嘶力竭的尖叫。她的叫声换来一道电光，像游蛇一般飞到，紧紧缠住了怪物右边的两个爪子，然后，怪物就被拉滚到了一边儿。

阿龙加乘机跳了起来，他看到那个陌生人已经从怪物身上抽回了长鞭。“还等什么！”那人大吼，“让龙发出光雷！”

但是怪物的速度更快，用脚爪撑着石级猛地一跃，就扑到了这人的身上，带着他一直滚到了水潭的旁边。这人手里的鞭子像似具有自己的生命似地，从两个扭打争斗的身体缝隙间悠然滑出，迅速裹住怪物的身体，将它抛上了半空。

“少了一根爪子！”这一句大吼终于提醒了还在发愣的阿龙加，他瞥了一眼身边的龙神石像，一手扶着它，转到了后面。分辨了一下左右的方向，朝着一块脚掌形的石板猛踩了下去。随着脚下轰轰隆隆地震颤中，整个黑色的石像表面都被一层交织流动的蓝色光晕向上方包裹了起来。并且迅速聚集到了断裂的龙的嘴上，然后变成了一个耀眼夺目的蓝白色的光球，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猛烈地闪光之后，随即是一片死寂的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火盆中熄灭的火焰又慢慢升腾起来，大厅中才重新恢复光明。

“哈哈，”怪物已经不见了，只有那个陌生人从石级下面走上来。他的那根长鞭卷成几圈夹在左臂的下面，脸和胳膊上散布着几块淤青和斑斑血迹。他笑呵呵地说：“可怜的四翼神龙，这次彻底把自己的嘴给炸没了，哈哈哈……”

他走到石像边，用手抚摸着雕塑，上上下下又看了几眼。“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他对着石像说：“恐怕只有神知道了。”

“那个怪物呢？”阿龙加问道。

“就像那首歌里唱的一样，‘被闪光吞噬’啦！”这人说着，向阿龙加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在他的手心里有一枚黄橙橙的戒指。“但它留下了这个，这是我们打败那个怪物，或者那个没有脑袋的巫师的战利品。送给你了，作为秋天节的礼物。”他说着，就把戒指丢给了阿龙加。

这是那枚先前在尸骸上看到的黄金戒指，雕琢并不是很精致，但是沉甸甸的很有分量。戒面上刻画的是一只眼睛的形象，外围有一个模糊的三角形轮廓。

“看来，”那人扶起了瘫坐在地上的阿莉娅拉，说：“我们还要继续寻找出口，我可不想死在这个鬼魂游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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