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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永利矿业下（第1页）

徐娇娇回来就先跟冯隽汇报了现场情况，听着那些工矿专业术语，她头很晕，就让徐娇娇自己去找审批部沟通。

徐娇娇正准备去找审批部，季有阳又叫她上去。她索性抱着永利矿业资料上了楼，她本来就想找时间问问季有阳那五万块钱怎么处理。从康鑫担保与冯隽来往的密切程度看，她若通过冯隽退回这钱，怕是会打了冯隽的脸。而且她需要探一探季有阳对这种事的态度，看看张进的红包会怎么处理。

一进门季有阳就说：“哟，听说你做业务挺犀利的，是跟我那笔记学的？”显然张进回来已经汇报过情况了。

徐娇娇心里翻了个白眼，但面上笑眯眯地回答：“那自然是领会了季行长的精神才超常发挥了。”季有阳对这话很是受用。他在听张进汇报此行情况时，越听越觉得有意思，这个徐娇娇有能耐啊，还懂洗选厂里面的弯弯绕，越听越觉得徐娇娇被大家归为他的亲军也算实至名归了，有点得意。

徐娇娇给季有阳讲了她发现的几个问题，然后讲了红包的事。

季有阳似笑非笑地问她：“怎么？你觉得多了还是少了？”

徐娇娇说：“季老大，这不是多少的问题！你懂我的意思！”

季有阳就看了她一眼，说：“你觉得业务能做不？”

徐娇娇大急：“这不关业务能不能做的问题！”

徐娇娇对季有阳略讥诮的语气很不满，忍了一下才说出她觉得可以继续推进的理由。

季有阳嘴角一翘说：“那你就继续推进嘛。那钱，你这么胆小啊，这么胆小就等他们开户了悄悄存进去，再把回单收好。”

徐娇娇听到这句，松了一口气，季有阳果然算是有银行信仰的“半泽直树”。

她又很委婉地问，要不要告诉张进他们退回去？

季有阳当然猜到这两个人也有红包，但张进并没有汇报这一部分，显然是不准备退的。徐娇娇若是跑去跟他们说退回，这是坏了规矩断了人家的财路，还要不要在银行混啊，这个笨蛋！

季有阳一想到她顶着榆木脑袋可能干蠢事就生气，自己的人怎么能情商这么低，就呵斥徐娇娇：“你脑袋有屎啊，全行就你清正廉明！你可千万别犯傻，犯傻我绝对不救你！”

徐娇娇被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连连说：“是是是！”徐娇娇心想，这祖宗能不能胸口装个指示灯，发火前指示灯变成红色，看到红色就赶紧逃命！

徐娇娇离开后，季有阳又越想越不得劲，凭什么项目风险徐娇娇担着，客户给的好处张进却无风险地捏着！就把陈立凡喊上来，气呼呼地让他好好管教张进，发现品行不端就让他走人。

陈立凡又搞不懂自家老大了。张进是银监一个处长推荐来的，季有阳还跟他交代过好好把张进带出来，这儿刚安排去协助了徐娇娇出差就看不顺眼，难道得罪徐娇娇了？什么时候半路杀出来的徐娇娇地位这么高了？

徐娇娇和审批部专门被安排审小企业业务的马政沟通了永利矿业的情况。徐娇娇把发现的问题以及终极风险分析讲得清清楚楚，马政没有表态，只让徐娇娇继续推进把资料报上来再说。徐娇娇估摸着问题不大，有问题他不会让继续做资料。

徐娇娇加班完成了两份贷前调查报告，一份按照审计报告写，一份按照真实报表写。在真实报告里写清楚了可能遇到的风险。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如果以真实报表录入系统，按P行的系统设定，连评级都过不了。再把第一份报告连同基础资料以及收集的各种为了佐证某个结论像“证据”一样的资料装订成册。第二份报告没有打印，做成压缩包在上传贷款资料时一并上传了。

资料报到季有阳面前时，季有阳并没有看到第二份报告，他看到第一份报告里对虚假数据的分析也是见怪不怪。股份制银行要操正步走，在此时环境下妥妥饿死。

季有阳跟冯隽打了个招呼，陪审批部再去现场的任务交给汪海龙一个人，让徐娇娇呆行里准备上会、放款。冯隽咋舌，季有阳对徐娇娇的关照真是细致入微，这也成了李可和她关办公室里八卦时的重要内容。男未婚，女未嫁，难保不生出别样情愫，更不要说徐娇娇生得那副好模样，只是徐娇娇出身差了点。

徐娇娇通知刘坤永和窦明项目已经过会拿到批复了，让他们赶紧安排人到银行开户。刘坤永喜出望外，他觉得窦明的指示很对，五万元换三千万贷款很划算。

批复除了规定了利率上浮30%，还有个条件：“日均存款不低于3000万”。这是个有意思的条件，不知道股份制银行操作的人会觉得很矛盾，贷款3000万，存款3000万，那企业用啥钱？

这是中小企业部顺利推动过会的第一个项目，李可、龚志浩、汪海龙拿着批复都十分疑惑，不知道这日均存款怎样完成。

徐娇娇自然知道怎样操作，但稳妥起见，她还是去和季有阳确认了一下操作方式。放款后让刘坤永联系过桥资金进来3000万，换个户名存成一年期定期，再把定期存单全额质押放出一笔3000万贷款，处理好用途后归还过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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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有阳一听，徐娇娇居然无师自通。这确实是公司部的操作，虽没有做特别保密的动作，但一般人不给他点破是搞不懂的，连监管机构来查，也是两笔正常的贷款业务，一笔有风险敞口，一笔低风险。

季有阳不得不对徐娇娇另眼相看，这就是S政法学研究生的高素质，难怪他的律师合伙人朋友招新人只要S政的。

季有阳点拨徐娇娇要注意贷款用途的规范，徐娇娇表示明了，高高兴兴下楼去了。

这样下来实际上企业承担的利率大约是基本利率上浮80%左右，可这仍然比借私人的钱便宜多了，所以刘坤永高高兴兴接受，配合着完成了一系列复杂的操作。

完成放款后，徐娇娇在柜台把五万元存入了永利矿业的账户，把回单放回家里的抽屉里保管好，谁知道以后这颗雷炸不炸呢？

现在为了抢投放，各家银行骚操作不断，积累到一定程度肯定会出问题，徐娇娇想着只要在出问题之前撤出就问题不大。

康鑫担保的第一笔业务放款成功，等于说全流程已经走通，李可和龚志浩很是受鼓舞，抓紧把手里的业务也报了上去。

季有阳看着两人的贷前调查报告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完全就是在徐娇娇的报告基础上做“填空替换题”，标题完全不变可以理解，连财务报表的分析用语都照搬照抄，一看就知道没读懂企业财务报表，风险分析也是假大空，压根就没看到实质性风险在哪里。

季有阳很想把项目否了，但陈立凡在一旁劝他，指标要紧！指标要紧！公司业务部已经因为小企业投放指标没完成被迫停了业务，陈立凡早就急得抓耳挠腮。季有阳只好眼睛一闭签了字，把像屎一样的贷前资料让审批部赶紧来抱走。

康鑫担保的人发现到李可和龚志浩手上的项目很好通过，于是新项目都往他们手里塞。徐娇娇感觉到康鑫担保老躲着她，很想笑，他们还真当自己的业务是大宝贝，哪个业务不是四处漏风全靠银行对小企业风险容忍度放得比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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