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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群魔乱舞(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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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蜗居,发现门口放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是昨晚的那个女人,看样子是要搬走了。

“啊!”那女人惊叫一声,手里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昨天晚上,这个女人经过一晚上逻辑推理,得出了岳胜利一定是个变态杀人狂魔的结论。

岳胜利连忙去帮她捡起来,可是那女人却惊慌失措地跑出了房间,抓起门口的行李逃命一样下了楼梯。

岳胜利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大声叫道:“你不要走,回来!”

那女的见岳胜利追来,吓得两腿发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没有钱,只有这条老命,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

“你的东西忘了拿了。”岳胜利把东西缓缓放到她的面前,觉得这个女人莫名其妙,干笑了两声回去了。

那女的又拿起电话打了出去,“姐们,你在哪里,快来接我。那个变态回来了,看我要走就一路追着我跑,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他估计是看外面人多不好下手,就淫笑了几声回去了。”

岳胜利回去之后,看着已经空出来的单间,正在考虑是否要搬进去住,这时房东却找上了门来。

“弟娃儿,你出来一哈,我有点龙门阵要根你摆。”房东照就穿着睡衣,眼神里透露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岳胜利并没有完全听懂房东的话,但是他知道zq话的摆龙门阵是谈话的意思,正巧他也有话要说,于是就出去了。

房东是一位乏味的中年女人,手指上残留着红色指甲油,就像干了的血迹一般。腰围很粗,满脸横肉,眼睛里有一种谁都欠她钱的感觉,她抽着烟,参差不齐的牙齿被熏得发黑。

岳胜利鼓起勇气对她说:“这间屋子空出来了,我打算每个月加点钱搬进去。”

“不可能,这间屋子有人预订了。”房东强硬地说,“你给我听好,姐是心眼好,但并不傻,你以后要是再骚扰其他人,就自己卷铺盖滚蛋,押金我是一分钱都不会退给你的。”

房东找岳胜利谈完话之后,岳胜利做了一晚上噩梦,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会梦见一只血淋淋的手向他伸来,越来越近,他不停地跑,却怎么也甩不掉。每一次闭上眼睛,噩梦就如连续剧一样继续播放。

......

“千万不要加入鸿鹄营业部,因为从此喝酸奶不舔瓶盖了,抽纸放在显眼位置,手机不贴膜,吃泡面不喝汤,益达都是三粒一起咀嚼。最后还患上了三高一低:遇到街上大叔大妈摔倒了会主动去扶,风险高;能做将军绝不愿意当团长,标准高;看上的东西根本不给机会让别人来推销,消费高;挣到了钱先考虑怎么用出去,活期存款低。好,话不多说,现在全体起立,齐声诵读钻石文化。”主持人刘淑芬照例先讲一段冷笑话,然后开始一天的早会。

第二天的早会一如既往是这些老套路,由于王城是张铭远直辖人力,所以岳胜利此时也是直辖组成员,他现在坐在鲍玺旁边,两个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是头脑简单的脑残粉,一个是韬光养晦的野心家。

想起鲍玺昨天说过的话,岳胜利也忍不住问了问王城:“昨天我去书店看书看入神了,错过了培训,那个培训很重要吗?”

“可以说很重要,也可以说无关紧要。”王城看起来很疲倦,大概昨天遇到了一个棘手的客户,“简单来说就是给你一个职业发展的定位,既然你是一个有自己独立人格的人,就按照你自己的思维去判断和领悟吧!不过以后要是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了,现在大家起立,我们来活动一下筋骨。大家要知道,早会只是我们学习和总结的过程,真正的收入是在我们早会之外的时间去找的。接下来我们一起跳段抓钱舞,然后开开心心地去外面的世界抓钱。”

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响起,人潮涌动,岳胜利并没有跳舞,他觉得这是一种很“丢脸”的行为。鲍玺则跟着其他人一样用两只手在空中肆无忌惮地抓来抓去,仿佛天空中真的在掉钱一样。

离台上最近的一排,有几个人跳得格外卖力。他们并不是专业的舞者,从身形上看更像是广场舞大妈,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全身随着音乐的节奏不停地扭动。这几个人是部门专门挑选出来的“灵魂舞者”,用来带动全场的气氛,而王城则是闭着眼睛,简单比划了几下,算是对这种每天的例行工的一种敷衍。

“后面的伙伴赶紧跳起来,你们跳得越卖力,签的单子就越多,你们跳得越投入,签的单子就越大。你们看看陈家龙虎豹三兄弟,他们跳得多忘我,所以他们才能签那么多大单。”主持人也不忘煽动气氛,让新人放开手脚,融入其中。

鲍玺听主持人这么一说,便更加投入地跳起来了,由于天生运动细胞为零,加上习惯性秋衣穿反的因素,渐渐地大脑开始缺氧,他已经出现了幻觉:天空中不停地下着钱,地上的钱堆了厚厚的一层,他正不停地抓着。

听完张铭远经理的面谈,这个世界上又多出了几个家庭财务规划师。换句话说,在保险公司里面,你随手丢出一板砖,就能砸死一群家庭财务规划师。鲍玺也就是这么一个人,昨天回去以后,他就开始迫不及待要出去展业了,不过像他们这种没有专业技能的新人,还是得乖乖地留在职场参加基础知识培训。

岳胜利虽然不情愿,但是也没有办法,王城告诉他这是一个必须的阶段,菜鸟小白就是这样过来的。

......

“岳胜利,今天怎么没有穿职业装呢?”张铭远问到。

“现在还处于培训阶段,不用穿职业装吧!”

“培训也是工的一部分,你看一看鲍玺,穿得多正式。”

张铭远说话的同时,鲍玺情不自禁地理了理发型,自我陶醉。

装扮得很像样的人,在像样的地方出现,看见同类,也被看见,这就是社交。不修边幅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不评论别人,也不理睬流言,这就是清高。

那一天晚上,岳胜利去网吧重新看了一遍《英雄本色》。鲍玺坐在他旁边玩游戏,在他的人生中,游戏就是他的世界,游戏外的世界就不是世界。在现代社会,鸦片虽然已经被禁止,但各种各样的精神鸦片屡见不鲜。

清朝晚期,一些达官贵族会纵容子女吸食鸦片,这样就可以避免他们因为做其它更恶劣的事情而导致迅速败光家业。而现在,也有一些家庭会纵容子女玩网络游戏,以免在灯红酒绿的现实生活中经不住黄赌毒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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