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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望割血,不是非要不可,只是能缓解魏韵的疼痛,而她已然当成了习惯,不肯再忍耐半分。即便萧含玉高热,魏韵算计的也只是自己得不到血,日子难熬。
她不关心萧含玉,哪怕她喝了萧含玉十余年的血。
顾氏去梧桐院时,魏含璋仍抱着萧含玉,纤软的小人安静窝在他胸口,云鬓微散,珠花掉在地上。
她的左手贴在魏含璋雪青色衣襟处,指肚下晕开大片血迹,浓烈如火,看的顾氏心突突直跳。
萧含玉依旧昏迷,乌睫如墨,脸颊透白到能看出隐隐脉络,此刻的唇紧抿,唇角不知何时咬出血痕,结痂后突兀地黏在那儿。
顾氏拿帕子沾水,想给她擦掉。
魏含璋抱着萧含玉侧过身,顾氏的手落空,心里不是滋味。
“胡大夫怎么说?”
“母亲在乎吗?”
顾氏深吸一口气,坐在床尾平静地看着他们兄妹。
“我养她大,呵护爱惜,我当然在乎。”
魏含璋掀开眼皮,冷冷望着顾氏:“她不会死,至少现下不会。”
萧含玉陷入极深的梦境中,她总是听到有人唤她“嘉嘉”,她很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自从爹娘死后,住进侯府,姨母唤她阿玉,玉娘,魏含璋唤她妹妹,魏韵唤她姐姐。
嘉嘉是她的乳名,是爹娘对她的称呼。
她动了动唇,呢喃着。
魏含璋低下头,掌心抚着她脸颊,声音放的很是温和:“嘉嘉,哥哥在。”
泪珠从她眼角滑落,滚到魏含璋手里,犹如烧灼的炭火掉进水里,激起浓白的烟雾。他怔了瞬,抱住她手臂的手愈发收紧,像惧怕失去,他低头,下颌蹭着她的发丝。
“嘉嘉,是哥哥不好,不该同你生气。”
“哥哥错了。”
他温和地说着,在顾氏看来已然低声下气,她儿子性冷寡淡,别说在外头,便是在家中也鲜少有如今这副面孔。
魏韵怕他,确切来说顾氏也惧他。
他的凌厉是骨子里带的,不怒而威,谁都无法心怀诡事自他面前安然无恙。
夜里顾氏睡不着,歪在软榻上透过支摘窗看月亮,信阳侯提着鸟笼蹑手蹑脚拐进游廊,猫着腰探头往里张望,顾氏冷眼瞧着,不发一声。
信阳侯把鸟笼挂在檐下,伸手戳了戳鸟喙,月光下,那鸟的羽毛五颜六色,像颜料倒在上面。
他推开门,弓腰去合的光景,空气里传来一声冷笑。
信阳侯险些跳起来。
“你..夫人还没睡呢。”
他讪讪赔笑,腰也直起来,佯装镇定地往榻边走,余光瞟了眼,见顾氏板着脸心情不虞,登时咯噔一声,走路的动作都变得慢悠悠。
“夫人怎么不掌灯?”
顾氏乜他,嗤了声道:“珍禽园的掌柜让小厮送来账目,道你这月花了五百八十两买鸟,你是很好,学会赊账了。”
信阳侯坐下来,讨好似的给她捶腿:“但凡夫人多给我些银子,我不至于拿侯府腰牌赊账,丢夫人的脸。”
顾氏抬脚踹他,他也不躲,老纨绔般捧住顾氏的脚,央求道:“就这个月,往后不买了,成吗?夫人,你不知那鸟多俊,我好容易才凭着交情买到,你就通融通融。”
顾氏懒得与其置喙,如今信阳侯在她眼中,只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该给的体面她会给。
“今儿阿韵喝药,你不在。”
“哎呀,你看看我这脑子,明儿一早我就去芍香院看阿韵。”
顾氏心寒,比天上挂着的月亮还寒。
萧含玉这一番着实病的骇人,胡大夫用了虎狼药,初初喂下去,她全呕了出来,后来便减少分量,多次服用,热了两日才渐渐退温。
魏含璋早出晚归,但凡在府中,必定先去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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