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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过去，人越来越多，已经有好几拨人来询问手链了，丝丝也成功卖出去三个，同学却还没开张。不过小朋友并不着急，耐着性子在台灯下给纯白的帆布包涂鸦。

丝丝趁空闲着挤到姜爱身边：“小爱姐，你会不会觉得无聊？”

姜爱摇摇头：“不，很有意思。”

丝丝旁敲侧击：“你会编手链吗？或者画画也行。要不一直干坐着，下次我都不好意思再请你来了。”

同学闻言抬头：“姐姐要是会画画，我这边有画笔和颜料。”

姜爱从学画开始就是在纸上起笔，但经不住两个小朋友的拱火：“……好，我试一下，如果没卖出去，这个包我要了，不能让你亏本是不是？”

丝丝嘿嘿笑：“一定会卖出去的！”

真的假的？同学不知道姜爱的职业，被丝丝笑得毛骨悚然。

涂鸦的颜料是专用防水的那种纺织颜料，18色，配置了画笔、铅笔、勾勒笔、橡皮和调色盘。用法基本和姜爱平时作画的方式一致。不过她用惯了毛笔，乍一用这些工具有点不适应。为避免浪费，她先在纸上调试了几分钟。

之后，她翻出手机相册，找了好久总算找到一张适合在帆布包上呈现的照片。

她下笔很快，甚至比丝丝的同学还要熟练。丝丝在招呼顾客，忙着编手链，同学则全程观摩她是怎么画的。勾勒雏形、一层一层上色，从无到有、从线到面、从死到生。

同学看呆了：“姐姐你学画多久了？好厉害啊！这是什么画法？有点中国风的感觉。”

姜爱只答了一个问题：“对，是国画设色画法。”

不过她画的是一个轮滑少年的背影，用国画的风格呈现，虚虚实实，比照片更有韵味。

放在丝丝同学的一堆作品里尤为突出，总之就是——逼格高。

画迹尚且没全干，就有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生嘀嘀咕咕走过来了：“请问，这个帆布包多少钱？”

好像是35块？姜爱刚要开口，丝丝的同学抢话道：“50块！一口价！”

“……好。”女高中生犹豫一下就答应了。

付完钱，同学叮嘱她们小心沾到颜料；而姜爱则到一边接电话。

姜爱漫不经心地问：“大老板有何吩咐？”

田晗未语先笑：“跟你说两个特别有意思的事。昨晚我就觉得微博的风向不太对，好像有水军故意黑你。然后我着手查了一下，你猜这么着？”

姜爱道：“请boss明示。”

“姓聂的被他公司一个领导耍了。”田晗大喘气，“他负责这个电影，上头有两个领导，一个指定跟你合作，另一个让他找人抄袭，至于找谁无所谓。你没接，于是他找了别人。画完了等作品一交，这个领导翻脸不认人，直接把他边缘了。姓聂的一气之下递了辞呈，他人缘竟然还不错，有几个人想跟他一起走。不过这事被公司知道了，管理者最痛恨拉帮结派，一个个纠错辞退，还在业内挂上了黑名单。这都不是重点！关键是姓聂的有个外号，叫“疯狗”，疯起来谁都咬，听说他在找公关公司，就是找水军，打算把你和他那个公司一起拖下水。昨晚大概是小试牛刀。”

姜爱轻轻笑了：“要真是他干的，那他不仅疯，还蠢。什么都没准备好，就把自己暴露了。没听过闷声发大财么？”

田晗“嗯”一声应和：“如果真是聂疯狗要黑你，怎么黑？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么？”

姜爱把跟聂疯狗交涉的前后仔仔细细想了一通，约稿、交稿、改稿、定稿，没有任何问题。唯一拉锯很久的就是他发的那张想让姜爱抄袭的原图。

姜爱低吟：“关于抄袭的事，我跟他在微信上聊过几句。不排除他想用没头没尾的聊天记录来黑我。‘知名插画师明灭涉嫌抄袭’‘明灭承认模仿国外某作品’‘明灭承认抄袭’……新闻稿的标题我都替他想好了。”

田晗哭笑不得：“我的小祖宗，你别替他考虑了，你想想我！他要真拿这个黑你，你要怎么办？”

姜爱的语调始终云淡风轻：“没事的，我录音了。凡是业务往来的电话，我习惯录音。看在他那个公司的面子上才喊他‘总’，平时是佛了一点，但也不代表随便哪个野路子就能欺负到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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