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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第1页）

剑尖递出，恍若落虹。江雪迎上，夏宁却不回防，任由她的利爪刺穿身体，那剑尖刺在江雪身上的蓝色妖怪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江雪疾退，夏宁的剑却仿佛生了粘性，将江雪身上的妖怪撕扯下来，勾在剑尖上带回了她手中。

&ldo;跟我走吧。&rdo;夏宁抓着妖怪，与江雪对视，&ldo;然后我会放他走。&rdo;

陈师兄眉头紧皱，刚想上前，就被夏宁喝退，&ldo;我今日破道，为的是带她回去，师兄若没有破道毁念与我死斗到底的信念，就别再往前一步!&rdo;

陈师兄脚步一顿，站在了原地，&ldo;……她不会谢你的，师妹何必如此缠粘不放?裹足不前，甚至败于自身之念。&rdo;

夏宁的衣袍已经被鲜血浸湿，脸颊上还有些许溅落的血滴，只平平一眼，便已有惊心动魄之感荡开。&ldo;师兄看不下去便放手来战，这世上不是只有师兄懂得什么叫战!&rdo;

&ldo;你破道后实力衰减，真当我不敢一战吗!&rdo;

夏宁将捉着的蓝色妖怪往法器中一收，割下袍角一片，已经横剑在前，&ldo;师兄请!&rdo;

仿佛昔日在师长眼下切磋交手，却是生死相搏。

柔软的布料飘落在地，与耳熟能详的成语含义不同，割袍决斗，指意是生死斗。

全力以赴，各出绝招，不死不休。

陈师兄的眼睛本来很亮，他的战意几乎要燃烧而出。可是这时候却后退一步，本要出鞘的刀重新还了鞘。

夏宁并非江雪，生死斗并非儿戏。对手难得，然而生死斗背后牵连的事情太多，代价太重。

夏宁甘心这么做，然而对于他来说……这一切都还不值得。

陈师兄脸色阵青阵白，最终挥袖道：&ldo;随你!&rdo;

江雪明白指望不上罢手的陈师兄将水搅乱，做出备战姿势，却看见夏宁盘地而坐。

夏宁没有拿剑，毫不掩饰地将自己曝于剑下，&ldo;江雪……&rdo;

她也改了称呼，&ldo;你想救他脱身，我的话跟你一样。&rdo;

夏宁抬眼，眼里有一丝笑意，仿佛她第一次被室友教坏在深夜美食报社时的神情，&ldo;可以啊，踏着我的尸体走。&rdo;

江雪沉默片刻，&ldo;你学坏的还是这么快。&rdo;

夏宁对她一笑，眼帘垂下，掩去眼中苦涩，&ldo;师兄说那是你的道，你说天道渡不了你，我弄不懂，但我也有话要告诉你。&rdo;

&ldo;江雪，你听着，我要破你之道，毁你之念，灭你之心。不在乎你怨气何处安放，也不管那些人是不是恶到要以死相偿。你低头也好，不低头也罢，我要你赎罪，好留存这一丝幽魂!&rdo;

江雪握紧了手，&ldo;说什么你不懂……你们一个个道来道去，心思神念，比我明白的多了。

闭上了眼睛，江雪放弃了抵抗，&ldo;算了……反正在哪里，我的想法也不会改变。夏宁，我要你立誓，说你会保护他们。&rdo;

夏宁站起，指天发誓道：&ldo;你的父亲母亲，我不死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们，这只妖怪，我绝不会提及他的存在。&rdo;

陈师兄叹息，只觉胸中堵了一块巨石。若有一战，无论他与江雪谁生谁死，都是酣畅淋漓，好过此时这样沉闷窒息。

&ldo;师妹既然接手，之后便全交给师妹了。&rdo;陈师兄拂袖而去，&ldo;今日之后我就会申请散组，只盼再也不要遇见师妹。&rdo;

夏宁拿着锁链，一边锁住了自己手腕，一边锁住了江雪。

锁链是特质的材料，生灵死物一视同仁。江雪的手指在锁上抚过，看向夏宁。

夏宁轻声问道：&ldo;恨我吗?&rdo;

&ldo;其实……&rdo;江雪神情冰冷疲惫，却不见怒火，&ldo;没觉得生气，你只是……不明白。这样形式的留存，跟活着……差的太多了。&rdo;

锁链在她身上哗啦作响，如果忽略这是特质的，就仿佛她还活着一样，&ldo;如果你那时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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