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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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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芬看到我以后,往事如跑马灯一般在眼前浮现,自己外出这两年除了教杜长春医术,他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研制出可以治疗脑部受伤的病人的药物,而他急着返回学院则是因为收到了校长的一封书信,上面只有一句话:伊莎症,速回。

伊莎症是斯蒂芬在他妻子死后为这个病取的名字,而我的伊莎症算是比较轻的了。斯蒂芬这一生最大的愿望不是成为什么神医,而是遇到一个患有伊莎症的人,将其治好,来弥补自己多年的遗憾。

按耐住激动地心情,斯蒂芬为我全身上下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定为伊莎症以后,他首先用一种叫愈骨草的草药,捣碎之后涂抹在伤处,半日左右,碎骨便会愈合。随后等我病情稳定后,将我送到了学院内他曾经住过的别墅中。

在与自己的徒弟杜长春游历的过程中,斯蒂芬最头痛的,便是头部受伤的病人,因为头是人体中最脆弱的器官,开刀术如果稍有不慎,那就不是救人,而是杀人,尽管他将开刀术多次改革,却收效甚微,头部开刀依然是他无法攻克的难关,斯蒂芬为此也十分苦恼。

而杜长春不知从哪里得知自己师傅的往事,知道自己师傅毕生的心愿便是,研制出可以治疗头部疾病的药方。年仅十九岁的他,硬是好几个昼夜没有合眼,用他至今为止所学的所有医学知识,在某天夜里,成功地研制出了,这个被后世称为神药“续神丹”。

杜长春将药方拿到斯蒂芬面前时,斯蒂芬的心情简直复杂到难以形容,手捧着药方,斯蒂芬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口中喃喃道:如果这药方早出生几年,或许伊莎也就不用自杀了吧。

斯蒂芬收起药方,走到杜长春身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杜长春大惊,急忙一同跪下,口中慌忙道:师傅,您这是做什么?您快起来。斯蒂芬并未回答,只是低头说道:长春,你站起来。

可师傅跪着,哪有徒儿站的道理?杜长春不肯起,斯蒂芬便厉声呵斥道:站起来!你不听师傅的话了么?

师命难违,杜长春只好慢慢起身,站在了跪着的斯蒂芬面前。杜长春刚站起,斯蒂芬便重重地叩了下去。杜长春见此吓了一跳,慌忙伸手想要去扶自己的师傅,口中喊道:师傅!您这是做什么?您快起来,您这样徒儿怎承受得起?

斯蒂芬一伸手示意杜长春不要过来。拗不过师傅的杜长春无奈地收回了双手,站回原地。斯蒂芬方才开口道:这第一叩,叩谢你让找回了,为一个医生的灵魂。紧接着又一叩:这第二叩,叩的是,你为师傅研制出这梦寐以求的药方。第三叩,叩的是你我师徒的情分。

三拜过后,不想让徒弟看到自己流泪的斯蒂芬,站起来背对着楞在原地的杜长春,理了理情绪,温言说道: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的师傅,你也不是我的徒弟,你我二人师徒情分已尽,从今以后也无需再见。

楞在原地的杜长春,不敢相信,两年漂泊行医过程中,事事为自己着想,尽心尽力教自己医术,将自己视如己出的师傅,现在竟然说要与他断绝师徒关系。顿时豆大的泪珠不住地往下掉,跪在斯蒂芬身后,扯着斯蒂芬的衣袖,嚎啕大哭:师傅,是徒儿哪里做的不好?还是徒儿哪里惹着您了?您说,我一定改,哪怕您打我骂我都行。只要您能消气,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从今以后,徒儿以后一定会多用开刀术为病人治病,再也不和师傅犟嘴了!

听着杜长春哭号,斯蒂芬心如刀割,他并非过河拆桥,铁石心肠,两年的师徒情分,他早已将杜长春视为自己的亲人,看到哭得如此伤心的杜长春,他又怎么会不心疼?然而现在他必须狠下心来,快刀斩乱麻,强行斩断这段师徒情分,因未来的医仙绝对不能有自己这样劣迹斑斑的师傅,这是在半年前就决定的事,他没想到因为不忍开口,竟然拖到了现在,可眼看就要分离,如若现在不说,恐怕日后再也无法再开口提起此事了。

硬下心来的斯蒂芬,转过身来,看到嚎啕大哭的杜长春,那一瞬间,他的心又软了。斯蒂芬轻轻蹲下,伸手擦去了杜长春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并非师傅不要你,而是师傅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教给你了,你的天资悟性皆比师傅高出不止一点,教给你的医学知识你很快便能领悟,并举一反三,为师实半生所学,你一年半便全部学会,并融会贯通,如今的我已是黔驴技穷教无可教。然而你的路还长,今后的你,一定会治好各种疑难杂症,到那时你必定名动天下,成为万人敬仰的医仙。可为未来医仙的师傅,却不能是一个品行恶劣不堪,毫无医德的人,为师不想成为你今后路上的绊脚石。

杜长春眼神倔强,口中喊道:不,师傅您视我如己出,一身本事也毫无保留,尽数传授与我,我父母去世后,只有师傅待我如此,您是天下最好的人,您的医术是天下第一,您的医德也是天下第一,再说了徒儿还没有报答您授业之恩,您不能就这样丢下我。

斯蒂芬摸了摸杜长春的头,笑道:傻徒儿,为师如若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又怎会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你若真想报答我,多治病救人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唉~~斯蒂芬长叹一口气,随之正色道:长春,以后为师不能陪在你身边,但又几句话你一定要谨记。

师傅请讲。

无论何时何地,都切莫做天害理之事,也勿做那亏心之人,因为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你所做的恶事早晚会报应在你自己的身上。

杜长春重重点头:徒儿谨记。

若干年之后,后人们只记得,生死人肉白骨的医仙杜长春,却没人知道,在那酒庄门口,带金丝眼镜的男人与小男孩的对话。

*********

斯蒂芬,在安顿好我之后,便开始着手配制续神丹,续神丹被称为奇药,是因为其药方中的草药随处可见,只要知道药方,又懂得一点点医术,便可以制成这续神丹。因此仅仅一天续神丹便被斯蒂芬配制出来。然而这奇药终归还是奇药,不是大白菜,随拿随吃。续神丹制成简单,可要这药起到用,却还需要一味药引,如果没有这味药引,则此丹如同泥丸,毫无用。

而这药引,自然就是斯蒂芬手中的白色花朵,名为续神花。续神花是非常罕见的,否则斯蒂芬也不会找了这么久。续神花只生长于雪山之中,并且对其生长环境要求十分苛刻,第一点,虽是雪山上的花,却不能有一片雪花落在花朵上,否则续神花便会立即枯萎。第二点,续神花的,花土必须时刻保持松软,不能有一丝硬度,否则也会使其立即死亡。第三,此花秋冬发芽,春夏开花,开花后的,续神花会发出一种奇特的光芒,可惜的是这光芒只能维持十天。十天之后花瓣凋零,预示着它的生命终结,然而花瓣凋落后,一颗白色的花籽会从花中脱落,落入泥土中等待来年再度开花,这便是它的重生。这续神花何时开花,没有准确时间,所以能遇到它便是莫大的缘分。

斯蒂芬在这一年里,将附近的雪山都翻了个遍,却连这续神花的影子都没看见,然而在他就要放弃的时候,面前的一个洞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斯蒂芬见状大喜过望,他可以肯定,这个光是续神花发出的。

急着去摘续神花的斯蒂芬,快步跑进山洞,然而别看山洞外冰天雪地,寒风刺骨,洞内却如春天一般,温暖无比。斯蒂芬慢慢渐渐深入山洞,循着亮光走到了山洞深处,在一片淤泥之中,看到了这朵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犹如有钱人家大小姐一般娇气的续神花。

见到梦寐以求的续神花他大喜过望,飞奔着跑到续神花前直接将其连根拔起,而出了泥土的续神花则光芒逐渐消失,慢慢的变成了普通的白色花朵。他粗鲁地将花瓣全部掐掉,一颗圆润的白色花籽落入他的手中,随后他原路返回走出山洞。

在洞口,斯蒂芬右手拿着续神丹和花籽,左手抓了一把地上的雪花,洒在右手手掌之上。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白色花籽遇雪则融,而褐色的续神丹,则疯狂地吸收着融化的花籽。不多时,原本泥球般的续神丹,变得雪白透亮还微微散发着白光。斯蒂芬微微一笑:成了!

********

正在院中练习青罡剑的我,突然感觉到面前出现一股强大的气息,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觉得一阵困意袭来,晕晕乎乎地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此时刚刚做好午餐的绮丽,正准备出来叫我开饭,却没想到刚走到门口,便看见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扛着烂泥一样的我,正好走到别墅门前。

绮丽曾经见过斯蒂芬一面,所以知道他是个医生不会害我,四目相对,还未等绮丽开口询问,斯蒂芬便抢先开口道:他住哪个房间?啊?绮丽楞了一下,啊!明白过来斯蒂芬是在问“我”住哪个房间的绮丽,伸手一指客厅:左拐第一个房间。斯蒂芬微笑着点头:谢谢。

随后不等绮丽说话,便直接扛着我走进了房间。进去之后,他先将我轻放到床上,然后伸手把我的嘴掰开,再把续神丹慢慢送进去。而续神丹入口即化,一阵白光钻进了我的喉咙,双眼紧闭的我眉头紧皱,然而过了一会儿,我紧皱的眉间又慢慢舒展开来,我则继续昏睡。

这时,英雪和绮丽推门进来,绮丽看着床上昏睡的我,快步跑到床边,紧紧握住我的右手,紧张的问道:他怎么了?没事吧?你对他做了什么?斯蒂芬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示意英雪和绮丽二人出去说话,英雪转身走出房间,斯蒂芬和绮丽也轻声离开。

斯蒂芬随手将房间门关上以后,看着面前的两位美女,微笑道:二位美丽的小姐,我们客厅说话,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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