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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塞班善意地提醒他：&ldo;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爱上另外一个女人的事实。&rdo;

查理警惕地往后靠了一下：&ldo;这和你有关系吗？&rdo;

&ldo;当然没关系，我只是帮你太太辩护一下。&rdo;

听到&ldo;太太&rdo;两个字，丈夫的神情中露出明显的厌恶，他似乎急于摆脱和自己老婆的一切纠葛，无论用多么极端的办法。

他在健身房遇到了那个女子，眼神初次交汇时他就知道，她那是自己的毕生之爱，和她在一起的每分钟都是上帝的赐予，满是战栗、狂欢，喜悦像无穷无尽的高潮，叫人愿意随时匍匐在地，乞求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幸福。

为此爱丽丝恨他入骨，而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把他炸个粉身碎骨。那些曾经共同享受的热情与保守的秘密，一旦两人开始互相憎恨，就变成了噬骨的蜈蚣。

他摇摇头，想晃掉这些不愉快的想法，切入正题：&ldo;我不知道爱丽丝给了‐‐或者承诺会给你多少钱，事实上，我想你们根本就收不到钱。&rdo;

他没有半点说谎的迹象，或许也根本不必要。

&ldo;她自己除了一些首饰，没有任何财产，我的财产早已立了遗嘱，也公证了，没有半毛钱留给她。&rdo;

&ldo;唯一可能的大宗收入是人身保险，我死了对她很有好处，所以她希望你们帮助大自然缩短其中的过程。&rdo;查理对猜测胸有成竹，而塞班不置可否，由他去说，&ldo;但何必这么麻烦呢？我可以多付给你们一倍或者两倍的钱。&rdo;他点点头，像对着虚空中的某个神只起誓一般，十分郑重，&ldo;要是你们可以反过来帮我干掉她，十倍都不是问题。&rdo;

这样的生死关头，查理镇定得像是在超市和人讨论今日水果的成色。杀手脸上掠过一丝微妙的钦佩之色：&ldo;我如何相信你？&rdo;

&ldo;此刻，撒谎对我有何好处？&rdo;

与塞班这样说着的同时，某些微茫的往事忽然涌入了查理的记忆。他和爱丽丝是在塞班度的蜜月‐‐如胶似漆的两周，以极致的享乐庆祝他们刚刚共同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件大事，满怀不可复制的深挚的喜悦。

谁也无法预料时间会给爱情什么出路。

他的优厚条件动摇了对方，塞班沉默了一阵，将双手合在一起摇了摇，仿佛正在天人交战，然后轻轻地说：&ldo;你说得对。&rdo;

查理感觉自己微微松了一口气，无论怎么自以为镇定，肾上腺也并没有放缓工作的步伐。

&ldo;那么，爱丽丝现在就在地下室。&rdo;

查理一怔，下意识地反问：&ldo;地下室？&rdo;

&ldo;当然，你家的地下室，藏尸体不都应该在地下室吗？&rdo;塞班站了起来，&ldo;我们查过你们的财务状况，你说得对，干掉你，人身保险赔付要很长时间，而且万一警方怀疑爱丽丝涉嫌杀人，这笔钱我们根本就拿不到。&rdo;

他看着查理，推心置腹地说道：&ldo;做生意嘛，应该使利益最大化，对不对？&rdo;

查理机械地点了点头，有几个字在大脑中轰鸣‐‐爱丽丝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儿没有怀疑塞班的说法。

这个消息并没有困扰查理太久，他感觉自己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语气也轻快了：&ldo;那么，如果是真的，我明天就会安排付款。&rdo;他的手往西服的内袋摸去，像要拿一支笔，&ldo;或者，立刻给你开一张支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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