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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捉摸美男心我浑身湿嗒嗒地回到房间,垂头丧气地靠在床头,眼泪还一个劲儿地往下掉。我甚至觉得这个世界没什么希望了,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圆润本是笑靥如花地走进来,见我这副神情,吓得小腿肚子结实地抖了几抖,连忙狗腿地跑过来:“王爷,您怎么了王爷?怎么搞成这样啊?您不要吓奴才啊,王爷,您说句话啊……”我一边捏他的脸,一边嚎啕大哭起来。圆润一反常态任由我捏圆搓扁,还很是贴心地把肩膀借给我:“王爷,虽然奴才的肩膀不够伟岸不够宽广,但您就先凑合着用一下,等苏公子来了……”闻言,我哭得越发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了——死奴才,哪壶不开提哪壶!圆润不知那三个字踩中我的雷点,吞了口口水,又道:“王爷,不多久苏公子就会来的……”我嚎:“他不会来了!以后不许提他!”他的表情甚是纠结,那小容量的脑袋显然适应不了此等急转弯,莫名其妙地看我半晌。终于明白过来我是认真的,立马闭嘴噤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怯怯道:“那……王爷先沐浴更衣,奴才去吩咐厨房准备姜汁红糖水,给王爷祛祛寒。”我抽抽嗒嗒地点头,放开圆润的脸蛋,他便两颊红润地下去了。洗过热水澡,一碗热腾腾的姜汤下肚,人是舒坦了些,但心中的悲恸劲儿还没缓过来。我硬邦邦地横在榻上挺尸,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可寒意还是无孔不入地侵袭入体。我一连打了好几个寒战,头脑昏昏沉沉的,浑身上下一点劲儿都使不上。眼前明明暗暗,人影晃动。耳畔嗡嗡作响,却又听不真切。想睁眼看,眼皮却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半分都抬动不得。太阳穴一阵阵的抽痛,喉咙干燥得似是在炭火上灼烤,针刺刀剜一般的疼,偏偏又苦逼地咳不出也咽不下。“王爷,王爷,您醒醒啊……”咦?好像有人叫我,听上去还惨兮兮的,还带了哭腔。我心里腾起一阵烦躁,也没应。那人叫了一会儿,也就消停了。可没过多久,又有人叫我:“瑶瑶,瑶瑶,听见我说话吗……”呵,好轻柔好悦耳的声音,宛若云端传来的天籁。但为什么听起来如此悲伤呢?我想应声,可无论我怎么使劲,愣是连半个音都发不出。紧跟着,眼前发黑,周围一切皆慢慢淡去,意识便再次陷入混沌之中。不知过了多久,才稍稍恢复了神智。我只觉浑身湿腻腻的,像躺在泥浆里,难受得紧,身子却分毫都动弹不得。噩梦一个接一个,反反复复,记不太清具体内容,但大抵都是同样的套路——我被苏越清抛弃了。我知道其实这是真的,因为我真真切切地记得他在花园里将我推开,决然离开。但我的潜意识里,却还隐隐企盼着它是梦。我希望一睁开眼,看到的仍是那个浅笑轻愁温柔如水的苏越清。朦胧中,好像有个谁在床畔静立了许久。隐约可见那人挺拔颀秀、风姿卓然,堪堪如江南紫竹一般。可……那等痛苦愧疚的眼神,宛若一把匕首直直刺入我的心房。我心头窒息,难道这也是梦吗?那人轻坐在床边,温柔地将我拥入怀里,微微扎人的下巴抵着我。微凉的手轻抚上我的额头,好似一块上好的玉,瞬间便宽慰了我烦乱不安的心神。熟悉的清新气息盈上鼻尖,我愈发沉醉其间,是谁呢?他在我的耳畔呢喃,语意炙热如火:“瑶瑶,对不起,我对你不起,请原谅我的苦衷。总有一天,你受过的苦,我会悉数替你讨回来……”当某一缕阳光透过茜纱窗照进我的眼内,我动了动眼皮,终于知道我还活着——活着是一件既好又不好的事。我醒过来时,脑海里残留着的,竟然是昨日再次失恋的不愉快回忆。我活着,所以我要面对它,承受它,这对我而言太过残忍。倾慕八年,有关苏越清的记忆早就与我的心连成一体,融入我的血液之中。若要割舍,便是要将心都挖去,将血尽数抽干。那好处呢?我活着,所以我还能争取,我还能改变,我还能挽回——可,我……我真的能么?“唉……”我明媚忧伤地叹一口气,嗓子哑哑的,有点痒有点疼。圆润石化在床边,呆若木鸡地看我——也是,我一醒来就思考如此高深玄妙的事,他六根不全,当然无法理解。我揉揉脑袋,指了指桌上的茶壶。他还了魂,利索地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我。我就着他的手,咕嘟咕嘟地喝饱之后,方才问:“现在什么时辰了?”“回王爷,现在是申时。”他净好一块帕子给我擦脸,绿豆小眼中泪光盈盈,巴巴地仰望我:“王爷啊,您可算没事了,昨个儿可真真是吓死奴才了啊!王爷,您千万不能有事啊,您千万要保重凤体啊!您要是有个好歹,奴才也不想活了啊王爷……”申时?我打断他:“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一噎,满腔的热情都吞了回去,干干回道:“……四月十九。”我惊:“啊,我睡了一天啦?”他用力点了点头,接着话匣子便又打开了:“是啊,王爷,您都不记得啦?昨个儿您淋雨受凉,发了一晚上高烧,怎么叫您都不应,后来索性直接昏死过去了。可叫奴才和苏……呃,那个谁急坏了。后来那个谁衣不解带地照顾地王爷一晚上,直到今天中午时分您才退烧,那个谁吩咐奴才……”我听得糊涂,不得不再次打断他:“等下,什么那个谁?那个谁是谁啊?”“可不是就是……苏、苏公子吗?”圆润小声嘀咕道:“王爷您不让奴才提的……”“哦……”瞬间我又蔫了。他打量我的脸色,斟酌试探:“王爷,您没事吧?”“他人呢?”他既然已声称跟我恩断义绝,为何又来尽心尽力地照顾我?是心存内疚,还是……唉,真是男人心,海底针。最难捉摸美男心,猜不透啊猜不透。圆润回说:“今夜是首届花魁选拔大赛,苏公子说是要去看看,这会儿怕是已经到了吧。”脑中灵光闪现,我从榻上一跃而起,连蹦带跳下床穿鞋:“啊,我差点就忘了这茬了!快,圆润,服侍本王沐浴更衣,本王要去围观。”这厢我风风火火,他却杵在原地岿然不动。我一掌拍在他脑门上,喝他:“你傻啦?本王说要沐浴更衣。”圆润瘪瘪嘴,委屈道:“王爷,苏公子临走之前交代奴才,在王爷的身子完全恢复之前,您哪儿都不能去。”“哎呀?你的主子是他还是我?!你连本王的话都不听啦?!够出息啦?!本事大啦?!翅膀硬啦?!不想干啦?!想造反啦?!”我龇牙咧嘴,作青面獠牙状瞪他。圆润被我一步步逼到墙角,哆哆嗦嗦道:“奴、奴才不敢,是是是苏公子说,若、若今日王爷踏出王府一步,奴才便要吃、吃不了,兜兜兜着走。”我不禁嘴角抽搐,对我狠也就罢了,居然连我的人都不放过……遂清清嗓子,气场十足地哼一声:“你若是不让给我去,你连兜都用不着兜了,直接滚蛋!”圆润迅速挤出两滴眼泪,无比真诚地仰望我,嗫嚅道:“不要啊王爷,不要赶奴才走啊王爷!奴才知错了,奴才以后不敢了。”我揪他耳朵:“知错还不快去!”迫于本王的淫威,圆润不敢再啰嗦,哼哼唧唧捂住耳朵一溜烟地跑走了。今夜,秦楚街灯火通明,处处笑语盈盈。凤箫声动,玉壶光转,比往常愈加热闹,尤显繁华。所谓“东风夜放花千树,宝马雕车香满路”,自是这一般光景。全国各地的富豪巨贾、达官贵人齐集此地,可见袁君华为这赛事造足了声势。这不,还没走多远,便已然看了不少熟面孔。如今本王成了醉仙阁的老板、青楼界的巨头,长进是长进了,但连带苦逼的境界也一并提高了。我惆怅地仰望天空,顿时有种时光倒流的不真实感。犹记得当初第一次来秦楚街,本王也是被苏越清给拒了。不过那次还好,在他说出那句‘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之后,本王只是掩面泪奔而已。可昨天……唉,那般绝情的誓他都发过了,难道本王还能厚着脸皮再贴上去吗?终归是闹僵了,再无转圜的余地,往后真不知该如何见他。瞧瞧,秦楚街莺莺燕燕、灯红酒绿,堪称人间极乐,忧伤的本王在此真真甚不和谐呐……作者有话要说:【防抽搐备份】我浑身湿嗒嗒地回到房间,垂头丧气地靠在床头,眼泪还一个劲儿地往下掉。我甚至觉得这个世界没什么希望了,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圆润本是笑靥如花地走进来,见我这副神情,吓得小腿肚子结实地抖了几抖,连忙狗腿地跑过来:“王爷,您怎么了王爷?怎么搞成这样啊?您不要吓奴才啊,王爷,您说句话啊……”我一边捏他的脸,一边嚎啕大哭起来。圆润一反常态任由我捏圆搓扁,还很是贴心地把肩膀借给我:“王爷,虽然奴才的肩膀不够伟岸不够宽广,但您就先凑合着用一下,等苏公子来了……”闻言,我哭得越发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了——死奴才,哪壶不开提哪壶!圆润不知那三个字踩中我的雷点,吞了口口水,又道:“王爷,不多久苏公子就会来的……”我嚎:“他不会来了!以后不许提他!”他的表情甚是纠结,那小容量的脑袋显然适应不了此等急转弯,莫名其妙地看我半晌。终于明白过来我是认真的,立马闭嘴噤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怯怯道:“那……王爷先沐浴更衣,奴才去吩咐厨房准备姜汁红糖水,给王爷祛祛寒。”我抽抽嗒嗒地点头,放开圆润的脸蛋,他便两颊红润地下去了。洗过热水澡,一碗热腾腾的姜汤下肚,人是舒坦了些,但心中的悲恸劲儿还没缓过来。我硬邦邦地横在榻上挺尸,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可寒意还是无孔不入地侵袭入体。我一连打了好几个寒战,头脑昏昏沉沉的,浑身上下一点劲儿都使不上。眼前明明暗暗,人影晃动。耳畔嗡嗡作响,却又听不真切。想睁眼看,眼皮却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半分都抬动不得。太阳穴一阵阵的抽痛,喉咙干燥得似是在炭火上灼烤,针刺刀剜一般的疼,偏偏又苦逼地咳不出也咽不下。“王爷,王爷,您醒醒啊……”咦?好像有人叫我,听上去还惨兮兮的,还带了哭腔。我心里腾起一阵烦躁,也没应。那人叫了一会儿,也就消停了。可没过多久,又有人叫我:“瑶瑶,瑶瑶,听见我说话吗……”呵,好轻柔好悦耳的声音,宛若云端传来的天籁。但为什么听起来如此悲伤呢?我想应声,可无论我怎么使劲,愣是连半个音都发不出。紧跟着,眼前发黑,周围一切皆慢慢淡去,意识便再次陷入混沌之中。不知过了多久,才稍稍恢复了神智。我只觉浑身湿腻腻的,像躺在泥浆里,难受得紧,身子却分毫都动弹不得。噩梦一个接一个,反反复复,记不太清具体内容,但大抵都是同样的套路——我被苏越清抛弃了。我知道其实这是真的,因为我真真切切地记得他在花园里将我推开,决然离开。但我的潜意识里,却还隐隐企盼着它是梦。我希望一睁开眼,看到的仍是那个浅笑轻愁温柔如水的苏越清。朦胧中,好像有个谁在床畔静立了许久。隐约可见那人挺拔颀秀、风姿卓然,堪堪如江南紫竹一般。可……那等痛苦愧疚的眼神,宛若一把匕首直直刺入我的心房。我心头窒息,难道这也是梦吗?那人轻坐在床边,温柔地将我拥入怀里,微微扎人的下巴抵着我。微凉的手轻抚上我的额头,好似一块上好的玉,瞬间便宽慰了我烦乱不安的心神。熟悉的清新气息盈上鼻尖,我愈发沉醉其间,是谁呢?他在我的耳畔呢喃,语意炙热如火:“瑶瑶,对不起,我对你不起,请原谅我的苦衷。总有一天,你受过的苦,我会悉数替你讨回来……”当某一缕阳光透过茜纱窗照进我的眼内,我动了动眼皮,终于知道我还活着——活着是一件既好又不好的事。我醒过来时,脑海里残留着的,竟然是昨日再次失恋的不愉快回忆。我活着,所以我要面对它,承受它,这对我而言太过残忍。倾慕八年,有关苏越清的记忆早就与我的心连成一体,融入我的血液之中。若要割舍,便是要将心都挖去,将血尽数抽干。那好处呢?我活着,所以我还能争取,我还能改变,我还能挽回——可,我……我真的能么?“唉……”我明媚忧伤地叹一口气,嗓子哑哑的,有点痒有点疼。圆润石化在床边,呆若木鸡地看我——也是,我一醒来就思考如此高深玄妙的事,他六根不全,当然无法理解。我揉揉脑袋,指了指桌上的茶壶。他还了魂,利索地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我。我就着他的手,咕嘟咕嘟地喝饱之后,方才问:“现在什么时辰了?”“回王爷,现在是申时。”他净好一块帕子给我擦脸,绿豆小眼中泪光盈盈,巴巴地仰望我:“王爷啊,您可算没事了,昨个儿可真真是吓死奴才了啊!王爷,您千万不能有事啊,您千万要保重凤体啊!您要是有个好歹,奴才也不想活了啊王爷……”申时?我打断他:“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一噎,满腔的热情都吞了回去,干干回道:“……四月十九。”我惊:“啊,我睡了一天啦?”他用力点了点头,接着话匣子便又打开了:“是啊,王爷,您都不记得啦?昨个儿您淋雨受凉,发了一晚上高烧,怎么叫您都不应,后来索性直接昏死过去了。可叫奴才和苏……呃,那个谁急坏了。后来那个谁衣不解带地照顾地王爷一晚上,直到今天中午时分您才退烧,那个谁吩咐奴才……”我听得糊涂,不得不再次打断他:“等下,什么那个谁?那个谁是谁啊?”“可不是就是……苏、苏公子吗?”圆润小声嘀咕道:“王爷您不让奴才提的……”“哦……”瞬间我又蔫了。他打量我的脸色,斟酌试探:“王爷,您没事吧?”“他人呢?”他既然已声称跟我恩断义绝,为何又来尽心尽力地照顾我?是心存内疚,还是……唉,真是男人心,海底针。最难捉摸美男心,猜不透啊猜不透。圆润回说:“今夜是首届花魁选拔大赛,苏公子说是要去看看,这会儿怕是已经到了吧。”脑中灵光闪现,我从榻上一跃而起,连蹦带跳下床穿鞋:“啊,我差点就忘了这茬了!快,圆润,服侍本王沐浴更衣,本王要去围观。”这厢我风风火火,他却杵在原地岿然不动。我一掌拍在他脑门上,喝他:“你傻啦?本王说要沐浴更衣。”圆润瘪瘪嘴,委屈道:“王爷,苏公子临走之前交代奴才,在王爷的身子完全恢复之前,您哪儿都不能去。”“哎呀?你的主子是他还是我?!你连本王的话都不听啦?!够出息啦?!本事大啦?!翅膀硬啦?!不想干啦?!想造反啦?!”我龇牙咧嘴,作青面獠牙状瞪他。圆润被我一步步逼到墙角,哆哆嗦嗦道:“奴、奴才不敢,是是是苏公子说,若、若今日王爷踏出王府一步,奴才便要吃、吃不了,兜兜兜着走。”我不禁嘴角抽搐,对我狠也就罢了,居然连我的人都不放过……遂清清嗓子,气场十足地哼一声:“你若是不让给我去,你连兜都用不着兜了,直接滚蛋!”圆润迅速挤出两滴眼泪,无比真诚地仰望我,嗫嚅道:“不要啊王爷,不要赶奴才走啊王爷!奴才知错了,奴才以后不敢了。”我揪他耳朵:“知错还不快去!”迫于本王的淫威,圆润不敢再啰嗦,哼哼唧唧捂住耳朵一溜烟地跑走了。今夜,秦楚街灯火通明,处处笑语盈盈。凤箫声动,玉壶光转,比往常愈加热闹,尤显繁华。所谓“东风夜放花千树,宝马雕车香满路”,自是这一般光景。全国各地的富豪巨贾、达官贵人齐集此地,可见袁君华为这赛事造足了声势。这不,还没走多远,便已然看了不少熟面孔。如今本王成了醉仙阁的老板、青楼界的巨头,长进是长进了,但连带苦逼的境界也一并提高了。我惆怅地仰望天空,顿时有种时光倒流的不真实感。犹记得当初第一次来秦楚街,本王也是被苏越清给拒了。不过那次还好,在他说出那句‘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之后,本王只是掩面泪奔而已。可昨天……唉,那般绝情的誓他都发过了,难道本王还能厚着脸皮再贴上去吗?终归是闹僵了,再无转圜的余地,往后真不知该如何见他。瞧瞧,秦楚街莺莺燕燕、灯红酒绿,堪称人间极乐,忧伤的本王在此真真甚不和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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