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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然后，他转过身去问摩根：&ldo;那个病人会什么时候到诊所？&rdo;

摩根看了看表，面无表情地说：&ldo;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已经上来了。&rdo;

这时候门铃叮咚一响。

摩根干脆利落地将身上的外套一脱，穿上白色的医生制服，不知上哪儿摸了一副平光眼镜戴上。我在懊恼中还有闲心八卦：&ldo;什么病人啊？&rdo;

咪咪在旁边说：&ldo;芝加哥警察局前任总局长。&rdo;

我咽了一口唾沫，被这个伟大却非常不应景的头衔镇住了：&ldo;你，是准备跟人家自首吗？&rdo;

咪咪一点笑容都没有：&ldo;哪有，我只是拿他的命跟他换点东西罢了。&rdo;

当天半夜，给前任警察局总局长朋友看完病，咪咪和摩根又循例失踪了，这两位上的可能是吸血鬼的医学院，否则没法解释为什么他们如此偏爱在月明星稀的时候大展拳脚。天亮的时候回来，门铃按得震山响，叫我到大厦停车场后面的空地集合，我下去一看，得，一人开了一辆车。

我擦了擦眼睛，实在没法相信自己的视觉能力。

但我的大脑根据它对眼前人的了解，认为这一切都是合乎道理的。

献血车。

我蹿上去看了一圈，确认这不是&ldo;西贝货&rdo;，是正儿八经来自美国红十字会的献血车，连放在门口的献血光荣宣传单和纪念徽章都是齐全的。

上哪儿弄来的？真新鲜，原来美国也有这种东西。

咪咪直乐：&ldo;美国当然有，还有献血献得上瘾的，哭着喊着拖不住的呢！&rdo;他像背教科书一样念叨，&ldo;鼓励公众义务献血是最有效得到免费血液资源的途径，应该在全世界推行。&rdo;

他穿上白大褂，也戴上平光眼镜，和摩根对拍了一掌：&ldo;我们兵分两路，丁通你先跟我去。&rdo;

我莫名其妙：&ldo;去哪儿？&rdo;

咪咪探头往驾驶室的gps上看了一眼，说：&ldo;东华盛顿街八十一号。&rdo;

我心里一沉。

那是另一个我熟悉的芝加哥地址‐‐薇薇安&iddot;绍恩住的地方。

十三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车子停在东华盛顿街八十一号的路口，旁边有一处纯住宅街，断头路，在这个路口能看到所有居民的出入，无论是步行还是驾车。

路口并不宽，无论什么车或者什么人长期停在这里，都会引起其他人高度的关注。

但献血车例外，尤其是当献血车上有一个如假包换的医生的时候。

事实上很快就真的有人上来要献血，咪咪手脚利落地帮人家作检查，还聊闲天。据好几个献血者说，他那口音是标准的芝加哥北区口音，百分之一百土生土长。不管人家跟他聊什么，他好像都能接得上来，不管是男是女，都聊得人家心花怒放，直要给他留电话号码。

我曾经以为摩根是医生里面最特立独行的一位，直到我见到咪咪。如果说摩根的存在，会让你觉得&ldo;人外有人，天外有天&rdo;&ldo;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rdo;这些话都是至理名言，那咪咪的存在就纯然决然是：我擦，天是个什么玩意儿！

就这么收集了一大堆免费的血，里面还有罕见的rh阴性血，让咪咪挺开心，说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多混偏门的人有这种血型，偏偏他们成天招猫惹狗，没事就失血，导致供需很不平衡。

到下午的时候，他叫我：&ldo;看窗外三点的方向。&rdo;

我应声看去。

薇薇安&iddot;绍恩。

她比我从照片上看到的形象更高挑儿，更华丽，穿着简单的蓝色短裤和白色上衣，但脸上覆盖着浓妆，那眼线绝对防水防汗防油，画得比我的手指还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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