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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第2页）

刚出御书房，秦苏就不高兴地瘪瘪嘴：&ldo;这里是朕的皇宫，你又是朕的贵客，能出什么事？&rdo;

别以为她看不到定北王忧心忡忡的样子，分明是拿她当贼在防呢。

凤绾衣柔声解释道：&ldo;王爷并非针对苗王你。&rdo;

他啊，只是习惯使然，不愿自个儿有任何危险罢了。

&ldo;哼，你替他说情，朕就勉强原谅他好了。&rdo;秦苏大度的挥了挥手，然后瞄了眼后方几步开外尾随的宫人，压低声音说，&ldo;昨夜的事……&rdo;

&ldo;昨天夜里有发生什么事吗？&rdo;凤绾衣无辜地反问道。

秦苏心头泛起些许感动。

&ldo;你不用帮朕粉饰太平，昨晚的事，朕都记得，不管怎么说，朕都得谢谢你。&rdo;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她不会自欺欺人。

&ldo;要不是你把朕骂醒，朕或许会难受很久。&rdo;

闻言，凤绾衣倒有几分吃惊。

&ldo;你放下了？&rdo;

&ldo;怎么可能啊。&rdo;秦苏凄凉地笑了笑，&ldo;朕只是想明白了，这些年来的情谊，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罢，都不能抹去阿姐一直陪伴在朕身边的事实。&rdo;

阿姐？

亲昵的称呼令凤绾衣愕然，她细细观察着秦苏的神色，没一会儿，便明白了。

她口中的阿姐，仅是记忆里情深意重的姐姐，而非今时今日的逆贼。

&ldo;你看见那株杏树了吗？&rdo;途径御花园，秦苏忽地指着一株枝桠凋零光秃的杏树说，&ldo;朕六岁那年逃出上书房，不肯听夫子授课，就躲到了这棵树上，结果，不小心从上边摔下来，把脚踝给扭了，是阿姐第一个发现朕，当时阿姐吓得都哭了，抱着朕一遍遍安抚朕，让朕不要怕，替朕呼呼。&rdo;

说着，秦苏眼泛泪光，语调也带上了浓浓的鼻音。

&ldo;还有那池清湖，朕刚登基的时候，虽然有辅政大臣辅佐，但不少老臣总是不服朕，仗着朕年纪尚轻，朕推行的任何事，他们总有一万种理由驳回，朕心里难过，一个人跑到湖边哭，也是阿姐找到朕，朕还记得她当时说，万事有她，后来你猜怎么着？&rdo;

凤绾衣静默不语，安静地做着听客。

&ldo;阿姐替朕打抱不平，夜里偷偷溜出宫去，潜入那些老臣子的府宅里，往他们的床榻上放了好多蛊虫。&rdo;

&ldo;还有那里……&rdo;

每到一处，那些从未褪色的回忆都会涌上心头，不论走到哪儿，都有着过去的影子。

秦苏说到最后，竟已忍不住哭腔：&ldo;那么好的阿姐，今后再也没有了。&rdo;

热泪在她眼中打转，却固执地不肯落下。

凤绾衣轻轻叹了口气：&ldo;只要你还记得，你的阿姐永远都会在的。&rdo;

秦苏抹了把泪：&ldo;朕是不是很傻？&rdo;

明明阿姐想要杀了她，取代她，可直到现在，她依然没办法忘记那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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