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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里疼吗?”医生隔着衣服按了按程宸的上腹部,很严肃地问。
程宸感受了下,点头。
医生收回手,在病历本上写下一串正常人都看不懂的字,边写边问:“除了疼,还有没有别的不适?”
“反胃。”程宸认真思考道:“有时候还会胀。”
期间医生又问了些很平常的问题,大约问了五分钟的样子,医生说:“可能是慢性胃炎。”
姚朔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看得程宸有点儿瘆得慌。
或者换种斯文点的说法,也可能是心虚。
写完病历本,医生十指交握,这是一种很冷静稳当的姿势,“早上吃东西了吗?”
“还没。”
“这样,先做个胃镜,确认一下,”医生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会,随后旁边的打印机打印出两张A4大的纸,“缴完费就可以去做了。”
“好的,谢谢。”姚朔小心地接过那两张白纸,上面一堆看不懂的数据看得他眼都花了,他没好气的对程宸说:“你在这等,我去付钱。”
程宸离开会诊室,在休息区找了个位置坐下,十分好脾气道:“快去快回。”
姚朔懒得理他,一声不吭地上了电梯,还在琢磨A4纸上的内容。
现在是下午两点半,因为程宸的下一辆下一辆,他们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完美错过了早上的挂号时间,只能在医院的休息区度过将近三个小时。
而且,两个人愣是一个都没吃午饭,都是没胃口。
下午看病的人没早上多,电梯里的位置也很宽敞,难得不用挤着上电梯。
里面有位容光焕发的男人,还有位拎着拖把的清洁阿姨。
电梯外偶尔会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在每层停顿的时候也会听见期期艾艾的抽泣,听着就让人伤心。
阿姨见他看得这么专注,想到了自己家孩子,忍不住问:“孩子,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电梯徐徐下降,他站直了身子,陌生人的搭话让他有点紧张,“就、医院里的单子。”
“生病了吗?”阿姨关切地问。
姚朔把单子折好,看着她的眼睛说:“可能是胃炎,还不确定。”
“胃炎啊……”阿姨皱起眉,“胃炎就是胃病呗,胃病就是天天不吃饭吃辣条,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爱吃些垃圾食品,还不好好吃饭,吃饭也不准点,有一餐没一餐的,说多了还嫌唠叨。”
虽然唠的对象错了,但姚朔还是非常赞同地一点头,心想真该拉他哥来听听。
说话间电梯已经降到了三楼,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男人就急切地跑了出去,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这一层没有很多人,人们脸上的焦急也不全是关于负面的,甚至还有一些因为护士的一句“母女平安”而喜极而泣。
电梯门缓缓关上,阿姨没再说话,视线盯着一处仿佛在出神。
姚朔疑惑地看她。
阿姨兀自发了会呆,脸上布满了沧桑的皱纹,这让她沾上了点失魂落魄的感觉。
电梯降在一楼和二楼之间时,阿姨像是突然回过神,落寂地喃喃道:“只有这层是开心的。”
每一层都是哭着、丧着脸,但只有这层是开心的。
姚朔怔住,不知道该怎么回她。
阿姨不像在对他说话,更像是自己想出了结果无意间说出了声,她好像也不需要有人回答她,电梯到了她就拖着拖把一个人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打。
仿佛刚才不是她在唠叨一样。看小说,来小燕文学,关闭阅读模式,体验高速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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