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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ldo;赵总好，我们是公安厅的，现在在调查你们发帖寻找女儿的事情。&rdo;亚青开门见山地说，&ldo;据我们的调查，你们好像没有去任何派出所报案。&rdo;

&ldo;报什么案？找你们警察有用吗？&rdo;

我愣了一下，找警察没用，难道要去找城管？

&ldo;这不是您找不找的问题，&rdo;亚青说，&ldo;我们怀疑这是一起绑架案件。&rdo;

我这才豁然开朗，对啊，应该是绑架啊！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女孩的父母会有那张厕所的照片了，因为绑匪肯定要把女孩的照片发给她的家人，但没有法医的知识，一般人肯定看不出来拍照时女孩已经死了。

&ldo;是，确实有人绑了我的女儿。&rdo;赵总依然一脸的倨傲，&ldo;可是我不信任你们警察，我自己能解决我女儿的事。&rdo;

&ldo;自己能解决，就不需要上网求助了，对吧？&rdo;师父说。

是啊，哪有收到绑匪发来的照片之后，不找警察却找网友求助的？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ldo;我就是上网求助也不找你们警察。&rdo;赵总的脸色阴沉着，&ldo;如果绑匪知道我找警察，肯定会撕票的。&rdo;

&ldo;你女儿已经去世了。&rdo;师父看着他，突然冒出一句。

赵总的脸色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他没有像我想的那样迅速崩溃，仿佛这个结果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ldo;你们，找到她的尸体了？&rdo;

&ldo;尸体还没有找到，&rdo;师父说，&ldo;但是作为一名法医，从那张照片里，我推断出你女儿已经去世了。&rdo;

&ldo;什么？&rdo;刚刚还沉稳如常的赵总顿时脸色大变，一拍桌子，气得连手都抖了起来，&ldo;你说什么？墨墨她……她拍那张照片的时候，就已经……就已经死了？这个王八蛋！狗娘养的骗子！&rdo;

我们面面相觑。

赵总的嘴角颤抖着，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但眼角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哽咽了几声，才断断续续地说道：&ldo;唉，我那可怜的孩子……三天前，我接到墨墨手机打来的电话，那时候大概是凌晨两三点钟，我听到手机里不是墨墨的声音，而是一个男人的，他说墨墨在他手上，要我给他五十万。我开始不信他，要他给我发一张墨墨的照片，没过多久，他就把那张照片发了过来，没想到……本来我们说好，一手交钱，一手交人，约的时间是昨天晚上十二点，我们按照他的要求把钱放到了他说的地方，然后回家等着他放墨墨回来。一直等，一直等，过了约定的时间，还是没有等到墨墨，我们再去那个地方看的时候，钱已经没了。我那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但还是存有一丝侥幸，就上网发了那个帖子，心想说不定有人认得出那个地方，说不定有人见到了墨墨……&rdo;

赵总捂着脸，陷在他的扶手椅里，失去了所有的威仪与神采，泣不成声。

我们都沉默着。这个悲伤的父亲，明明那么爱自己的女儿，却因为自己的一时糊涂错过了抓住凶手的机会。尽管绑匪在打电话要钱之前就已经杀害了赵雨墨，但交易赎金的时候是擒获他的最佳时机，现在绑匪拿到了钱，离交易时间又已经过去了十多个小时，再想抓到他，就很难了。

师父沉思了一会儿，对仍在哽咽的赵总说：&ldo;赵总，你节哀吧。小秦，我们走，让市局马上立案，成立专案组，这案子必须破！&rdo;

专案组依旧是烟雾缭绕。

遇上这么一桩案子，每个人的脸上难免是愁云密布，因为实在不知道要从何下手。尸体，不知道在哪儿；现场，不知道在哪儿；因为报案晚了，连死者的手机都无法定位。

这个专案组由省厅的刑警齐支队长亲自挂帅，法医工作则由我来组织，这也是师父交给我的又一个考验。我和专案组的大多数人一样抽着烟，脑海里仍是一片迷雾。

&ldo;对了，我有一个疑问。&rdo;我又抽出一根烟，一边点上火，一边问，&ldo;既然现场有马桶，那说明是一个室内的空间，赵雨墨是怎么进入这个空间的呢？&rdo;

&ldo;可能性很多，&rdo;齐支队长摊开手指，一个一个细数，&ldo;熟人诱骗、劫持、下药、死后移动到室内、死者走错门……太多可能了。目前我们正在从两方面开展工作，一是寻找尸体和可能见过赵雨墨的人，二是从赵雨墨生前的熟人入手。&rdo;

我点点头，依据现有的线索，如果不查熟人，还能查什么呢？作为一名法医，在一个没有找到尸体的专案组里，除了没话找话，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焦虑地等待着尸体的出现。

或许是我的祈祷感动了上天，中午时分，专案组接到报告，尸体可能找到了！

整个专案组最激动的是我，因为我已经闲了一上午了。当技术人员拎着勘查箱下楼的时候，我已经坐在勘查车里等着了。

尸体其实离我们不到两公里。

公安局的附近，就是省电业大学。现在正是快要开学的时候，校园里到处都是拖着箱包来学校报到的学生。校园一角的小树林里，静静卧着一只皮箱，但拎着皮箱的人那么多，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它的存在。直到中午时分，一个女生经过小树林时，意识到整个上午都没有人来拖过这个皮箱，心生好奇的她叫来了自己的男朋友。男生一边笑话着这个多疑的姑娘，一边上前拉开皮箱的拉链，拉链很紧，他用力一扯，也只拉开了一点点，但这一拉扯，两个人都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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