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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脑勺被他掌着,只能顺承他的力道向上仰,纤细的颈拉扯出一道满弓般的弧,紧绷的,脆弱的,呼吸着他衬衫领口沾着的香气,那样幽淡,弥散在鼻息中,像是喂她喝下一口冷萃的龙井。
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但不喜欢他用这样冷厉的目光咬着她,像是要把她拆解,吃进腹中。
秦佳苒无奈极了,想着应该是给chole和cy两人说的那番话被他听了去,但的确不知道那番话为何能将他惹怒,只好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不想让大家议论我们,这也会影响你在公司的形象,谢先生,你是当老板的人,应该不喜欢被你的员工私下编排吧。”
一番话有理有据逻辑清晰,只可惜,不怎么带感情。
“我是不喜欢被人议论。”谢琮月明显不喜欢这个解释,很轻地抬了下眉尾,一张清隽的面容带着三分笑意,“不过和你一起被议论,还挺有趣。”
“”
“所以到底是哪种关系?”谢琮月还是继续掌着她后脑勺,温热的掌心密实贴着,发丝被摩挲,发出淅沥沙啦的声响。
秦佳苒拗不过,只好含含糊糊说:“就是那种关系”
“哪种。”
“就那种!”
她撇了撇嘴唇,不服气。
“哪种。”
秦佳苒瞪他一眼,还没有说,脸就通红了,“可以做爱的关系,好了吧”
她真是语出惊人。
做爱一词骤然出现在这间严肃板正,宛如冰冷神袛俯瞰人间的办公室,有种极强的割裂感。
谢琮月一时怔了。
什么是可以做爱的关系?
情人可以做爱,恋人可以做爱,但床伴也可以做爱,炮友也可以做爱,甚至是不认识的陌生人发生一夜情也可以做爱。这风月场不外乎男人和女人,谁和谁不能做爱?
话落,秦佳苒也觉得自己失言了,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说这种乱七八糟的话,只觉得害臊极了,脸也越发烫红,像一颗熟透的糜烂的野浆果。但她话也没错,不是只有和喜欢的人才能做那种事吗。
她只能说这个答案,其他的似乎都不太合适,恋人吗?还是情人?她不敢说,毕竟先说分手是她,现在又好似没事人一样要和他回到从前,难道不是一种恬不知耻?
“谢琮月”她心虚地偷瞄一眼男人的脸色。
谢琮月只是神色淡淡,看不出阴晴,但总有种灰沉沉的阴霾罩着他的眼。半晌,他轻描淡写:“你真是会针砭时弊,切中要害。”
他调整情绪,又恢复成矜贵持重的商界精英模样,最后瞥她一眼,然后转身朝办公桌走去。
秦佳苒感觉他又生气了,来不及复盘刚刚说了什么,只能先跟上去,高跟鞋走得步步谨慎,唯恐踏出什么动响,她咬唇,生怯地打量着四周的环
境,原来这里就是他办公的地方。
这是一间严肃,整洁,有序的办公室。
一眼望过去只觉得空旷,挑高四米的空间纵深感极强,又用了无主灯设计,办公桌,墙壁,沙发,书柜,茶台一应全是白色。整间办公室显得空空荡荡的,从落地窗往外望去,天空是一片蔚蓝的海,而这间办公室像海边的白色沙滩。
倒是出乎秦佳苒的想象,她以为他的办公室会和他在石奥半岛的别墅,或者那间高空公寓一样,是有色彩冲击的,即便是内敛低调的品味,也总会在细节处透出一种不经意的豪横和奢靡。
但这里真是半分奢靡也没有。
办公室和家好似他的两面,对外规矩方圆,整齐有序,私下,自有他的松弛,轻佻,一掷千金的放纵和浅尝辄止的堕落。
“谢琮月,你让我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秦佳苒见谢琮月压根就不搭理她,居然坐下开始办公了,完全把她晾在一边,她这才忍不住了。
谢琮月慢条斯理地从西服内侧口袋抽出随身携带的钢笔,手指一顶,将笔盖打开,神情古怪地看一眼秦佳苒。
他发现,她现在不怎么叫谢先生了,一口一个谢琮月,调子酥酥软软的。
“怎么不叫谢先生。”他问。
秦佳苒眨了眨眼睛,“不能叫你名字吗。”
“可以。”谢琮月微笑,她那嫣红柔软的嘴里吐出他的名字,不亚于一种调情。
“但这里是办公室,你脖子上挂着工作牌,我是你的上司。”
“哦。”秦佳苒耷拉着眉眼,不情愿地喊他,瓮声瓮气地:“叫你老板总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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