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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二虎相争5（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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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经厉了三个月前一场死伤无数的血战，可是望云楼依旧还是雄曦关内最大的酒楼，丝毫没有被当做凶地的态势。很多大户人家依旧在此摆设酒席，也包括今日包下整栋酒楼雄曦关新任总兵梁尚勇。今日望云楼上上下下，招待的都是雄曦关内大大小小的商贾，酒楼之内，人声鼎沸，很多平日里不曾有照面的商户们聚在一起，也可以聊得火热。

作为雄曦关商会即将上任的会长，司喻仁被邀请做到了望云楼二层的主桌之上，除了他和梁尚勇之外，在座的都是雄曦关财势最雄厚的几个商户。趁着梁尚勇正在与其他桌旁的商贾打招呼，这一桌的几个人便闲聊了起来。司喻仁左右两侧坐着的几个人对于商会的态度不尽相同。他左侧一人六十岁上下，青丝间夹杂着银发，一脸肃穆。他是雄曦关胡家金铺的老板胡尚文。从他的神情上来看，显然是对商会嗤之以鼻的；而坐于他对面的一个面庞圆胖的中年人，则是这望云楼的老板杜斌。这两人在雄曦关内可谓是数一数二的富贾。

“今日商会成立，对我等行商之人都算是有了一个可以倚靠的保障，实在幸哉。听闻石老板将任商会会长，”杜斌笑容可掬地举起了酒杯，欲敬司喻仁一杯。“杜某在此，先敬会长一杯。”

“杜老板客气。”司喻仁也提起了酒杯。

“哼！是福是祸，尚不能如此断定吧！”胡尚文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

“胡老板这意思，是觉着商会不应成立？早前咱们雄曦关没有商会，时常会有囤积居奇，胡乱定价的事情发生。商界毫无秩序可言，”杜斌双手摊开，正色反击道。“这一切均是因为没有一个商会管束所致，商会建立，必然能稳定秩序。何谓是福是祸，不能断定？”

“若然真是为维护商界秩序，自然是好。我曾听闻，天都城商会建立不久后，便有多家商户无法经营，莫非这便是维护商业秩序？”胡尚文反问道。

“即便没有商会，亦会有不少商贾无法经营，这实乃他们自身经营不善所致，与商会有和干系？”杜斌身旁的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商贾开口说道，他是杜斌的朋友，雄曦酒庄的老板赵光楠。

“平日里几个月不见一家商户关门，商会成立后便有十余家商户接连结业。”胡尚文身旁一个年轻人冷哼一声，也帮胡尚文说话，他是锦文钱庄的老板刘宇。“若然说这也是巧合，我看也太牵强了。”

看着这群商贾你一言我一语地展开舌辩。司喻仁也是饶有兴趣，他一言不发，只是想看着这群人就哪一方唇如利剑，能辩出个高低。眼看杜斌已经口干舌燥，在胡尚文等人义正言辞的辩驳之下，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司喻仁便担心若是杜斌一怒之下高声呵斥，引来梁尚勇的关注，那胡尚文等人必然遭受刁难，于是准备打个圆场。

“我看诸位不必在争论了，”司喻仁挥挥双手，示意双方冷静。“商会建立，是福是祸，全在人和。若是咱们和，则是福，反之，则是祸。所以诸位不必为此伤了和气，我在这里敬诸位一杯，愿诸位和气生财。”

杜斌等人见了司喻仁从中斡旋，自然是十分乐呵，瞬间变了脸色。他之前就知晓佐藤雄和李存信皆与司喻仁关系不浅，早就想巴结一番，今日这是难得的机会，自然十分顺从。不过，以胡尚文为首一伙商户，虽是缓缓提起酒杯，可脸色却不善，冷冷地看着杜斌等人。

“我听闻石老板原是沈家布庄老板宋豪庭的义弟。这宋老板前脚被瀛洲人处斩，石老板后脚就与佐藤雄称兄道弟，这等义气，”胡尚文提着酒杯，冷哼一声。“实在是我等所不能及啊！”

这话显然就是讽刺司喻仁，杜斌一脸惊诧，刚想训斥，却被司喻仁挥手阻拦。司喻仁并不做怒，只是呵呵笑着，看着胡尚未，点了点头。

“胡老板，你可知道，我义兄宋豪庭所开的布庄为何叫做‘沈家布庄’？”

“胡某不知。”胡尚未冷冷答道。

“石某先前也不明白，后来我义兄曾私下告知与我，叫做沈家布庄，是因为他有一个朋友，叫做沈学易。”

在座的许多人并不知晓其中深意，但与宋豪庭有些交情的胡尚文却十分明白。沈学易是雄曦关一家米铺老板，与宋豪庭是挚交。瀛洲人入关后，沈学易便与瀛洲人和叛军走得极近，因此宋豪庭与其割袍断义。可是不久后，沈学易一家皆被瀛洲人诛杀。之后，宋豪庭与四绝山的强人取得联系，从他们那里知晓沈学易原来一直都是在瀛洲人面前阳奉阴违，实际早早与四绝山强人有所联系，并时常暗送情报，并多次暗地里帮助宋豪庭，躲过瀛洲人和叛军的刁难。不过，最终他还是未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被瀛洲人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从而招致灭门之灾。宋豪庭得知此事后，嚎啕大哭，为了纪念自己好友，便将布庄名字改成沈家布庄。此事他只与好友胡尚文和义弟司喻仁提及，而瀛洲人为了安抚雄曦关各行各业，却谎称沈学易是被四绝山山贼灭门，因此在座只有这二人明白其中的意思。

胡尚文听到了沈学易的名字，表情便微微一怔，他大概也是猜想到司喻仁所说的意思，正是将其所作所为比作了沈学易。想到这里，胡尚文平复了神色，也再不多言。司喻仁笑了笑，转目间见梁尚勇走了过来，于是站起身子。梁尚勇哈哈大笑，走到自己的座位前，端起了酒杯，要先讲上几句。

“诸位，”全场立时安静下来，梁尚勇满意地笑了笑。“今日梁某做东，请诸位富商到此一聚，就是为了两件事，其一便是庆祝雄曦关商会的建立，二是恭贺和善堂石玉冉石老板担任商会会长。在此，我先祝愿各位在商会的关照下，生意可以越做越红火，盈利能够增增日上。”

全场顿时响起一片掌声，带头鼓掌的便是司喻仁和杜斌。

“其次，我再恭贺石老板荣升会长，愿你带领咱们雄曦关的商贾们，振兴商业，使得户户都能财源广进啊！”

说罢，梁尚勇便举起酒杯，先敬起了司喻仁。接着，其他的商户也纷纷举着酒杯，对着司喻仁敬酒。司喻仁装作十分高兴的模样，不过他因伤势未能痊愈，不能碰酒，因此以茶代酒，也一杯杯地喝了起来。随即，众人开始用餐，一道道珍馐美味被端上了餐桌，他们边吃边聊，场面十分热闹。

“石老板，你既然正式当了这商会会长，我看也当立即采取行动，来规范商界。我给石老板提个建议，可作为石老板上任后所燃的第一把火。”梁尚勇坐下身子，随便聊了几句后，开始步入正题。“石老板当以商会名义规定，雄曦关内所有商户，每月应定期上缴一定的维稳税，以此来资助护卫军维护雄曦关安稳。一来保证护卫军的正常开支，而来也能保证商户们有一个安稳的经营环境，如何？”

“若是每月只上交五个铜钱，倒是无伤大雅；若是超过五个铜钱，万万不可。”

听了司喻仁的答复，梁尚勇面庞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冷冷地注视只顾狼吞虎咽的司喻仁，一双眸子中散发出无尽的寒意。他没想到，司喻仁居然给出了这样一个答复，每月五个铜钱，即便所有商户加一起，每月也不过一二两银子。这显然就是在敷衍、拒绝，一股怒意由心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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