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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案三十二（第2页）

至于秀秀，因其有自首的情况，可以免死，本来要判杖一百，徒五年。念及山昶却有不端行径，所以减了四十杖，只打六十，刑期也减了一年。

最后是杆子李，发布公文通缉。

商燿听说这个结果的时候，正在擦脸，也叹息道：“虽然杀了一个人渣，却也是杀人，秀秀这个结果虽然很严重，却也是有所宽免了。希望她能在里面有所省悟吧。”

傍晚，终于忙完了这个案子，商燿也把杨绽蓉和冷霄拉来了大成楼，吃这顿昨天就订下的涮锅子。

可面对摆了半桌子的菜码，还有热气腾腾的锅子，杨绽蓉一边下菜一边说道：“这个案子真是喜忧参半啊。”

正在调蘸酱的商燿问这话怎么说，杨绽蓉说道：“喜的是那些船主被定了集体谋害，算是罪有应得的。忧的是这个案子居然到此为止，那些权贵是一丝都没有碰到，气死我了。”

商燿笑道：“人证物证都不齐，你能怎么办？慢慢来吧！”

说着，商燿把自己调的酱递给杨绽蓉和冷霄，冷霄双手接过来，也在唉声叹气。

商燿看差不多了，端起酒杯，说道：“这些都是次要的，关键是我们如何继续合作！我能赚钱，你们能升职。顺便完成那么一两个小小的理想，那就最好了！”

杨绽蓉端着酒杯，“就知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算了，不重要。”

三人碰了杯，开始涮菜、下肉。

冷霄一边吃一边说道：“虽然啊，我觉得这个案子其实挺荒唐的，就因为这么点事，居然在十几年时间里陆续害死了那么多人，而且是青园水坊的人自觉做的，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商燿说道：“这有什么，他们觉得这是在拍权贵的马屁，自然是什么都敢啊。虽然王汴什么都没说过，但是他们觉得自己上了王汴的船，那就不一样了。”

杨绽蓉夹起一根青菜，放在小碟里，“曹嶙也是，自己当初是个有为青年，可是京华四公子之后，他却没有能力挑起这根大梁，最后似乎也是无所作为，可见也是个绣花枕头。我不信他不知道这里头有什么猫腻。”

商燿大口嚼着羊肉，“知道又怎么样？杆子李可以收钱杀了一个小小的花香，就可以继续杀一个翰林。他不是什么有为的人，可却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懂得明哲保身。”

杨绽蓉咬着青菜，“我宁肯不要这样的聪明。”

店小二送了一盘香菇上来，冷霄和商燿把香菇都下到汤里去了，冷霄说道：“这个我是赞同的，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还能怎样啊。其实商兄的话也有理，我们可以慢慢来，既然他们不干净，迟早还会再出事的。”

杨绽蓉想想也是这样，确实无法继续追查下去，虽然那些个弄权的权贵是没有抓到，但是把青园水坊这种地方查封了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杨绽蓉就放下了心里的沉重心思，加上几杯黄酒下肚，就放开了，和商燿、冷霄三个人吃了一个觥筹交错。最后是冷霄和商燿搀着送回家的，把杨绽蓉送回家，二人互相拱手，各自回家了。

虽然喝了点酒，但是商燿还算清醒，回到自己的杂物间洗把脸就躺下睡觉了。

就在商燿吃喝不愁的时候，宋般却在吃糠咽菜，蹲在一个跌打馆门口，啃着一个黄米窝头，窝头眼里塞着一块咸菜，旁边的地上有一个盛满井水的粗瓷碗，这就是他的晚饭。

而跌打馆里，橙大力和她表姑正在吃面条，虽然是清水面配酱，却比窝头好得多。

就是这样的待遇，宋般连一个不字都不敢说，想想那天跟着橙大力找到她姑姑，本以为就是不图什么也能吃他们家一顿饭吧，好歹是个便宜。

可是谁曾想到，这姑妈不是一般人，鬼市里有传闻她是鬼市奇人半瓶子的传人，也不清楚到底是徒弟还是徒孙，反正是有这么一个关系。

宋般偷偷低头，扯开自己的衣襟，他的心口居然有一片亮红色的斑痕，上面还有几个疹子一样的疙瘩，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因为那天自己说了几句不中听的，一碗凉水，自己身上就长了这些东西。

痔疮是被她治好了，可是这些东西却更要命。至少，痔疮再尴尬、再疼痛，不会要命。

这些东西发作的时候整个胸腔就是个火炉，自己的肋骨就是柴火，自己的心肺就是炉子上的开水啊，最厉害的一次血都吐出来了。

从此以后，自己就得给橙大力这死丫头当跟班、做苦力，还不敢反抗，不然天知道自己这东西会怎样，还不活活“烧死”了？

所以像条看门狗一样在她们家门口啃窝头、喝凉水也得忍。

可是能怎么办呢！

一个商燿，自己就开始走下坡，一个橙大力自己过得不如狗，最可气的是这俩人不但认识，还是叉叉的是兄妹，这上哪儿说理去？

唯一的好事就是不用担心曹逢了，中毒第二天本来想偷偷摸摸去看大夫解毒的，正好遇上了，也亏得橙婆子出门，两针就让曹逢发“羊癫疯”了，自己才逃过一劫。

不过看着曹逢腿抽筋的样子，宋般也是后怕呀，这娘们可不能得罪，连带橙大力也不行。

“那就从他商孝明开始！”宋般端起碗，把凉井水干了，“唔，凉，我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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