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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1章 第一武胆唯一选择2（第1页）

“没人和我说过我要怎么做，但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我才知道我怎么做才是对的。”

“我读书不多，小时候没有书读，但能认字写字，老何什么都愿意教我，可偏偏不愿意教我学拳。”

“甚至我到了十五岁，拳都练了多少年了，我也才知道我练的从来不是什么普通拳脚功夫，而是那山上拳法，练成了可以当那山上人。”

“可是我能想到的山上人，也只是像说书先生书里的山上人一样的山上人，他们除恶务尽，行侠仗义，为天下苍生而奔走呐喊，他们不会视人命如草芥，更不会像看蝼蚁一样看人。”

“那个时候村里有恶霸，欺老何年老体衰，欺我弱小无力，时常霸占那口老泉水不让我们接水喝，更会抢我好不容易才采的草药，喝我给老何酿的酒。”

“到后来，当我知道老何是山上神仙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些年受到过的委屈和憋屈，说不甘心是假的，说不不难过更是假的。”

“当我跪在老何的墓前，吃着老何给我带的已经有些变味了的烧鸡，我就开始想，老何为什么要忍受这些委屈？他又为何不愿意教我学拳？”

“等等等等，其实还有好多问题我都想问老何，想老何亲口回答我的疑惑，可是我知道，当老何闭眼之后，他就再也没办法睁开了。”

“老何一死，我也就没有家了，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要不是洛米大哥和李开阳前辈，我这个只会采药的泥腿子，恐怕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从成家村出发踏上仙途的路上，我其实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但我好像不再那么讨厌那些恶霸，也更想好好学拳了......”

“那时候学拳只为了消气，消自己心中的那股恶气，我目睹了四境之力的搬山猿屠杀了半村之人，我明明能做些什么，可是我终究还是什么都没做，我就这样看着三叔被搬山猿一口吞下，就这样看着花龙为保护主人被搬山猿撕成两半，我看着成王为救阿婆没了脑袋，我就这样干看着......”

“所以我恨，我恨妖物，我对妖物没有好感，只有恨！”

“但我的恨太缥缈，太无力，我甚至都不知道何为入境，如何入境......”

“万里之途的生生死死，大大小小的机遇灾祸，我都一个不落的走了过来，当我回过头再次跪在老何坟前的时候，其实我已经知道了我要当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要做一个能约束自己，帮助他人，不把自己的痛苦强加在别人身上的山上人，真的，就像说书先生书里的，就像范先生，就像钟先生，就像老何那样的山上人......”

“我说这些不是想说我有多高尚，更不在意你会认为这些善良的道理很幼稚，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这样做不对，尤其是你知错却不认错，更是把杀戮当做了一种常态。”

“你也是个人，不是吗？”

“你也遭受过这些无辜百姓遭受过的不公，你应当更清楚他们的痛苦才是。”

“你知道吗，可惜我不是老何，你也不是成王，老何给了成王弥补的机会，我却不打算给你这个机会。”

“这洛阳城的千万百姓，他们并不知道你侯明的狗屁谋划，更不知道什么是吞天瓷片。”

“他们只是在努力的活下去，活下去而已......”

“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在成家村我见过有“人”像你这样，可是他不是“人”，所以我觉得你也不是人。”

“所以，你会死的......”

“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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